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曉夜咒歌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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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勾陣回過神,昌浩已經回來了。
昌浩看到勾陣手上拿著一個渾圓的珠子,夕陽穿過天珠折射出漂亮的紅光,就像握在掌心的夕陽。
「那是什麽珠子?好漂亮…」
手好奇的伸了過去。
當指尖碰到天珠的刹那,一股強烈的衝擊向昌浩迎麵襲來,使得昌浩往後仰倒,差點就跌了下去。
「昌浩!?」
剛從家裏出來的朱雀趕緊扶了他一把,勾陣訝異得張大眼睛,與跟在昌浩身後的小怪麵麵相覻;昌浩站定身體左右搖搖頭,好像有什麽東西──…
「怎麽了?你沒事吧?」
剛剛那是怎麽回事?當碰到珠子的那一刹那,腦子裏彷佛被灌進了許多的訊息,但那是什麽訊息,現在卻又記不得…
「嗯…沒事。」
還覺得腦袋昏沉沉的,昌浩心跳得快速,似乎心髒快從口裏蹦了出來,全身發熱發燙。
──你沒事吧?昌浩?
腦中閃過一幕景像,細尖的聲音輕輕喚著自己的名字,那是一隻純白色的怪物,紅霞般的眼眸溫柔看著自己…
咦?那怪物長得是什麽樣子呢?
想不起來。
「真的沒事嗎?」
太陰擔憂地問著,半浮起身與昌浩平視;昌浩趕緊揮揮手說別擔心,並擠出僵硬的笑容。
「嗯,不過好像有什麽東西跑進我的腦袋裏。」
待在旁邊的勾陣心頭猛然一悸。
是天珠對〝昌浩″有反應嗎?
現代的昌浩是個人類,不跟千年前的那孩子一樣,是妖狐與人類的混血。
天狐的血統對人類來說,太過強烈也太過沉重;一但異類的血液覺醒,便會削奪身為人類的生命。
那時昌浩體內的血就覺醒過好幾次,以致於──…
既然那曾經是同一個靈魂留下的天珠,對同一個靈魂有反應也是無可置否的。
「先進屋子裏去吧,天氣開始變涼了。」
昌浩點點頭,隨著朱雀進入家中。
用過晚餐,昌浩便先回房溫習功課,神將則聚集在客廳裏談話。
玄武想起傍晚遇見小妖的情形,語氣略為凝重的說;「小妖們說,最近山裏很可怕。」
「山裏?會不會是封印…」
「不可能!那個封印除非是昌浩,不然是解不開的!」
六合尚未說完,太陰便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帶著微微顫抖。
那時,昌浩以性命封住妖魔,這樣的封印是不會那麽容易就被解開的。
一直靜靜聆聽大夥談話的青龍,將環抱胸前的雙手攤開說道;「明早我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有事我可以用水鏡和天後連絡。」
玄武坐在沙發上,天後聽罷輕輕點了點頭。
渡過如此長久的時光,會不會是封印的力道減弱,使關在裏麵的妖魔重獲自由了呢…
深山中有一顆從不開花的櫻樹,相傳那是從平安時代就留到現在的神木,聽說那顆櫻樹裏關著一隻作惡多端的妖怪,因此才開不了花。
流傳在京都裏的傳說,是神將們都非常熟悉的事實,那是個誰也不願意去回想的往事。
夜深了,昌浩躺在床上半閉著眼,方形窗外流泄下來的月光照亮了漆黑的房裏,月光下的小窗邊,總是隱約感覺到有個純白的影子趴睡在那,或是靜靜地凝望著他。
我知道的。
我知道那是什麽。
隻是自己看不見他。
從有意識以來,就一直有某種東西在保護著自己,昌浩沒跟勾陣她們提過,直覺告訴他神將不會告訴他實情。
昌浩翻了個身,把被子拉高蓋住臉龐。
明明有這麽多神將陪在身邊,為什麽還會有種寂寞的感覺?
愰愰惚惚間,彷佛置身在半空中,卻不會掉下來。
是夢嗎?視野向下卻是一片白茫,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吸引力拉過霧海,進入了另一個人的體內。
像在回憶往事般,身體依照記憶不受控製行動著。
自己走在一條冗長的通廊上,放眼望去,四周的景像讓昌浩啞然;舊時代的日式屋舍,和廣大的庭院,自身上的穿著也是厚重的直衣。
這是自己的記憶,上一世的記憶?
通廊盡頭轉彎,進入位於東北的房間,行禮之後便坐在某一角落;眼前的床鋪上躺著一個雙眼緊閉的老人,他的臉龐看上去很安詳。
有種悲傷的感覺湧上心頭。
安倍…晴明。
腦海中清晰浮現了老人的名字,他是〝安倍昌浩″的爺爺。
身旁除了自己外還有好幾個穿著平安時代服飾的人類,每個人的臉上充滿了哀傷。
自己呢?眼角微微發熱,臉頰上卻是乾的,沒有淚水滑過的跡相。
當那些人退出房間後,接著藍光乍現,熟悉的神將一一現身。
太陰和天後哭得唏哩嘩拉的,玄武則是默默的流淚,朱雀輕輕擁著天一…
白虎、太裳、青龍、勾陣、六合、天空;所有神將表現得哀淒欲絕,悲慟不已。
再細數神將共有十一位,還有一個渾身純白的妖怪坐在自己的身旁。
他也是神將嗎?他就是騰蛇了嗎?
他是──…
它的頭上有著紅色如花朵盛開般的印記,纖長雙耳及尾巴,脖子周圍有如勾玉狀的突起物。
它的眼睛是紅霞般的色彩。
感覺好熟悉。
到底是誰呢?
好像還有絕對不能忘記的,很重要的事,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畫麵跳轉,在漆黑的大街上行走。
雖然是在夜裏,可是從視線看過去有如白晝,一棱一角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夜視術。
彷佛是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深處響起的聲音告訴了昌浩。
有個巨大的黑影在前方搖晃,並張開血盆大口。
右手依記憶順暢地結出了刀印朝黑影砍去,身旁有道紅光,紅光中出現了一位紅發褐膚的高大男人;有如神明般的穿著,烔烔有神的金色眼睛,戴在額上的金箍。
從他手腕上燃起一條鮮紅的火蛇,操控自如地纏繞住黑影;他和昌浩合作無間,清除了橫行城裏的無數妖魔。
這麽說他才是騰蛇?那在喪禮上的那個又是誰呢?
又跳轉了好多個畫麵,雖然不甚熟悉,卻又習慣於其中。
那個白色妖怪也總是跟在自己身邊,戲稱自己是晴明的孫子,然後昌浩會很生氣的回罵──什麽?
自己叫他什麽呢?
他的存在是那麽理所當然,就好像身邊不能沒有他。
然而卻叫不出他的名字。
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時而湧現地敲撞著自己的心靈。
──曾許下的承諾,和誰?
──曾想保護的人,是誰?
──曾答應過的事,為誰?
驚醒。
陽光從小窗灌入,昌浩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好像做了一個悲傷的夢,眼角兩旁還有濕潤的感覺。
「小怪…?」
那是誰呢?是否是不能忘記的人?
可是卻遺忘了。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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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抱歉,寫得很亂啊這篇文…(默)
星期一要考試啊考不過就延畢的壓力好大啊!!(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