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左手是愛,右手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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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玄,似乎感覺身體有些不大對勁。
原本很充盈的氣,到現在卻隻剩下薄薄的一層。
不是自動散去,倒像是因為什麼被消耗掉了。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
這不是沒理由的,聖獸的預感通常非常準確。
對,玄,不是人類,而是守護著那座西城的玄武。不過,他寧願自己是人類,那個被安靜保護著的嬌小少年。
這段時間,玄一直形影不離的跟在安靜身邊,除了安靜必須出去的那兩天——每個月安靜總會出去兩天,說是出去賺錢維持家用。
玄的狀態越來越不好,甚至切菜的時候都能把手指給切出了血,要知道,聖獸有天生的防護,是不會因為切到手這麼一點小傷而流血的。
他很害怕,卻不敢告訴安靜。他怕安靜像那個人一樣,將他當成怪物。
在好不容易哄玄睡著後,安靜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屋頂。
看著燦爛如斯的星辰,有多少年沒有這樣靜靜的看過了,安靜自問。
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安靜突然睜開眼:“回來了?”
“切,又被發現了。”
安寧以一個帥氣的姿勢翻到了屋頂,“你睡不著?”
安靜看著安寧一身朋克的打扮,就知道他剛從外麵鬼混回來。
安寧在他身邊躺下,隱約還可以聞見一股刺鼻的劣質香水味。
安靜皺了皺眉頭。
安寧看見安靜這個動作,毫不在意的說:“一個月就準出去那麼幾天,不玩high點真對不起我自己。哎哎,老哥你以前沒搬到這裏的時候,可沒這麼管過我。”
“那也不用穿成這樣吧。”安靜淡淡的說,看著安寧僅僅遮住胸,綴著各色金屬環的紅黑馬甲,還有那顆比星星還要閃的鼻釘,語氣裏夾雜著一絲抱怨,“不許在玄的麵前穿成這樣。”他可不想看著自己乖巧的玄被打扮成一不良少年樣。
安靜突然愣住了。
自己的?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
安靜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明白,他真的愛上了玄,這個事實他已經無法再逃避。
如果,沒有那件事,他是不是就可以和玄在一起,毫無算計的在一起?
但那件事是的的確確的存在的,木早已成舊舟,自己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忘記那件事的。
“拜托,老哥是你太保守好不好,你看看你現在還穿的是仿古的唐裝,走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是穿越來的唉。雖然我們的確活了幾百歲了,但思想不要這麼陳久嘛……”安寧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著安靜的神態,若有所思。
突然,安寧收起了滿臉的玩世不恭,正視安靜道:“哥哥,你似乎對我隱瞞了什麼……”
安靜靜靜的看著安寧的眼睛,笑道:“對啊,我喜歡上玄了怎麼辦才好啊真是的……”
“不是這個!”安寧粗暴的打斷了安靜的話,“自從父親死後我就知道你瞞著我什麼,我們做了這麼久兄弟了我難道還不明白你?!”
安靜別過頭去,柔順的劉海垂落下來,看不清表情。
“你連駐顏丹這麼珍貴的東西都給我了,我自然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安寧的眼中帶著些傷痛,“是什麼事,就連我們親如兄弟也不能告訴我?”
安靜依舊沉默著。
星空依舊閃爍著,像無數雙眼睛,似要眨進人們的心裏。
“你真是夠了!”安寧罵了一聲,準備下樓。
這時,安靜突然抬起頭:“你知道我們父親是怎麼死的麼?”
安寧停下腳步,一臉不解的望著他:“怎麼問這個?不是病死的麼?”
安靜的雙手突然捏得緊緊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病死的!!”安靜突然抬起頭,一雙血色的雙眼觸目驚心。
“父親的身體有神力相護,怎麼可能病死?!他是被一個賤女人害死的!一個追求他不成反而以他的家人相要挾的賤女人害死的!”
安靜對著安寧吼道。
“知道麼,父親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才被害死的,而那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西城的守護聖獸——玄武!”
“什麼?!不可能!”安寧怪吼道。
“怎麼不可能,那是父親親口告訴我的!難道父親會騙我?”
“那玄他……”同樣擁有神力的安寧自然也知道玄的身份。
“哼!他就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那個不知和那個男人生的野種!”安靜憤憤道,臉上早已沒有了平常的波瀾不驚。
安寧沉默了,因為他也不知道怎樣去說了。
“難道和玄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不能接受他麼?他單純得就像個孩子!他可一點也不像她的母親!”安寧說道。
“他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哼,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們都該死!”安靜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還不等安寧再說一句,他已經從房頂跳了下去。
哥哥他,怎麼會這麼固執!
安寧看向安靜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對,他不能由著他哥哥這麼做,玄是無辜的!
他要救玄!
他飛快的跑到了玄的臥室,因為他知道,安靜現在一定在他自己的房間裏,用能平息一切的鎮水珠平複他那翻騰的氣息。
他一直都知道,除了安靜這麼做的原因,其他的他都知道。
安寧使勁的搖醒了玄:“玄,快走,哥哥要害你!”
“什麼啊……”初醒的玄眨了眨尚在朦朧的眼。
“快跟我走,完了就來不及了!哥要害你!”安寧差點咆哮道。
“安靜要害我?”玄看著安寧,“怎麼可能,你又在想什麼鬼點子來整我?”
安寧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自討苦吃,苦笑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這不是在開玩笑是什麼?”玄不甘的反駁道,“安靜是絕對不會害我的!你煩死人了大半夜的抽什麼風。”
玄起身,將安寧趕了出去。
安寧撫額歎息,希望哥哥動手晚一點,讓他有準備的時間。
樓頂的時候,他看得出來,哥哥對玄的不舍。
他不想讓哥哥再沉浸在痛苦,就這麼痛苦一生。
安寧覺得,他應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