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笑靨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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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教授。。不——鄧布利多教授。。。”哈利白皙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左手緊緊地攥著布料,右手無力的搖動著,緊皺著的眉顯示了主人的不安,哈利閉著的眼顫動著,卻像墮入夢魘的幻境,被蛛絲緊捆的蝴蝶,掙脫不能,“逃。。快逃。。。”
“啊——!”哈利猛然間睜開眼,背後一片冰涼,虛幻卻恍若真實的夢境讓哈利驚懼,冷汗沿肌膚緩緩滑落,哈利用力地眨了眨眼,企圖緩解眼中的酸澀,右手遮住半張臉,哈利疲憊的低頭,一個星期了。。。每天都做著同一個夢,一個讓哈利心有餘悸的夢。。。
夢境開頭第一幕,是鄧布利多通知了自己離開莊園的日期,然後,是漫長的黑暗。。。等到有光時,便發現自己出現在房間裏,陽光正好,微微刺眼的光照耀在身上也有著微微的暖意,緊閉的大門外傳來鄧布利多教授的聲音,推開門。。。便發現染血的特色衣袍,鄧布利多教授半張臉被染得深紅,眼鏡早已不見,枯瘦的麵龐上眼眶深陷,藍眸裏是空洞的黑暗,平常藍色的星星巫師袍也像飽吸了鮮血般有一種粘稠之感,鄧布利多隻是朝站在門裏掩著嘴一臉恐懼的哈利扯了扯嘴角,然後。。。身體轟然倒下。。。
哈利抱起鄧布利多的身體,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袍,染上了哈利的麵頰,刺鼻的血腥味鑽進了哈利的腦袋,身後像有什麼緊盯著自己,空洞幽寂的聲音緩緩響起:“你不該背叛Voldemort的。。。”
“不——我沒有!”哈利朝身後怒吼,卻發現什麼也沒有,陽光依舊,哈利隻感覺一股寒意從頸間升起,然後。。。溫度像是一瞬間下降,空氣也仿佛一瞬間抽離,窒息感牢牢扼住了哈利的喉嚨。
轉頭看向地麵,身倘鮮血的鄧布利多不知什麼時候已消失不見,幹淨的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哈利的錯覺,寒意更甚,身後的聲音不知疲倦的一遍遍重複:“你不該背叛Voldemort的。。。”
不——我沒有!哈利在心底否認,在走廊上奔跑起來,“羅恩——!”
哈利瞳孔收縮,不敢相信的看向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人,紅色的血液早已凝固,在他身下勾勒出妖異的圖案。
“羅恩!——”哈利慢慢地,踉蹌的走向他,指尖碰觸著羅恩蒼白而僵硬的臉龐,冰冷刺骨。。。
哈利後退兩步,搖晃著頭,突然瞥見在前方的女孩“赫敏!——”
同樣的屍體。。。
“你不該背叛Voldemort的。。。”身後的聲音機械的重複,在哈利耳邊不斷徘徊。
“不。。不!——”哈利重新奔跑起來,沿途同樣橫七豎八地躺著僵硬而蒼白的人,都是哈利見過一麵或者比較要好的朋友,金妮。。。納威。。。都像中了石化咒一般毫無生氣,紅色的血液在腳下聚集,蔓延。。。似乎都可以聽見鞋底抬起時撕裂血液而產生的“沙沙”聲,然後。。重重的踩下。。。
逃。。快逃。。。
哈利朝著唯一的出口努力地奔跑,可聲音仍然在哈利腦海中重重地響起“你不該背叛Voldemort的。。。”
不——我沒有——不!——
然後。。一片黑暗。。。
夢境結束。。。
連續一個星期的夢讓哈利有些分不清真假,哈利不知道這是不是預示著以後的現實,經過一天剛剛稍稍退去的恐慌感,在晚上又殘忍的重複著刻印,一遍。。。一遍。。。深入骨髓。。。血液仿佛還粘在指尖,鼻尖甚至還能聞見那厭惡地血腥味,真實的感覺讓哈利心底有些崩潰。
哈利從第二天起就不敢睡覺,被攝住的心髒還是抵擋不住如海般的困意,結果,在夢魘的地獄裏煎熬。。。看著昔日的同伴蒼白的屍體,無聲的哭泣。。。
一日一日。。。一天一天。。。
哈利看了眼窗外,月明星稀,天亮還有大半時間,哈利困乏地眨了眨眼,明知道不能睡,可困意來勢洶洶,哈利依舊閉上了眼睛。。。
等哈利熟睡後,厚重的大門無聲的打開,Voldemort閃身走進房內,看著在床上掙紮不已的人,暗紅色的眼眸裏透露出了憐惜。這幾天,每天晚上Voldemort都會來到哈利的床前,看著他嘶啞的喊叫,無助的臉龐,Voldemort內心複雜得連自己都分不清什麼感覺。
對於欺騙,Voldemort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的,Voldemort的下屬都明白,那殘忍的君王要想懲罰一個人,絕對會叫那個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甚至於死亡,都成了一種奢侈的享受,他會教你嚐遍地獄的苦果,在迷幻的夢境裏忍受著夢魘的驚懼。黑暗是Voldemort的高貴衣裘,嗜血紅眸成了囚徒的死亡之眼。
盧修斯深深明白,落入Voldemort手中的人,精神崩潰,往往是最後的後果。。。
Voldemort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冷汗如水的哈利,然後。。。想放棄了什麼般,輕輕地歎氣,就像是在死寂的空間裏傳來了細微的波動,Voldemort走到床邊,伸出魔杖輕點了哈利冷汗涔涔的額頭,細密的紅光一閃而過,哈利像是被什麼東西撫慰了一般安靜下來,臉上綻露出了安詳的笑容。
Voldemort伸出修長的右手,指尖輕輕拂過哈利的額角,冷冷的濕意透過皮膚傳遞到大腦,Voldemort一下子縮回了手,暗紅的雙眸看了一眼熟睡的哈利,轉身離開了房間。
就像。。。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Voldemort不知道,房間裏突然有細細的白光一閃一閃,哈利鎖骨處的水晶項鏈散發出淡淡的光輝,隨即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