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塵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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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憐的修被灌傻了,目光迷迷瞪瞪,雙頰緋紅。甭管誰來遞酒,傻乎乎地拿來就喝,倒也省得他們費腦子想灌酒的理由。
ACHORD此刻,藝術細胞像汽水打開時往上冒的氣泡,興致大起,跌跌撞撞地跑到台上,提出要開現場演唱會,上台的時候還摔得擦破了手。
眾人把修灌傻了之後自己也喝得爛醉,四仰八叉地倒在桌子底下。笑嗬嗬地看ACHORD出糗的傻樣兒,起哄著讓東城衛表演。
冥、鐙現在隻想哭,我東城衛一世英名啊,今兒,全被ACHORD給敗光啦,真想把他們的樂器拿來。別誤會,不是想表演,是想砸死那個丟死人不償命的臭小子。
ACHORD還自以為是地用手肘拐了拐修:“來啊,修”若是修醒著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冥和鐙的樂器拿來,讓他們砸死這個丟人的臭小子。
可惜,修沒有醒著。於是,他隻能迷茫地看著ACHORD,迷迷糊糊地問:“嗯?什麼?”
ACHORD無語凝噎,把修扔到一邊,到台上魅力四射去了(當然在他自己眼裏是魅力四射;在別人眼裏麼,怕是醜態百出吧)。喝酒真是個害人的東西,平時ACHORD引以為傲的音樂天賦,大概是醉了吧。隻剩下了五音不全,音量其高,甚至不能說是喊叫,應該說是嚎叫吧。
被ACHORD嚎得受不了了,酒壯人膽,修一把推開孜孜不倦給他灌酒的夏宇。步履不穩地,幾乎可以說是爬的,上了舞台。君子動腳不動手,修搶過ACHORD的話筒,幹淨利落地一腳,瀟灑地把ACHORD踹下去。然後迷迷糊糊地埋怨道:“吵死了,大半夜的還有狼呢!”輕輕的聲音透過話筒被瞬間放大,眾人哄堂大笑,狼嚎?這個比喻,哈哈哈,真,真貼切啊。
ACHORD惱了,用跟修一樣異常不雅的姿勢爬上舞台,十分不雅地跟修搶著那個話筒,邊搶邊罵。
搶過話筒:“靠,你丫的侮辱我蒼月唯弦的人格。信不信”ACHORD搖晃了一下,穩住身體,繼續,“信不信,我秒了你。”說完,繼續著他完美的歌聲。當時,隻有他自己那麼認為。
搖晃著捂住自己的耳朵,劈手搶過話筒:“唔,難聽”打了個嗝,繼續“難聽死了”
冥忍著額角青筋亂跳,撫額。果然,鐙做得對,是應該包下整個俱樂部。要是這裏還有別人的話,看到東城衛帥氣的團長和主唱上舞台是用爬的,還毫無形象地掐架對罵在一起,他們東城衛真的不用混了啊。上帝啊,能不能一道雷劈死那兩個毫無形象可言的臭小子。
“屁,有,”又搖晃了一下,ACHORD滿嘴酒氣,噴到修臉上“有本事,你,你來啊。”然後,哐啷一聲,醉倒在舞台上。
修被撲麵而來的酒氣熏臭了,皺著眉:“我,來就我來。”看到ACHORD四仰八叉地倒在台上,一腳踹到他俊美的臉上,看到對方沒有反應,嘟囔一聲:“沒出息的東西。這麼快,”再次打了一個嗝,“就,就醉了。”
冥嘴角抽搐,他特別想說,團長大人,你不也醉了麼?隻是你不知道而已。當然,他很識趣地把這句話給咽下了,開玩笑,看到修喝醉了這麼粗暴,他還怎麼敢說,他可不想像ACHORD一樣挨自家團長兩腳。
萬幸,修的音樂細胞酒量還行,不像ACHORD的,唱歌沒有跑調。
不是東城衛的搖滾風格,而是一首基調絕望的情歌。少年站不穩,斜斜地坐在舞台上。蒼銀色的瞳孔像蒙上了一層霧氣。讓人看不分明,淡淡的嗓音靜靜響起:
我的夢早已歸零。我的愛結成冰
褪色的刺青,殘留的姓名
那是我的曾經
別為我動了真情,別怪我不敢聽
孤獨的背影,落寞的神情
經不起你的挑釁
不要闖進我冰冷的愛情。我怕沉睡的夢被你驚醒
無論束手就擒,或是抵擋你的入侵
都會讓我搖擺不定
對我來說都是挑釁,觸景傷情
你的夢如此清醒,你的愛太冷靜
催淚的叮嚀,溫柔的神情
卻又讓我動心
別讓我掉入陷阱,別恨我不敢聽
固執的個性,堅定的表情
經不起你的挑釁
不要挑釁我冰冷的愛情,我怕醒來會愛你愛不停
請你別再靠近
不要讓我狠不下心,現在的我經不起你一再挑釁
——信樂團《挑釁》
晶瑩的眼淚從蒼銀色的瞳孔中滑落,深刻的淚痕交錯在少年蒼白的臉上。精致完美的臉,絕望完美的歌。
悲傷絕望的嘶喊,冥聽懂了。
鐙的眼角酸澀,這樣,也好。修,盡情地宣泄你的感情吧。不要再把所有的絕望與脆弱埋葬在心裏。
正唱到夏天正欲落淚時,“嗝”一個飽嗝瞬間打破他們所有的幻想。剛想抬頭怒罵時,卻發現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舞台的階梯上。無力地垂下頭,把毛茸茸的腦袋深埋在膝裏。寬大的低領黑色毛衣套在少年身上顯得單薄。
看著修難得的脆弱姿態,灸舞梗咽地走近他,抬起他的頭,想抹去他臉上的淚。卻愕然地僵硬了動作,少年精致的臉上還帶著淚,但閉著眼,微微的鼾聲傳來。原來修,早已睡著了,還睡得挺香。
夏宇嘴角抽搐,他絕不願意承認,他也是跟灸舞一樣的想法。
ACHORD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腳步踉蹌著走近少年,推開旁邊擋路的灸舞,在眾人詫異的目光裏,一把抱住昏睡過去的少年,痛哭失聲。修,我的殿下,為什麼讓你幸福,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