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悲傷 第三十五章 悲翼,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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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無聲之後,鄧布利多將哈利帶出了帳篷,卻碰見了剛剛從霍格沃茲趕來的麥格教授。
“阿不思——你真的要帶哈利進去?雖然有契約咒的保證,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做什麼。”在帳篷前的平地上,麥格教授打著高高的發髻,嚴肅認真的臉上有著擔憂。
“當然,”鄧布利多的聲音沒有半絲的慌張,仍然溫和地道:“我知道,米勒娃,亞瑟會準備好的,放心,魔法會保證一切的,不是麼。”
麥格皺緊了眉看著鄧布利多溫和地藍色眼睛,拉著哈利,顯然很不同意鄧布利多將哈利也帶進戰場,僵持許久,最後也僅僅是歎了口氣,鬆手退後了一步道:“我明白了。”
哈利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卻詭異的麵無表情,碧綠色的眸子不知什麼時候已是暗色一片。
鄧布利多將哈利更拉進自己,然後朝聞訊趕來的鳳凰社眾人點頭,藍色的眼裏褪去了溫和,顯得銳利而冷漠。
布置好一切,鄧布利多將手中的蛇形門牌默念著什麼,一陣扭曲的光芒閃過,平地上已不見鄧布利多和哈利的身影。
亞瑟與麥格按照鄧布利多的吩咐行動,以保證己方的安全並且能在發現敵人時迅速出擊。
穆迪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皺著猙獰的臉緩緩道:“不怎麼好啊。。。”
平常都會難受的旅途此刻卻像在水中暢遊一般,閉著眼的哈利感受著拂過肌膚的絲滑觸感,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這是一個空間傳送魔法,早已熟悉莊園途徑的哈利馬上就辨認了出來。
腳剛剛碰觸到堅硬的土地哈利就迫不及待的睜開了眼,入眼的,是那震撼人心的血紅。身體四周都被玫瑰圍攏,漫天遍野的紅色玫瑰妖豔的吐露著氣息,哈利感覺像來到了Voldemort帶領自己觀賞玫瑰花園的時刻,無數的花瓣乘風而起,旋轉著,交織著,在湛藍的天空下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
紛紛灑灑,像血色的雪花,悠悠晃晃,掩蓋著整片空間。
這裏是。。。哈利環顧四周,看到背後高聳的哥特式建築,那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窗戶,忽然扯出了笑容,胸前的暗水晶自從哈利一進入便顯出了身形,折射著淡淡的光。
鄧布利多警惕的環顧四周,藍色的眼裏透出一股冰冷,蒼老的臉上斂去了笑容,手緊緊地攥著長老魔杖。
哈利忽然有所感應似的看向一邊,那兒的玫瑰沙沙作響,一開始隻有一小簇,然後漸漸擴大,到最後整片玫瑰都在吟唱著,按著同一頻率輕輕搖曳著,未綻的花苞突然緩緩綻放,開出血色的花朵,無數金色的光點從玫瑰中升起,圍繞在玫瑰的周圍按一定的軌道高速移動,使得玫瑰越發的奪目妖異,詭秘的氛圍讓鄧布利多將哈利護在身後。
沉穩的腳步聲忽然響起,向哈利一邊靠近,漸行漸近的聲音讓哈利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鄧布利多依舊護著哈利,身體緊繃著,戒備。
某一時刻,身穿墨綠色長袍的Voldemort忽然出現在哈利麵前,雙方不足十米。Voldemort靜靜地看著在鄧布利多身後的哈利,暗紅色的眸子中沉重的看不出任何感情。
哈利隻感覺那雙眼睛懾人的讓自己的心髒仿佛已經停止了跳動,紅的魅惑而妖異,哈利按在心髒上,牙不自覺的咬在下唇瓣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好痛。。。。。。
Voldemort看著痛苦的哈利收回了目光,看向鄧布利多露出了嘲諷的假笑:“那麼。。。開始吧。”
清理出一片空地,鄧布利多將有些脫力的哈利放置在一旁,看出哈利眼底的擔憂,鄧布利多拍了拍哈利的頭,起身離開。
麵對著Voldemort,鄧布利多做好了開戰的姿勢,調動著身體的魔力,雙方的魔壓喧囂著,抵抗者。
麵對鄧布利多,Voldemort卻突然開口:“艾爾卡靈的水晶是不是隻要一方死去便能破解?”
