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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席看著不遠處的肖躍,眼中盡是陰霾。
    溫席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那些讓自己痛苦的事情。四處望了望,看準遠處那顆樹下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徑直朝那裏走去。
    待溫席坐下剛想躺著休息,卻發現身前有一片陰影。抬起頭,看見肖躍站在自己麵前。“幹嘛?”
    因為逆著陽光,看不清肖躍的表情,正在溫席不耐煩的時候,卻被不知道肖躍從哪裏拿來的石頭砸暈。
    肖躍一直站著,就那麼看著頭上盡是血跡,明顯昏死過去的溫席。陰險的笑著,一臉的陰狠。
    “讓你勾引我的炎,嗬嗬,看吧,這就是你的下場。”肖躍笑的有些神經質。蹲下身,用手戳了戳躺在地上的溫席。
    正在這時,肖躍隱約聽見了季陽和沈炎的呼喊聲,轉過頭又看了看昏死過去的溫席。最後站起身在四處轉了轉,終於,找到了一處陡坡。肖躍快步跑到溫席跟前,“讓你以後再也不能出現在炎的麵前。嗬嗬,那樣炎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說完,肖躍吃力的把溫席拖到陡坡邊上,看了看坡下,那麼深的草叢肯定能藏住一個人。於是毫不猶豫的將被砸昏的溫席推了下去。見再也看不見身影,這才放心的拍了拍身上的痕跡。不再留戀的轉過身朝沈炎和季陽的方向走去,剛走了幾部卻又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麵有個石頭,旁邊是一籠刺草藤,看著那駭人的刺草眼光閃爍,扯起刺草藤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就往自己身上甩去,見身上已經傷痕累累,才滿意的停下手中的動作,肖躍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緊咬著的下唇已有些裂開的痕跡,顫抖著甩開手中的刺藤。在往不遠處的石頭走去,不看腳下閉著眼睛朝石頭撞去。不出意外的,被那塊有鐵箱子一般大的石頭給絆倒,甚至扭傷了腳。
    肖躍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顫巍巍的從地上坐起來,用手扶住已經紅腫的腳踝,額頭盡是冷汗,肖躍痛的不行,卻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出聲,雙手突起的青筋看上去有點嚇人。抬起滿頭大汗的頭,朝溫席被推下的地方看去,眼中滿滿的全是狠毒。張著已經咬破的唇冷笑道:“哼,溫席你好樣的。就算消失也讓我如此狼狽不堪。為了讓你消失的徹底,我可是盡心盡力啊。”那陰毒樣子,像是恨不得將溫席千刀萬剮。
    就在肖躍怨恨溫席的時候,沈炎的聲音越來越近,肖躍回過神,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沈炎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喊著:“炎,炎,你在哪?”
    沈炎聽見肖躍的呼喊,立刻朝傳來聲音的那個方向跑去。“肖躍,怎麼就你一個人?溫席呢?”沈炎焦急的拉著肖躍問道。以往的沉著、冷靜都不複存在。
    肖躍見沈炎一臉的焦急朝自己跑來,心裏高興不已,誰知道,居然拉著自己就問溫席的情況,根本不在意自己。肖躍忍下心裏的嫉妒和怨恨。一臉的委屈,“炎,你根本就不關心我。隻知道問別人的事情。”
    沈炎想著也是,現在肖躍還是自己的情人,自己首先關係的卻不是他,而是問溫席的事情,這樣想著,沈炎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季陽從遠處跑來,扯著肖躍就問:“阿席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麼?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裏?”季陽滿臉的焦急,動作有些粗魯。
    肖躍皺著眉,眼眸含淚,咬著嘴唇不滿道:“你抓疼我了。”
    沈炎這才看見肖躍一身的狼狽,身上甚至有幾條刺眼的血痕,甚至站都站不穩。不動聲色的扯下季陽的手,將肖躍半抱在懷裏,語氣溫柔的安撫著肖躍,“小躍,你沒事吧?怎麼會這麼狼狽?溫席呢?”
