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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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麼?在我的信仰裏,有這樣的一種傳說。犯過錯的人,隻要能吞下555顆星星,就可以洗清所有的罪惡。於是我願意等,等到你回頭的那一天,請你拉著我的手說一聲,好久不見。
“所以……你要離開了?”少女托著下巴,抿了抿嘴,幽怨地張口:“那我怎麼辦?”
“曉施”,男子歎了口氣,“你要學會長大,不要依賴別人……”頓了頓,緩緩道出:“不是還有簡凡麼?我相信有他在,你不會有什麼困難的……”
路曉施捏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瞪向遠處,“我討厭他,我才不要他的保護……他是個偽君子……為什麼你們都隻相信他而不相信我?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路林嘉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望著推椅而去的背影,以及隨後跟上來的少年,他低下頭,看著桌上的杯子,輕輕地攪拌。白色的泡沫同棕色的咖啡慢慢的混在一起。白皙的手扶了扶微微下滑的眼睛,“真是一團亂啊……”
從餐廳裏揚長而去的路曉施,瞧見尾隨而上的少年,怒火焚身。“你不要跟著我,難道你還不清楚我有多討厭你那張臉嗎?”
簡凡靜靜地看著她,不笑不怒,麵無表情。拂開被風吹亂的頭發,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漂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路曉施。
“不要每次都露出那麼無辜的表情,你騙得了所有的人卻騙不了我……你以為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後你還想挽回什麼嗎?”路曉施憤恨地衝他大叫卻得不到一絲回應,用手猛地推開簡凡,“滾開!”
突然而來的力道,簡凡後退兩步,看著少女向前奔跑的背影,他毫不猶豫地跟上去。
因為長時間的運動使得少女有些力不從心,她氣喘籲籲地扶著自家大門的圍牆,稍作休息。她抬頭望向萬裏無雲的天空,卻那樣藍得不可思議。一架飛機駛過,留下一道白色軌跡後不見蹤影。“你也要離我而去了呢……那我怎麼辦?隻剩下我要怎麼辦?”路曉施仰望天空喃喃道。回應她的卻隻有夏日午後昏昏欲睡的的沉寂,一種似有似無的恐慌油然而生。很多年以後的某天,當路曉施再一次抬起頭望向那似曾相識的地方,她才恍然大悟,那架承載著她無限依托的飛機早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消失蹤跡,從路林嘉離去的那一刻開始,事情就向所有人從未意料到的方向發展,也許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她與簡凡之間糾纏不清的線一點一點地抽絲剝繭,逐漸顯示出來。
簡凡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少女背貼著牆沿我那個著天空微微喘氣,因為沾了汗水而被迫貼在臉上的發絲在陽光下透出不一樣的光亮。這個喧囂的城市由於夏日裏的沉悶呈現出一種疲憊不堪的沉寂,隻剩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少年的眼睛在一瞬間柔軟下來,透著一絲水亮的光澤,他眉清目秀的臉越發白淨起來。
可惜路曉施什麼也看不到。當她轉過身眼角掃過來的還是帶著無比憎惡的怒氣。她推開大門。待簡凡追上來前消失在門內的小道上。
“小姐回來啦。”推開門管家陳嫂熱情地走過來。“怎麼少爺沒有一起回來呢?”
接過陳嫂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咕咕”下肚,路曉施滿不在乎地用手背擦擦嘴,不回答反問道:“爸呢?”
“老爺在書房等你。”陳嫂盯著她的背影,又瞧見隨後進門的人,“大熱天的,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小凡。”
簡凡默默點點頭,不作聲息地跟在路曉施後麵。
“爸。”路曉施一推開書房的門就大聲嚷道,“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聞聲抬頭的中年男子,滿臉威嚴。常年繁忙的工作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少歲月的痕跡,黑白參雜的頭發逐漸顯露出衰老和疲憊。放下手中的文件,路嚴拿掉眼鏡,揉揉眉心,“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
“可是你卻沒阻止。”路曉施怨恨地看著他,“明明知道我和哥要一直在一起的,你明明知道我離不開他,為什麼要答應他離開?”
“曉施。”推開椅子,路嚴不著痕跡地挺了挺有點酸痛的後背,慢慢地走過來,伸手撫摸她的頭,語重心長地說:“你哥哥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他要出去學習,擁有自己的事業,將來會有自己的家庭。你不能永遠依賴他,我甚至有點後悔沒有早些讓他離開。你不能用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那樣躲在他的羽翼下生活,太過溫馨會讓你反而看不清某些現實。”
“我現在看到的事實就是你要拆散我們!”路曉施搖著頭大喊,紅了眼眶。
眼角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路嚴正了正嗓門:“進來吧,我有話要說。
轉頭看見的依舊是那一令憤怒不已的臉,“你來幹什麼?”
“簡凡,以後曉施就隻剩你了。”路嚴看著他那雙波瀾不驚的眼,“好好保護她。”
“我才不要她的保護!他算什麼東西……”
“曉施!”嚴突地打斷她的話,“不要胡鬧!”
路曉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半響,惡狠狠得瞪了簡凡一眼,大力推開他,“你滾開!”
不顧身後父親的斥責,路曉施用力地摔上門,剛好把最後一句:“辛苦你了……”關在門裏。她一路奔回房間。
討厭……真的很討厭他……那個叫做簡凡的人,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生厭惡。才不要原諒他,絕對不會!
“誰要你的保護!”路曉施恨恨說,把自己摔到柔軟的水藍色大床上,閉上眼,劃過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