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醒來後天才微亮，看見床頭那張熟睡的臉，老子開始墮入深深地自責中。
    做了……做了……竟然做了……啊……竟然和男人做了……
    想起昨夜的種種，老子又墮入了更深的自責中，好像還做過不止一次……
    又細想了一下昨夜做過幾次之後，再次墮入了深深地自責中，好像感覺還不錯……
    偏頭開始細細地打量孟於然，他也是一個小白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想起昨日的觸感忍不住開始感慨，這皮膚簡直比周慧敏的皮膚還要白皙滑嫩。頭發沒有玉帶的束縛隨意散在枕上，更加分不清男女，我開始愈發愈覺得他和戚殊很像了。
    遐想之際，眼前的人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臉茫然的望著我，漂亮的鳳眼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然後望著我笑開了，“小袁兒。”
    我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兩下。“皇上，你醒了。”
    孟於然突然伸了一隻手摸到我唇上，“小袁兒，你的唇比孟殊的軟。”
    “孟殊？”心尖想被刀子劃了一個口子一樣顫抖了一下，“孟殊是……戚殊？”
    孟於然笑了笑，閉了眼卻不開口了。
    我望著閉了眼的孟於然，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輕抱住了他，“昨夜……”
    千言萬語還是化為了一聲輕歎：“痛嗎？”
    懷裏的人兒輕輕點了兩下頭，說道：“小袁兒，你得賠償朕。”
    “你說的是。”既然做了就要對人家負責，這是純爺們的尊嚴！更何況這是當今皇上！
    “嗬嗬。”孟於然輕笑起來，“你可知朕為何對你做這些？”
    我抱著孟於然的手又緊了兩分，“我知道，因為我吻過戚殊是罷？”
    “的確可以這麼說。”孟於然輕歎了一口氣，“你可知道孟殊是誰？”
    大致也猜得出了，我卻隻想聽他自己告訴我，於是我果斷的拒絕了孟於然的提問，“我不想聽。”
    “為何？”
    “你睡覺怎麼這麼多話？”我敲了他一個栗子，不過剛敲完就後悔了。
    “袁奕，你敢犯上！”孟於然墨眉一豎，語氣也硬了幾分，“信不信今兒個朕回宮後就下旨讓人來摘了你腦袋？”
    我立刻朝天豎起三根手指，“我信！我信！我當然信！”我幫他掖好被角，“睡吧睡吧，一會天該亮了你就睡不好了。”
    孟於然瞪了我一眼，卻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天亮後我把孟於然叫了醒來，待把他送上來接他回宮的轎子後一口氣衝進戚殊房門前，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一腳踹開了房門，踱到床前把他從床上揪起來，動作可謂一氣嗬成，“說！你到底是誰？”
    戚殊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甩手打掉我揪著他衣領的手，眼睛微腫，竟然還有了黑眼圈，看樣子好像剛剛睡。
    我的語氣立馬溫柔了，“要不你再睡會？”
    戚殊橫了我一眼，偏過了頭。
    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大爺心腸好，不和娃子計較！於是老子語氣也幹脆一橫，朝著他耳朵大吼：“說！你到底是誰？”
    戚殊沒防備，理所當然的被這氣勢嚇得抖了兩抖，轉過頭惡狠狠地等著我，就是不說話。
    “說話！不說話大爺我掐死你！”我作勢拿起左手恰在他脖子上，他竟然不反抗，就那麼一動不動冷冷的看著我，脖子上細膩的觸感讓老子的心又軟了，“快說你是誰，不然我真掐你了啊。”
    戚殊冷眼看了我半晌，終於貴開金口，“你既然來了，不是都已經知曉了麼？”
    “我甚麼都不知道。”我如實說出。
    “哦？”戚殊冷笑著哼了一聲，“他沒告訴你麼？”
    “他是要告訴我，可我沒聽。”
    “你既然不聽，又做甚麼來問我？”
    “我想聽你親自說。”我掐著他脖子的手力道稍微緊了一點，“你到底說不說？我真掐你了啊！”
    戚殊抬眸看著我，良久良久，他才輕聲歎了口氣，嘴角勾了一抹笑，有些苦澀道：“你終究不是他啊……”
    我的心猛然緊了三分，“你什麼意思？”
    “你根本不是袁奕，難道我說錯了麼？”戚殊緊緊盯著我，“你以為，誰都可以碰我麼？你以為，袁奕敢這麼對我麼？”他笑著垂下了頭，劉海遮住了他好看的眉眼，我聽見他像是疑問又像是自問的話語，“你不是袁奕……”
    這會換成我不說話了，我能說啥？現在穿幫了，穿幫了，會不會死人？
    我還未恐懼完，一聲幽幽的歎息便傳入耳內，然後我聽見戚殊冷清的聲音：“我不叫戚殊，也不叫戚翦巒，我叫孟殊。戚殊是我騙你的，戚翦巒是袁奕給我取的。我原本是皇宮最小也是最受寵的七皇子，孟於然是皇宮的五皇子，他母後因為陷害了四皇子的母後而被打入了冷宮，所以父皇並不寵愛他，經常冷落他，自然而然，整個皇宮都開始排斥他。但是他不卑不亢的氣質吸引了我，於是我開始接近他，什麼都給他，隻要他要，隻要我有。他隻對我一個人笑，他隻準我一個人喚他然兒。然兒，是他母後經常喚他的名字。”戚殊望著我嘴角泛起一絲笑，那是我見過他的最溫柔的笑，“我原本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這麼過下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父皇駕崩後，一切大亂，朝中謀權篡位的防不勝防，四哥二哥相繼去世，後來……”他的眼生迷離了一會，慢慢開口，“後來，孟於然做了皇上。他登基的前一晚和我說他很愛我，希望我永遠留在他身邊。我這才知道，這些年中，他早就和朝廷中有權勢的大臣勾搭在一起，密謀這一天很久了。我逃出了皇宮，遇見了袁奕。知道袁府養了小倌後我震驚了不小，幸好袁奕是真的隻把我打朋友，從未對我動過任何念頭。”
    戚殊說到這裏卻不說了，我順著他的話接到：“於是袁奕給你重新取了名字，然後打著你是袁府小倌的幌子將你留在袁府養？”
    戚殊點點頭，我又道：“你在袁府多久了？”
    “快三年了罷。”
    我長歎一口氣，後麵就不用說了，哪曉得老子陰差陽錯地穿越到了袁奕身上，現在真的袁奕還不知道在哪，有可能在我肉體上，也不知道他待王小菁好不好。我猜一定不好，他一定把王小菁給踹了，因為他喜歡的是男人。
    於是我又問道“你喜歡上袁奕了？”
    “不是。”
    腦子突然閃過了戚殊的一句話，全身通了電似的顫了兩抖。
    “你喜歡我了？”
    戚殊卻又不說話了，偏過頭，良久才輕言：“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