鄧布利多一怔,這才仔仔細細的看著Voldemort,看著Voldemort猩紅的眼,鄧布利多銳利的眼底突然閃過了頓悟。
“你太蒼老了,鄧布利多,時光已經蒙蔽了你的心,讓你在前進的道路上看不清方向。”
鄧布利多嘴唇蠕動著,最終重重的歎了口氣,緩緩吐出了幾個詞:“我不後悔。”
“嗬,很好。。。”Voldemort諷刺的彎起了唇,拿出魔杖,突然攻擊:“阿瓦達!”慘綠色的不祥之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鄧布利多打去。
鄧布利多動了動長老魔杖,一道同樣的光芒與飛速而來的綠光相撞,消散成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Voldemort眯起了鮮紅的眸,嘴角扯出嗜血的微笑:“那麼。。。就來好好的玩一場吧。”
交織的魔咒閃著不同的顏色,在空中碰撞著,抵消著緩緩湮滅,雙方仍然像是遊戲中的兩人,躲閃著,偵查著,企圖尋找出對方的弱點然後一擊而潰。
哈利緊抿著嘴,看著站在遠處已經開打的兩人,突然感覺胸前的水晶傳來陣陣灼熱的疼痛,哈利想將水晶項鏈卸下,可怎麼也不能弄下來,水晶像生了根似得貼在了哈利的皮膚上,原本寬鬆的鏈條也緊緊箍著哈利的脖頸。
哈利想叫,卻發不出聲音,感覺意識漸漸模糊,在墮入黑暗前,哈利聽見了鄧布利多的聲音:“殺了Voldemort!”
溫熱的液體在臉頰上流淌,哈利睜開迷茫的眼,卻看見了滿手的鮮血,以及在自己手中深插進對方心髒的匕首,對方緊緊懷抱著自己,恍若以前小心翼翼的愛護,卻讓匕首更加的深入。
哈利瞪大了眼,看著Voldemort悲傷痛苦的紅眸,不由自主地搖頭,掙脫開他的懷抱,鬆開手,看著那隻有刀柄留在外麵的地方,恐懼的感覺一下子攝住了哈利的心髒,哈利感覺心髒痛苦的擠壓著,窒息著。。。
“不——不會。。。不要——”
Voldemort咳嗽著吐出更多的鮮血,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被冷兵器插入會如此的疼痛,傷口的疼痛掩蓋不了心傷,看著哈利呆滯的臉,抬手想要撫摸著哈利細嫩的臉,卻隻能讓他沾上更多的鮮血。
剛才哈利突然衝進了交戰區域,Voldemort反射性將哈利護在懷裏,用身體抵擋了衝向哈利的魔咒,自己身上有著防禦魔咒的煉金物品,到沒有什麼關係,本想將哈利放置到安全地方,卻沒想到心口的疼痛讓自己對上了哈利無神的綠眸。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拔出,噴湧的鮮血一瞬間濺上他白皙的臉,妖異的顏色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反應,鋒利染血的匕首又狠狠地插進了自己的心口,直至全部沒入。
自己所能做的,也隻有將他死死的抱進懷裏,像是要永世地在一起,感受到了自己心底深處的情感,Voldemort精致蒼白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抹苦笑,猩紅的眼底沒有絲毫的暴虐,感受著那緩緩流逝的生命,仿佛看見了那記憶深處充滿愛意的綠眸。
你。。。終究不是他。。。。。。
哈利半張臉被血液染得深紅,胸前嵌進肌膚的水晶裏暗色的液體急速消散,緩緩恢複原來的聖潔,變得純粹。灼燒的感覺卻被放大了數倍傳遞到哈利的神經中,哈利苦痛的掙紮,想碰觸Voldemort的身體,卻無措地看著那血流不止的傷口,看著Voldemort氣息漸少,哈利突然將Voldemort擁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懷抱著,像是要將Voldemort深深融進自己的身體。
“不——不要——拜托——不要——”碧綠的眼裏淚水翻滾,緩緩將臉上的血液洗滌。
周圍的玫瑰低低的哭訴,不知從哪裏傳來了悲涼的頌歌,周圍的花瓣洋洋灑灑,吟唱著靈魂的鎮歌。
Voldemort抬起眼,紅眸看著哈利,鮮血不斷的湧出,伸手撫摸著哈利的臉頰,深深地看著哈利的臉龐,像是要永遠將他的樣貌銘記在心,嘴角彎起輕鬆的笑意:“哈利——你終究不是他。。。所以,好好活下去。”
