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四個人再次麵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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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有話和冷光說。”一直沒說話的劍蘭終於忍不住打斷病房裏嘰嘰喳喳的人群。自始自終劍蘭都沒有表現什麼異常的情緒,一直都微笑地看著大家,對大家的恭維也是以笑回應,直到細心地看到冷光眼裏越來越明顯的不耐煩。
“啊!”劍伯父一拍腦門,擠眉弄眼地看著女兒和女婿,:“你看我,見了冷女婿太激動了,都忘了要去招待一大早就來探望你的嬸嬸阿姨們……走,大家去我家坐坐,讓年輕人們自己呆會。”說著就跟著劍蘭的親戚們嬉笑著走出病房。
蕭強在他們走出房門的時候早已移到一邊的角落裏,以免跟劍蘭的父親麵對麵的撞見。由於他、許君天和劍蘭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劍伯父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們了,看得出來劍伯父不怎麼待見他和君天哥,尤其是君天哥,自從知道他跟自己女兒談戀愛後就沒給過好臉色,有時甚至還會惡意相激。比如“你這個鄉野村夫,我們家劍蘭不是你能配的起的。”“你沒錢沒身份,憑什麼劍蘭會嫁給你!”……相對來說,劍伯父對蕭強還要好一些,至少會維持表麵的禮貌。也許就因為蕭強對劍蘭夠不起任何傷害吧,所以劍伯父對蕭強才會這麼放心。
“喲,小強子也來了啊,來看望蘭蘭的吧,怎麼站這裏?趕緊進去吧,許君天也在,蘭蘭看到你們這些好朋友來看望他會很高興的。”劍伯父在經過門口的時候,仿似才看到蕭強,熱情而親切地說道,邊說還邊將蕭強拉到許君天旁邊,擺明了他們都是劍蘭的好朋友,並且隻是朋友。做完這些,他這才笑聲爽朗地離開。
這下,搞得蕭強受寵若驚又驚慌失措,受寵若驚是劍伯父突然莫名其妙的熱情,驚慌失措是接下來要麵對君天哥,麵對劍蘭,麵對冷光,更要麵對那天的事。
有些事情有些人都是命中的囚禁,我們都在劫難逃。
屋裏,就剩下四個人,四個神色各異的四個人,劍蘭臉上的笑慢慢淡去,恬淡下是隱忍的憤恨;冷光依舊是一臉的漠然,仿似任何事都與自己無關,任何事都引不起他情緒的半點波瀾;許君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是他那低著頭,頭發遮住半邊臉的姿勢,就已經足夠憂傷;蕭強也低著頭,但他絕沒有許君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從他一直絞著手指頭的動作,就知道如今他內心裏的恐慌和掙紮。
不可否認,蕭強不是個堅強的人,他遇到人生中不可預算的事總會六神無主,想要逃避,又害怕逃避。因為一旦他逃避了就意味著折磨的時間將拖得更久。
“強子,我們也出去吧。他們有話要說,等他們說完了我們再回來看劍蘭。”許君天看出了蕭強的恐慌,對蕭強笑的溫柔又寬心。見蕭強似乎傻掉了,假裝輕鬆地開玩笑道:“走吧,難不成你還想在這當一千瓦的電燈泡啊?”說著,像以前每次那樣勾著蕭強的脖子就往門外帶。
蕭強倒是很樂意,不,是非常非常希望就這樣離開,雖然還是會麵對君天哥,但此時麵對他一個人總比同時麵對三個人簡直要好太多了。
可是,當他們腳剛跨出一步,劍蘭的聲音從背後平靜地傳來,“你們都留下,這事和你們也有關係,尤其是……”後麵的話沒說出來,可蕭強知道,劍蘭特指的是自己。
於是,他們伸出去的腳硬生生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