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星辰隕落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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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瞳,你還記得家是什麼樣子嗎?”沈硯修牽著紫瞳的手漫步在六月野花盛開的田野裏側過臉問向紫瞳。
“家就是有公子有姐姐,有寵哥哥``````”紫瞳天真的眨著大眼笑著看向沈硯修。沈硯修失笑,“你很喜歡夏候寵?”
“嗯!”紫瞳用力的點了點頭,“我以後要嫁給像寵哥哥這樣的人!公子,我,寵哥哥,我們三個人可不可以住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我們一起蓋一間好大好大的房子,種好多好多菜,養好多好多的小動物,我們可以和小動物天天在一起玩,可以嗎?”
沈硯修頓住步子緊了緊紫瞳的小手,良久才說道:“也許```會有這麼一天也說不定呢!我們一起努力!將來一定會有機會的。”
“好!”紫瞳聽到沈硯修說有機會一下子精神了很多,那眼中閃爍著無盡的神彩,她畢竟還隻是一個孩子,沈硯修怎麼也不忍心打破她心中那對未來充滿期待的藍圖。其實他在心底連自己在鄙視著自己的這個回答。他明白,他們三個人永遠也不可能住在一起!
“紫瞳,陪我上無極峰。”無極峰是這裏最高的山峰,陡壁如削,隻有一條小道一直盤旋而上。要爬上山頂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所以很少有人去那裏遊玩,但也有個別的文人雅士為睹那荀爛的日出便早早的蹬上無級峰隻為日出那一兩個時辰。
“無極峰在哪裏?公子,我們要去無極峰做什麼呢?”
“看,就是屹立在前方直入雲宵的山峰。我們要蹬上山頂要走很遠的路,很苦很累,你怕嗎?”沈硯修指著前方的山峰看向紫瞳。
紫瞳笑道:“不怕,和公子在一起紫瞳永遠也不害怕。”
“好紫瞳。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於是沈硯修帶著紫瞳走向那無極峰。他們去前方的村子買了些幹糧,一直走了一天一夜,其間紫瞳雖然累到哭了好幾次卻沒有說過要放棄。看她實在受不了沈硯修才背著她行一段路。他對她說,“登上山頂還是要靠自己。”
紫瞳含著淚點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沈硯修身後。沈硯修很累,他都感覺到累更何況是一個九歲大的小女娃。可以說算是曆盡千辛他們才到達山頂,剛好趕上第二天的日出時分。
迎著仿佛觸手可及如銀盆大的旭日他們忘記了累,沈硯修多日來沉積在心中的煩鬱在無止無盡的穹蒼化成一顆小小的塵埃隨著晨風而散。
他們牽著手,迎著日光,影子被日光拉得老長,黑夜和白天永不同在,可是卻隻相差一瞬之間,多麼微妙的變化和感覺!
“世界很大,大到我們自以為沉重到無法釋懷的愛與恨變得微不足道``````,其實愛與恨就像這黑夜和黎明,隻是一刹那。”沈硯修深深吸了口氣笑道:“紫瞳,謝謝你陪我來這無極峰,日出很美!是嗎?”
“嗯,紫瞳從不知道原來日出可以這樣````這樣``````”紫瞳詞窮求助的看向沈硯修。沈硯修順口接到,“這樣的氣勢磅礴,如此的震憾人心,讓我們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嗯!我一下子就感覺沒有之前那樣累了。真是好奇怪!”
“嗬嗬```,傻女孩,因為你的心不像之前那樣累了啊!身體的累不叫累,心累才叫人痛不欲生。生命對於充滿希望的人來說總是太短暫,對充滿絕望的人來說卻是一種折磨。連多活一刻也是一種痛苦。不管有多麼絕望,可還是要活下去,即然選擇了活下去我就應該重新振作快樂的繼續生活``````”
“公子,你不開心嗎?”紫瞳看著他有些飄渺的眼神總是感覺心口很沉,“你不開心,紫瞳也會不開心。公子快好起來吧!”
“我已經好了。就在紫瞳跟我走的那一天開始。天亮了,我們下山吧。還有力氣嗎?”紫瞳點了點頭,“紫瞳不會倒下去,因為紫瞳要追上公子的腳步。”
沈硯修緊緊的牽著紫瞳的手向山下走去``````
結果紫瞳還是累倒了。沈硯修背著她一直走到城內,這才發現城內已恢複了往日那般熙熙攘攘。沈硯修不用猜也知道結果,那封讓畫眉鳥寄去的書信讓芷恙勸羅倫轍了兵。淩藏突然間的倒戈相向必定讓三皇子他們措不及防。可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耶克是北國舉足輕重的開國元老,劉參之善於收買人心操控政權,群臣必定力挺三皇子登基為皇。可蕭政軍權在手與他們僵持不下。想必其他三國聽到風聲後,鄰國白禹必定趁此機會攻進邊城,邊城祁天縣失守那麼北國將有一場持久的惡戰。國不能一日無君,這一時間的平靜究竟能維持得了多久?
沈硯修正在想如何將紫瞳安置,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慌慌張張的從人群裏向自己這裏跑了過來。
“大少爺!大少爺!!”瑩思激動萬分的衝上前一把拉過他躲到了街邊的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沈硯修打量著瑩思皺著眉頭問道:“思姨,你提著大包袱這是要去哪裏?”
瑩思聽及此淚盈滿眶,“大少爺,桃苑你回不去了。趁此刻有多遠走多遠吧!記住啊,永遠也別再回來了!別再回來!”
“思姨?”沈硯修心口一窒,“到底發生了何事?快告訴我!”
瑩思搖了搖頭,強將淚水吞進了肚子才哽咽道:“夫人```夫人的事情被老爺知道了,是二夫人無意間聽到夫人與司徒峰談話告發的。”
沈硯修猛然怔住,“我娘這些年來一直對司徒伯伯隻字未提,又怎麼會突然去找他跟他談及我``````怎麼會這樣?”
“其實夫人不是真的恨少爺呀!她隻是恨司徒峰,恨命不由人。那些話都是夫人萬念俱灰之下的氣話,可是大少爺你卻記恨了這麼多年。這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