像是累了,Voldemort靠在哈利的懷裏,緩緩閉上了妖異的紅眸,臉上卻帶著純粹的笑容,像是突然尋到了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在玫瑰的埋葬地,Voldemort就此沉睡。
哈利擦著Voldemort嘴角的血液,臉上麵無表情,看著閉眼的Voldemort,靈魂像是缺失了一塊,卻詭異的沒有絲毫的疼痛,身體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幹涸的淚水沒法再從空洞的綠眸中流出,哈利就這麼呆呆的抱著Voldemort的身體,一動不動。
鮮血凝固,在周圍塗出了刺眼的色彩,鄧布利多看著哈裏抱著Voldemort的身體坐在一地的鮮血上,悲傷彌漫,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忍不住低聲詢問著:是我錯了麼。。。
艾爾卡靈的水晶,相傳該水晶裏蘊藏著龐大的魔力,跟其立下契約後,魔力將會為其所用,來自遠古,但因主人艾爾卡靈為愛而死,死前生恨在水晶裏留下了詛咒,若將戀人的血液都塗抹在水晶上,選擇開始,生命換生命,隻有一方死亡才能換取另一方的存活。
當然,還要一個附加的祭品,作為魔法啟動的能量,且要與戀人都有緊密的相關,鄧布利多當初得到水晶也思考了很久,而當時的Voldemort種種行為都讓鄧布利多突然感到無上的危機感,鄧布利多不知道Voldemort有什麼目的,最終鄧布利多決定讓自己成為祭品,同時也是水晶的契約人,其實隨著時間的流逝,水晶中的魔力早已消耗差不多,剩下也僅僅是防禦,掩飾與傳訊,從母晶上剝落下來的水晶碎片,與母晶有著緊密的聯係,並且可以掩蓋其氣息當成母晶所有者的替代,當日亞瑟就是有著碎片而被法陣認為是哈利·波特,鄧布利多注入自己的魔力,將水晶做成項鏈送給哈利,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魔力可以影響哈利的神智,但也隻有一點點時間罷了,然後。。。自己發動了命令。。。
鄧布利多迷茫了,看著那無聲的哭泣,鄧布利多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但,早已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在Voldemort死亡的瞬間,魔力通過契約聯係已經在身體裏反噬,生命力量不斷的消散,應該撐不過幾天。。。鄧布利多突然感到放鬆,像是卸掉了一直壓在身上的包袱,心底空蕩蕩的,一片空白。
眾多的錯誤最終疊加成無法回溯的結局。
空間突然顫動起來,鄧布利多連忙跑到哈利身邊,警惕的戒備著周圍,看著哈利毫無波動的呆滯臉龐,伸手想將哈利拉起來,哈利卻死死的抱著Voldemort的身體不鬆手,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在空間崩潰的時候護住了他們。
一陣扭曲,鄧布利多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出發前的平地上,哈利懷裏空空的沒有任何物品,除了哈利渾身的鮮血昭示著結果,仿佛一切都是夢魘,夢醒了,人自然就醒了。
哈利呆呆的環顧著周圍,想找到Voldemort的身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哈利像喝醉酒的人一般尋找著,最後無助的看向鄧布利多,眼前一片黑暗,鄧布利多連忙抱住哈利。
“天——”麥格教授奔跑著來到鄧布利多前麵,驚恐地看著兩人:“怎。。怎麼回事。。。”
“米勒娃——冷靜點。”鄧布利多溫和地道,向著聞聲趕來的鳳凰社眾人道:“快收拾一下,我們離開這兒。”
穆迪轉著魔眼,看著被鄧布利多抱在懷裏渾身是血的哈利,拄著拐杖首先離開。
鄧布利多朝亞瑟說道:“我們先回霍格沃茲,叫龐弗雷夫人——”話未說完,鄧布利多突然感覺到鑽心的疼痛,身體一陣搖晃,突然墜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