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和醫生談完了以後便帶著封麟和楚盈離開了。
    封麟走在最前頭，而陳曦和楚盈並肩著。
    這是第一次，陳曦沒有主動開口和楚盈說話。
    楚盈有些擔心，雖然說醫生告訴他雙性並不是奇怪的事，但是自己的身體結構還是嚇到了陳曦吧。
    楚盈開口道歉：“對不起…我很奇怪吧…”
    陳曦停住了腳步，“這又不是你的錯…道歉什麼呢…”陳曦摸摸楚盈的頭，“我並不覺得奇怪啊。我連重生這種沒有聽說過的事都親眼見證了，雙性這種事，哪裏還會覺得奇怪。”
    楚盈鬆了一口氣，畢竟陳曦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要是因此而討厭疏遠他，他一定會很難過的。“那就好。”
    “別傻了。”陳曦拍拍他的肩膀，“我隻是在想，關於醫生剛剛給的建議。”
    “嗯？”這時候三人已經上了車子。
    陳曦坐在駕駛座上，“一般來說，對於雙性人的治療應該在三歲以前就處理。可是我想你們千年以前也不知道雙性認識什麼吧。”陳曦歎了一口氣，“當然治療也得看你自己願不願意。”
    陳曦看著楚盈，“你想接受治療嗎？”
    “治療？”對於陳曦說的楚盈一知半解，“治療了會怎麼樣？”
    陳曦解釋道：“如果你願意接受治療，醫生就會根據你所屬社會性別類型、外陰畸形的程度及表現來進行治療，這樣就會決定你的性別。完全的男人，或是完全的女人。”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封麟說話了，“不治療的話會怎樣？”
    陳曦一愣，“呃，就會保持現狀。”
    封麟又說道：“他現在都已經十六了，雖然說以前可能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兒，但是他都已經習慣自己是這個樣子那麼多年了，一下子要他選擇性別，他要怎麼適應？對於這個樣子，他也沒有不滿意是吧？”
    最後一句話，封麟是看著楚盈說的。
    陳曦和楚盈仍然處於驚訝狀態中。這是重生之後，封麟第一次說那麼多的話。
    封麟直直盯著楚盈看，逼得他不得不點頭，封麟才滿意地點頭。“看吧，他不願意選擇。”
    陳曦嘴角微微抽著，“呃，這難道就叫壓迫嗎？”
    陳曦又問了一次楚盈，“你想要治療嗎？”
    楚盈想了想，其實封麟說得沒有錯，千年以前他就習慣了以太監的身份活下去，雖然他表麵上是男人，可是因為太監的身份和過於漂亮的臉孔都沒有人把他當作一個男人來看待，說得難聽些，他已經習慣了那樣子的生活。在還沒有適應新世界的時候，又要他適應自己新的性別，他能應付得來嗎？
    楚盈搖搖頭，“不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不稀奇嗎，我聽皇上的，不接受治療。”
    陳曦一臉深受打擊，“你。。。居然聽他的？他有什麼好啊？”
    楚盈認真地回答道：“是皇上的就要聽啊。但這也是我自己的決定。”
    陳曦深吸了一口氣，“好吧，好吧。我尊重的你的選擇。”
    陳曦心裏暗自決定要將楚盈和封麟分開，要不楚盈那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萬一哪天被封麟那個腹黑吃掉了怎麼辦。
    陳曦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要保護小雞的母雞。
    陳曦默默地開著車，而後座的楚盈看著封麟，有些緊張。
    楚盈的小模樣根本逃不過封麟的法眼，“怎麼了？”
    楚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個，謝謝。”要不是封麟先開口替他說話，他也許也說不出自己的決定。
    “你太弱了。”封麟隻拋下了這麼一句話，便閉目養神了。
    楚盈呆呆看著封麟的側臉，不明所以。
    這話，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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