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暮色之章 第十八章 鼠洞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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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雖說剛踏入這幽暗潮濕的地方心中就已有了七分的把握,但從老嫗口中聽得這鐵錚錚的答案時,竟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大歎幸運。就這麼瞎蒙瞎撞,竟是找到了黑市所在。
所謂老鼠街,果真是名副其實。主管道雖然相對天頂較高,卻是濕臭難耐的地方,而真正的“門麵”,卻是在主管道兩側的支流管道中。不知為何,這一小片的管道像是廢棄了許久,除了有些滲水,到並不見如主管道那般潮濕,於是乎管道中一雙雙賊光發亮的眼睛,使得這兒更像是一排排老鼠洞。隻見這兒販子雖多,但麵積著實還是有限,查理心想著也許黑市並不隻有一條街,一條入口,這裏也許隻是其中之一。偌大的暮色,能有多富有,暗中的這個世界,商機就能有多少。心中雖是充滿了疑問,但查理總不能這般盤問老嫗,會顯得有些怪異。見老嫗問自己是要買什麼,查理心想不如藉由買東西的晃兒正好四處查探一番。
“我想買東西。”查理對老嫗說道。
“小少爺想買什子東西,我老太婆一應知道。”看來這老太婆是想吃定這看起來入世不深的主仆倆,一臉諂媚地邊詢問邊開道兒。
查理知道,到了黑市用黑話自然是更好,可是自己不懂這套,便是直來直往好了。於是說到:“我要一把無法阻擋的利器。”
“哈!小少爺自是找對人了,我老婆子在這條街的貨色是最好。”老嫗一笑,皺紋變得更多,更深,更虯結了。於是乎老嫗將二人引到自己的攤子前,拿出一把樸刀遞給查理:“這把刀看似普通,用料可是講究,是從東邊那邊弄來的鋼材所鍛造。”
“東邊?”
“小少爺有所不知,據說一直往東,大海那邊有一座龍島,那龍島的沙灘上有種黑亮黑亮的砂粒,煉出來的鐵可以削鐵如泥呢!”
查理心裏覺得這鐵可以削鐵如泥,聽起來都是百般別扭,卻聽碧璽掂了掂白晃晃的樸刀,又湊上去聞了聞,答道,是真的黑龍砂。
對於碧璽那些捉摸不透的能力,查理已經不想一一探究了,早就從心底信任了這個看似少女,卻事實上是一年過百歲或許更多的魔使。於是帶著隻有兩人能懂的眼神向碧璽投去,碧璽自然是明白,隻可惜她搖搖頭,黑龍砂雖可以煉出上好的鋼鐵,但不是我們想要的那種。
站在一旁的老嫗一直在不停地觀察這對奇怪的主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還是忍不住問:“小少爺要收什麼樣的利器?”問這話的老嫗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害怕。
查理不知當不當說,可到了這份兒上了,不問個明白始終不好受。“我想要破除魔力的武器。”
仿佛驗證了心中的不安,老嫗當下一驚,立馬卻又恢複了神情。當下便扯開嗓子對著各個鼠洞喊到:“這兒有一對兒主仆,兩人,要買破魔之器啦!”查理還不知為何這‘兩人’被強調了一番,但看著老嫗逐漸陰沉的老臉,以及四麵八方,甚至趟過臭水而來的各路商販,立馬發現當下已經不再是做買賣的氣氛了。
隻見那老嫗退後好些,站在漸漸聚攏的人群外圍,指著查理二人,尖聲道:“快殺了這二人,不能讓他們通風報信!”
他們?是誰?可是眼下的查理卻已是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身上除了一把匕首,為了掩人耳目自己和碧璽都沒有攜帶武器,而圍攏上來的人不僅各個看起來對他二人恨之入骨,更是把平日愛惜的‘商品’抄起來就用,這形勢,是大大的不妙。
就在查理決定隻能和碧璽殺出生天之時,來時入口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近在眼前的圍攻。本就昏暗的老鼠街舜時煙塵滾滾,顧不得來者何人,這對於查理和碧璽卻是絕好的機會。趁亂中,當一群販子忍不住掩住口鼻,緊閉雙眼時,突感有幾許力量襲來,自己便被遠遠地撞到在一旁,這正是剛剛被包圍的二人突破的一條口子。
煙塵還未落盡,勉強睜開眼睛的眾人卻已經顧不上消失的二人,眼前湧入的一個個高大的黑影,才是夢中真正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