    雖然有些不滿沈炎對溫席的在乎,但是沉浸在沈炎的嗬護下的肖躍一臉委屈的看著沈炎:“我……我和你們走散了之後,在叢林裏麵轉了好久,遇到了一條蛇,差點被蛇咬,是溫席救了我,但是……”
    季陽看著肖躍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更加不安。“但是什麼?阿席到底怎麼了?”
    肖躍雙眼含淚,扯著沈炎的衣角,像是要掩下心中的恐懼。“但是,溫席為了救我被絆倒,然後滾到了陡坡下麵。”
    “什麼?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季陽憤怒的瞪著通紅的雙眼,額頭青筋爆起。大聲吼道。
    肖躍似乎被嚇著了,怔怔的看著季陽,不敢說話。
    沈炎拍了拍肖躍的臉頰,焦急而又溫柔的問道:“小躍,溫席現在在哪裏?你帶我們去。”
    回過神的肖躍,吸了吸鼻子,擦幹眼淚,點了點頭,然後朝之前推溫席下去的那個地方的相反方向走去。
    當季陽他們朝反方向走去的時候,在被肖躍推下去的那個陡坡下,一個身著灰色襯衫,深藍色牛仔褲。麵色冷冽,麵無表情的高大的男子皺著俊眉看著渾身是血的溫席。沒有過多的停頓,抱起渾身是血,昏過去的溫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君寒麵無表情,心裏卻上下翻騰著。本來是做任務一直追著一個逃犯跑到這裏。那個人好像對著裏麵非常的熟悉,三竄兩逃就不見了身影,而自己卻在這裏麵一直轉圈,總是圍著一個地方轉,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卻看見了一個滿身是血跡的男人,或許還不能稱之為男人,看樣子很年輕,隻有十八歲左右,還是個孩子。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居然被打成這樣,還被推下了陡坡。
    白君寒轉過身看了看身後的陡坡,心裏不禁倒吸一口氣。這個陡坡起碼也有三米高,看了看懷裏的男孩,心裏暗自歎氣,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才會讓人這麼的恨你,居然從那麼高的地方推下來,而且還被砸傷了。
    看著溫席那臉色蒼白的樣子,白君寒加快了腳步。
    而季陽和沈炎在肖躍的帶領下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季陽和沈炎找遍了周圍所有的地方卻還是沒有找到溫席的身影,肖躍在他們身後看不見的地方,陰狠惡毒的笑了。眼裏盡是得意,嘴角也忍不住上揚,卻在沈炎看過來的時候立刻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季陽神情恍惚,痛苦的抱著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勁的敲打自己的頭,嘴裏說著:“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說什麼來登山,阿席也不會不見,都是我,都是我。”季陽越打越用力,好像隻要這樣就能減輕心裏的痛楚一般。
    沈炎心裏也很不好受,但是看見季陽那樣的神情,又有些同情。出現這種事情,最自責的肯定就是季陽了。沈炎上前抓住季陽的手,沉聲道:“現在自責也沒有用,最重要的是找到溫席的人。至少能確定他還活著。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從這裏出去,然後找人來救溫席。”
    季陽聽見沈炎的話,抬起頭。眼眶裏全是水漬。紅紅的眼眶出賣了季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季陽卻為了溫席而流淚。可見季陽到底有多在乎溫席。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祈禱溫席平安無事。
    季陽站起身,眼裏有著以往沒有的成熟和傷痛。一瞬間,季陽變得成熟了。可以看到溫席這件事給了他多大的打擊。
    季陽悶著走在前麵,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沈炎看著前麵那個一瞬間長大了的身影,心裏不禁感歎:溫席在你心中已經這麼重要了嗎?但是……我也不會放棄。想到這,沈炎沉下了眼眸。
    三個人,一段路,沉默無語。都在心裏暗自下了決定,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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