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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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濤從三流大學畢業之後,就和人同租了一套房子,接了他父親的班。
他成了一名保安
他除了每天在校園裏麵巡巡邏就是查看每個外來人員的證件。這份工作說辛苦也辛苦,說簡單也簡單。
隻是鍾濤在心裏暗暗地藏著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愛上了一個女大學生。
清早,那個女大學生會出校門,那個時候鍾濤會準時地站在校門口注視著那個女生:清純的白色連衣裙,隨意披在肩頭的秀發,眉清目秀,高挺的鼻子和櫻桃般的小嘴,她經常和朋友說說笑笑地從他身邊經過,這時他會深吸一口氣,嗅嗅那個女大學生從他身邊經過飄散的香味。
待女生回校時,他會裝作巡邏的樣子,跟在她的身後,他幾次想過去搭訕,但都因為女孩身邊有朋友而打消了念頭。
小人物的愛情就是這個樣子,不光明正大也不離奇深邃。
但是離奇的事情就愛發生在小人物身上,猛不丁地讓你翻個跟頭,別人還不知道。
一天夜裏,鍾濤例行公事地在學校裏巡邏,在他巡到a教學樓的五樓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走廊上有東西在反光,他用電筒掃了幾下,走了過去撿了起來。
原來是一張紙片。
肯定是掃地的大媽沒有認真工作,鍾濤這樣想著。他撿起了張紙片,翻到正麵,昏暗地燈光讓他看不清楚,他使勁眨眨眼,湊近了一看,他嚇了一跳,隻見紙片上寫著:
有人要害我,救命!---鍾濤
下麵的落款竟然是自己的名字,鍾濤突然覺得有陣陣陰風吹過,四周都黑漆漆的,隻有他手上的電筒發著柔和的黃光。他後背直冒冷汗,這是惡作劇,還是同名同姓呢?
鍾濤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扔下那張紙條,拔腿就跑。
跑回值班室的他,急忙關上了門,就好像將危險擋在了門外。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巡邏完了?”同樣今晚值班的保安——羅叔問道。羅叔在這個學校的保安室工作了20多年,是老前輩。聽說他和妻子離了婚,有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兒。
“不……”鍾濤有點尷尬,怎麼跟老前輩說自己竟然被一張莫名其妙地紙條嚇得跑了回來呢。他隻好支支吾吾,不肯說清這件事。
羅叔看了他一眼,也沒有為難他。
鍾濤很慶幸他沒有接著問,連忙說:“羅叔,這所學校有什麼好玩的故事啊。”
“沒什麼,隻是幾年前一個女生在那棟樓上跳了下來,聽說是因為論文不合格,可惜咯,咳咳。”說完,羅叔指了指a教學樓的五樓!
鍾濤沒有搭腔,他在看羅叔渾濁的雙眼,深刻的皺紋,這個好像枯樹般的老人,突然有點可怕。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和衣躺在了值班室簡陋的小床上,“羅……叔,你不睡嗎?”
羅叔緩緩地動了一下,“你睡吧,老了,就不想睡了,咳咳……。”說完羅叔劇烈地咳了幾下。
鍾濤總覺得背對著自己的羅叔,正麵說不定正張著血盆大口,暗地裏想要吃掉自己。
鍾濤突然覺得暗處有個說不定是人還是鬼東西,在偷偷窺視著他……他一夜都瞪大了眼睛,盯著羅叔的背,他發現,羅叔從頭到尾沒有動過!
大家都知道,就算在床上假寐,人也會動來動去。人,不可能超過半個小時一動不動。
早上6點,鍾濤裝作剛剛醒的樣子,試探著羅叔:“羅叔,昨晚睡得好嗎?”
羅叔這才轉了過來,笑著說:“好,昨晚上床眯了一會兒,早上5點就醒了,老人家不能睡的太多啊。”他的笑擠得他的臉都變形了,臉上數不清的皺紋同時活動起來,就像一條一條的蟲子,在臉上不停蠕動。
鍾濤驚呆了!他在撒謊!他在撒謊!自己昨晚睜著眼睛看了他一夜。別說上床,他連動都沒有動過!
“恩……嗯……那就好……”鍾濤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愣愣地轉過身開始疊被子。心裏五味陳雜,他安慰自己道,羅叔……頂多算一個怪人吧……
昨晚的紙條,也許是自己粗心看錯了,也許上麵的署名不是鍾濤,而是鈡濤,仲濤,鍾檮,仲濤,鈡檮,仲檮,鍾濤……
鍾濤決定再回去看看,說不定就是自己看錯了。
他穿好衣服,跟羅叔說了一聲,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鍾濤留意了一下,羅叔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坐姿,一分一毫都沒有移動過。
他走到外麵,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不是醫院,墓地,這些原本就很安靜的地方,而是原本印象中很熱鬧,突然空無一人的地方。
清晨的校園,冷冷清清,原來熱鬧的人群,現在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四周圍都透露著一絲鬼氣。鍾濤打了個冷顫,往身後看了看,霧氣彌漫,能見度不超過一米,鍾濤什麼都看不見,他又心慌起來,加快腳步走進a教學樓。
他一口氣爬上了五樓,捏了捏手心,向走廊看去,可是走廊空空蕩蕩,完全沒有紙片。
鍾濤咽了咽口水,從頭開始仔仔細細將走廊找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突然,走廊的拐角處傳來“刺啦”一聲,鍾濤嚇了一跳,全身的細胞集中在了耳朵上,手心冒出細細地汗。他艱難地移動到拐角處,原來是做清潔的大媽,他舒了一口氣。
“大媽,這麼早來做清潔啊。”
“是啊……你不更早來巡邏。”大媽緩緩地轉過了頭。
“!!”隻見大媽的眉,鼻,眼,臉型,活脫脫一個女版的羅叔!鍾濤後退了幾步,突然絕望起來。
這個校園都在沉睡之中,隻有三個睜著眼睛的人,一個自己,一個羅叔,還有一個羅叔!!!鍾濤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誰來救救自己!!
“喲,小夥子,怎麼了?”大媽親切地問道。
鍾濤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說:“你……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大媽爽朗地笑了笑,“哈哈,你說的是保安室的羅叔吧,那是我哥。”
鍾濤心中的石頭“咻”地落了地。原來是自己嚇自己啊,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看你小臉慘白的,是被嚇到了吧,咳咳。”大媽咳嗽了幾聲,那咳嗽的聲音像足了羅叔。鍾濤又警覺起來。
他沉了沉道:“大媽,您看見這走廊有一張紙條了嗎?”
“沒呀,我5點就在這裏做衛生了,沒看見什麼紙片啊。”
紙片!她說的是紙片!紙條和紙片有著根本性的差別,紙條是長一點的,紙片是方一點的,大媽怎麼知道不是紙條而是紙片?鍾濤轉念一想,說不定是大媽的口誤呢,自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