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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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就這樣抱著玄,跪在雨裏。雨水涼透了衣物,也涼透了他的心。
為什麼,到頭來還是不肯原諒我……淚混在水中,讓雨也多了份悲涼。
“你走吧……”安靜頭也不抬的對朱雀說,“我要留下來陪玄……我知道……他離不開我的……”
“拜托……我的朱雀令都在你這裏,你讓我怎麼走?”朱雀背著安靜苦笑了一下,裝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畢竟,這也有我的一份罪過。”說完,化作一到紅光,籠罩在了安靜身上。
水汽瞬間被蒸發掉。安靜感受著那淡淡的溫暖,露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個微笑。
懷中的玄,依舊是那副滿足得詭異的表情。安靜甚至都舍不得動一下。
被仇恨蒙蔽的心,直到走出了那片陰影,一切卻都已經無法挽救。
“玄,你快醒來吧。”安靜又重新將玄放在懷裏,“我好喜歡你做的飯菜,以前一直沒來得及說,你做的真的很好吃。”
“你最喜歡的那幾棵殘柳最近敗得厲害,你快回去看看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其實在我房間裏有著大陸各地的照片,很漂亮,我親自拍的……為你拍的。你最喜歡看電視上的世界風景,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隻是忘了拿給你……為什麼會忘了拿給你呢……”
“你醒來之後,我們就去到大陸各地遊玩,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很久很久……再也不離開你了……”
“為什麼你還不醒來呢,你以前可沒有這麼不乖啊……聽話……快些醒來……”
安靜就這樣跪在那裏,抱著玄的屍身自言自語,任誰來勸也無法讓他離開。
他們都以為安靜瘋了。
不知道跪了多久,跪得隻知道春生夏花,秋放冬雪。
安寧給他豎了個結界,結界外的西城又開始了發展。去除了之前斷壁殘垣的模樣,竟也生出一副欣欣向榮的繁榮初始。
隻不過沒人看得見跪在那裏的安靜。
下半身沒了知覺,他似乎覺得他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生了根,似乎覺得懷中不朽的玄和他融為了一體。
直到再也支撐不住了。
安靜能清晰的感覺到生命的消逝,那是擁有神力的他所感覺不到的痛苦。
但此時他卻覺得分外的愉快。
他依舊死死的抱住玄。
玄終於準我去見他了!我終於可以見到玄了!
閉上眼的那一刹那,卻似乎看見一片金光閃過。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身在一座浩瀚無垠的大殿上。
大殿莊嚴而雄偉,一望竟然望不見邊際。
“看夠了沒有。”一陣冰冷深沉的聲音響起。
安靜警惕地四下張望,卻沒看見人影。
“哼!”一道金色的人影瞬間出現在了安靜的上麵。
安靜抱玄的手又緊了幾分。
“還不快出來!”金色人影俯視著安靜,雖然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氣勢依舊壓的安靜喘不出氣來。
“切……”一陣紅光蔓延,平日裏囂張無比的朱雀此刻竟然無比乖巧的站在那人麵前,溫順的姿態令人咋舌,但不難從表情上看出心裏的不服氣。
“你到讓我好找。”金色人影慢慢的走了下來。英挺的劍眉此刻擰在了一塊兒,金色的長發散落了一地。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起朱雀的下巴,強迫朱雀仰視著他,“我一不留神,你竟又給我範出這麼多事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啊不對,關你什麼事!你不是不要我了麼!”朱雀反駁道,有些心虛的緣故聽上去卻像是在撒嬌。
“唉……”那人無奈的撫了撫眉頭,“你難道這麼久了,都沒有認出我放在你身體裏的我的魄麼……”
“你說死小孩是……”朱雀瞬間睜大了眼睛,“那是你的魄?”
“……”那人一臉無奈,隻是傾身抱住了朱雀,“回來吧,我認輸。”
“嗬,晚了!”朱雀戲謔一笑,“我的朱雀令現在正在那家夥身上,別說你的天宮穹殿,現在就連我的朱雀宮都回不去了……天帝陛下。”
原來他是天帝!那他一定就可以……
天帝沉下了臉色,轉向安靜,單手伸出,一股強勁的力噴薄而出。
安靜頓時覺得心尖一片疼痛。
“住手!”朱雀生氣的打斷了天帝,“喂!我可沒叫你害他啊!”
天帝不語,陰沉著一張臉問道:“你怎麼可以把朱雀令給他!”
“我愛給誰給誰,反正你又不管我……”朱雀越說聲音越小。
天帝徑直走到了安靜麵前,伸出寬大的手掌,沉聲道:“凡人,把朱雀令給我,我饒你一命。”
安靜卻突然鎮定了下來。
“天帝陛下,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聲音沉而穩,聽不出任何顫抖。
“你有什麼資本可以和我講條件!”
“朱——雀——令。”安靜一字一句說道,“現在朱雀令在我身上,我可以拚死動用我身上的神力,將他擊碎!隻要我願意!”
“哼!神力……這不是玄武的神力嗎!!!”天帝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恐怖,“一介凡人竟敢動用神的力量!真是膽大妄為!”
安靜伏在地上:“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但隻求天帝陛下能允我一件事,我會自盡於陛下麵前的!”
“什麼事。”天帝俯視著安靜,就像俯視著一隻螻蟻。
“請陛下……複活玄武神君!”安靜終於放開了玄。
天帝的神情有些複雜。
看了安靜許久,他才開口:“這隻玄武的魂魄的確在我這裏,但……鎮水珠已經沒有任何神力了,如何複活?”
“天帝陛下,如果可以,就用我的神力吧……這本來就是他的,我該還了。”
天帝不語,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安靜。
安靜突然笑道:“用一個朱雀令換玄武神君的一條命,都對陛下沒有不利的影響。”
“好,我答應你,但你要先將朱雀令還給我。”天帝理了理前額上散落的發絲,“你自己取出來!”
“好!”安靜滿足的笑了下,右手毫不猶豫地插進了左胸,一塊血淋淋的令牌就這樣被掏了出來。
“唔!”朱雀剛要開口,卻一下子被天帝封住了口。
天帝用氣一下子包住了那塊令牌,小心翼翼的清理著血跡,再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
接著,手指一陣翻動,淡藍色的光開始從安靜身上噴湧而出。
像是活生生將血擠出體外那樣疼痛。安靜咬破了牙關。
淡藍色的光又附在了玄的身上,玄的身體抽搐了幾下,胸口竟然慢慢的開始起伏。
安靜激動得快要瘋了!
天帝又從廣袖中掏出一個小玉瓶,一滴無根水滴在了玄額間的藍印上,藍印瞬間消失不見。一道淒厲的叫聲劃破了穹殿的空氣,接著一團五彩繽紛的光飄進了玄的身體。
漸漸的,玄睜開了雙眼,眼底一片碧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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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有些倉促,,有錯字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