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二十五章 黑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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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地鐵一線。
在徐睿彬的號令下,所有人回到了黑暗的地鐵站,此時天已全黑,逗留在外麵極不安全。
走入車廂,靠蘭君手上那支電筒光亮,大家陸續在兩邊座位坐下。
坐定後,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落在鍾升身上,大家還等著聽他講故事。
鍾升出身軍人世家,對部隊向來關注,部隊裏流傳的故事他多有耳聞。據他描述,故事的主角名叫楊陽,和楊光僅一字之差。楊陽是上將專機飛行員,年輕有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這樣條件的他是女人們熱追的偶像,主動送上門的可謂趨之若鶩,對此他早已習以為常,可惜那麼多選擇,卻沒一個讓他特別有感覺,直到遇到後來的妻子--陶宓茹,他終於動了心。
陶宓茹家境不錯,書香門第,人也漂亮,是個模特,身材沒話說,性感火辣,不僅如此,人又大方,簡直萬裏挑一,比他毫不遜色,帶出門必引人回眸,在任何場合夫妻倆都不由自主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倆人戀愛的日子持續一年多,隨後很快就結了婚,婚後生活美滿,家庭幸福,兩個人活脫脫是上天眷顧的寵兒,天之嬌子,簡直令人生妒。
或許正是因為太完美,這樣的平衡便難長久,總會被冥冥中一股無形力量給打破。婚後一年多,楊陽怎麼也想不到,她那性感火辣的妻子竟然和他上司好上了,他想不明白她是為了求財富還是求刺激,若說財富他們家什麼也不缺,他比上司少的不過是高高在上的官銜,難道她需要的是官太太的名聲?
正是愛之深便恨之切,因為太愛妻子,楊陽無法咽下這口氣,出事那天他喝了不少酒,他尾隨上司跟蹤到一家高級賓館,見開門的正是自己老婆,不由怒火中燒。他一口氣跑回了地下車庫,在汽車後備箱取出裝有5升汽油的應急油桶,將它裝進黑色塑料袋後怒氣衝衝重又上了樓。
酒精的刺激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徑直敲開門,在上司開門的一刹將對方狠狠推倒在地,沒等這對奸夫淫婦反應過來,他已將門合上。
陶宓茹嚇得目瞪口呆,她以為他隻是要嚇唬嚇唬他倆,按楊陽的理智不該有出格的舉動,他是很能分輕重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拿人命開玩笑?她哪裏知道滴酒不沾的他此時已是半醉之人。
“賤人,我讓你和他好,看我不燒死他!”他怒吼道,說著從懷裏摸出打火機。
他上司早已嚇得倉皇爬起身,腿腳哆嗦地撲到情婦身後,嘴裏驚惶叫道:“他……他喝醉了!”
陶宓茹嚇得一身冷汗,知道楊陽不是鬧著玩的,她聲音打顫道:“楊陽,你別衝動,你喝醉了,冷靜點!你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奶奶的,我就是要他命!”說話間,楊陽已點著打火機,拎桶逼近二人。
“完了!”上司尖叫著向後逃去。陶宓茹首當其衝因此變得更危險,楊陽雖沒說要燒她,但打火機和油桶離她如此近!
那萬分危險時刻,陶宓茹突然向前邁出一步,她情知往後躲也沒有出路,倒不如主動出擊!雙手閃電般向前一揮,推向楊陽的雙肩。
這一下來得毫無防備,楊陽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跌去,頭和身子撞在門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汽油灑了一地,他抓在手上的打火機也飛落,“騰地”一下大火驟起,他整個人就象燃著的蠟燭,陶宓茹和奸夫嚇得發出連連尖叫,抱頭鼠竄躲進了有水的浴室。
幸好走廊上有服務員,聽到房間裏發出很大動靜,又見從門縫裏冒出煙來,服務員嚇得手忙腳亂,找來滅火器開門救火。因為救得及時,楊陽命是保住了,但臉卻嚴重毀容,陶宓茹雖因此受到法律製裁,可楊陽撕裂的心卻再也難以康複。
車廂裏,鍾升娓娓向大家道出楊陽的故事時,楊光正躲在路旁的一家小超市裏。
這間超市不大,多半是私人開的,超市的最裏麵有一小間十平米的寢室,擺著一張木板床。此時,楊光便坐在那張木板床上,抱著被子,裸著臉,怔怔發著呆。
鍾升猜得不錯,楊光正是楊陽,過去的傷痛實在太深,所以他才改了名,他不想別人認出昔日無限風光如今卻齷齪不堪的自己。那次後他也沒再開飛機了,向上頭請示做了政府文員。沒想到後來喪屍爆發,混亂的情況下調派人手不易,領導知道楊光的背景,就地取材便安排他出任務再次飛行,命他護送政府要員入基地,他因此入駐了Y地末日基地。剛進基地時他得到的是紫卡,但他主動要求住進藍綠區,他還向領導求得一份醫務守門員的工作,從此在藍綠區過著隱居般的生活,每天戴著口罩。
在醫院戴口罩本就合情合理,加上末日特殊環境,他的關注點不再鎖在自己不堪的外表和過去的失敗上,漸漸找回了最初的自己。別人不會在意口罩後麵的他是什麼樣,他也不必為此自慚形穢,他安心做著自己的工作,為自己的存在找到意義。蘭伊探望徐睿木彬的日子裏,他忽而發現自己遇到了不一樣的女孩,這女孩和他老婆象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性感妖嬈,隻是簡簡單單,那麼的單純專一,當初他就該選這種看似不起眼卻能相伴一生的女人,可他偏看上了美麗耀眼卻又有毒的罌粟花般的女人!和他從前的女人相比,蘭伊就象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他太想得到她,擁有她!那樣一種深切的渴望就象一種毒癮,深入他的骨髓、血液,幾乎要吞食了他的心。
然而,那如同仙子一般純淨的女孩,卻還是冰冷地撕下了他的遮醜布,讓他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這是何等的羞辱和痛恥!他的眼中淌出一行淚,他又一次感到被女人愚弄的深切痛楚和極度受傷害。他咬牙切齒緊握著拳,一隻手重重錘在木板床邊沿,疼痛讓他牙關緊銼,頭皮陣陣發麻,他卻覺得痛快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