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三十一章 各行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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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一夜,安靜平和。
周若玲、李雨、王鈞,連同何婷婷都聽了半夜或大半夜,沒一個人聽到有異響,除了呼嘯的山風和幾聲蟲唱。幾個人的心總算安定下來,熬得最晚的王鈞甚至呼呼睡到早上八九點,而其它人早已起床。
當王鈞最後一個從天亮覺中醒轉,推開倉庫門,一眼望見蘭君站在院中。一頭紫發煞是亮眼,依然戴著墨鏡,手上不見手銬,應該是李雨幫除去了,身上的雨衣也不見了,而是深藍色頗具複古風格的英倫格子毛衣外套,下身修身得體的黑色牛仔褲。這一身的裝扮讓他顯得格外潮,也因此躲過了土匪的猜疑,一看就是一染了發的潮男,和他那酷酷的性格倒也十分搭。
蘭君正站在院中指點劉任思、曉天、陌安散打技巧,三個少年學得十分認真,何婷婷站在一旁操練。孫陽則呆怔怔坐在石凳上磨刀,她還沒從暗戀男友逝去的悲傷中緩過來。李雨、潘傑雄、洪晟也已加入眾人的早練中,連周若玲都在教翎奇如何射箭,似乎沒一個人閑著。
王鈞略一恍惚,眼前的景象就象昨晚的事沒發生過一般,大家其樂融融,生活依然富足安定。可當他看到孫慶國發惱地捶打沙包時,他才恍然回神,所有人都沒變,他們依然過著從前的生活,隻有他和曾經的副頭領孫慶國,地位從天而降,從此隻怕要活在鄭天華的淫威之下,日子又怎麼可能象從前?
放下朗露山暗湧悄動暫且不提,話轉Y地末日基地。
算起來,蘭伊和阡陌到基地已有一周了,自從報了救援隊,她們每天都要進行超強度的各種訓練。當客廳的萬能電視敲響五點,不論你睡得多香,兩個人都要立即起床,因為環環相扣,時間分秒必爭。
六點到八點要進行體能訓練,八點到九點安排何婷婷和錢若洋起床、吃飯到送入校區,九點半到十一點半兩人又要學習搏擊,然後是吃飯,接孩子,集體午休,送校,下午兩點半開始學習射擊,四點到五點半是冷兵器。
每天晚飯回來,這一家四口每個人都累得全身虛脫,眼眶下陷。原來連陳馨月和錢若洋在學校也一樣要上大量的體能課,內容和救援隊其實差不多,除了不教熱兵器,這些體能課幾乎占據一天課程的三分之一,末世的絕境逼迫人類學會適應和改變。
盡管這般辛苦,每晚九點安排兩個孩子睡下後,蘭伊都會雷打不動地前往二樓醫療區探望徐睿彬。阡陌隻能留下照看小孩,那本來也是人家小兩口的二人世界,她才不會無趣瞎攪合。
徐睿彬因是純粹的槍傷,並非可怕的傳染病毒之類,所以探望程序並不複雜,高葉幫蘭伊開通了親友探視權,也就是在蘭伊的基地卡上加上權限,每天可以探訪一小時,等徐睿彬出院後,探視權限會自動失效。
今天在去看望徐睿彬的路上,蘭伊格外開心,因為昨天聽徐睿彬說基地的新藥使得他骨損愈合速度加快了兩倍,再有兩天他就可以出院了,也就是說明天彬哥就可以住進住宿區,過正常的生活了!
女孩不禁輕聲哼起歌曲,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入醫療站。
管刷卡登記的楊醫生都認識她了,一見她便笑嘻嘻道:“真準時!你還真是風雨不改啊,你男朋友真幸福,他要對你不好,你就嫁給我吧!”
這楊醫生為人樂觀,大概就因為這原因才讓他做前台工作吧?事實上他也不是醫生,隻能算是個後勤人員,蘭伊出於禮貌才尊稱他為醫生。
楊醫生的口無遮攔,蘭伊算是見怪不怪了。對他做了個鬼臉,回道:“嗯,那你願意為我守幾年啊?”
“地老天荒,花謝花開!是真的!蘭伊!”
蘭伊蹦蹦跳跳繼續往前走,嘴裏還在說:“這話你跟多少女孩說過了?”
“就你一個!”楊醫生的聲音漸小,蘭伊笑著搖頭。楊醫生每次都戴個大口罩,她連他的長相是美是醜都不知道,不過他那樂觀開朗的性格倒挺招女孩們喜歡的。
蘭伊腳步越走越快,101室的房門出現在她視線中。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小小一間,卻獨立無人打擾。徐睿彬正柱著一根拐棍扶著床尾的鐵欄練走路,見蘭伊來,臉上綻出了一朵花。
“伊伊!”他金雞獨立地靠在床尾,蘭伊被他熱情擁入懷中。
感受著他那暖暖的擁抱,蘭伊想起了最開始見到的他,眼睛中總是帶著一抹幽怨和哀傷,受傷後的他更是全無生氣,如同一汪死水,而現在的他,真的變了很多。陽光,積極,自信,那長久冰凍的熱情仿佛在一點點消融,真正屬於他的性情在一點點複蘇。
“伊伊,今天上頭安排了工作給我,讓我明天就去報道,這是他們給我的基地卡。”在蘭伊的攙扶下,徐睿彬坐到床沿,並掏出了一張和蘭伊不一樣的卡。
接過卡,蘭伊早已驚得大眼圓瞪。
“乖乖!紫卡?比我高級兩倍啊!是不是因為你是警察?”
徐睿彬點了點頭,“給我卡的工作人員說基地安全負責人認識我,指名讓我去。我問是誰他卻不肯說,說我明天去報道時自然就知道了。”
“紫卡的話,那是住在八九層,那以後隻能你來看我,我沒法去你那了。”蘭伊略為失望。她和阡陌後來才把這基地卡徹底弄明白,原來五層以內,電梯是可以自由上下的,但要去六七層,必須把綠卡放在右下角的讀卡處啟動,否則電梯是不會工作的。同理,要去八九層必須刷紫卡電梯才會動。也就是說,低等公民若無高級卡是不可能進入高等公民的住宿區的。
徐睿彬淡然一笑,“不都一樣嗎?我看你,你看我,隻要不把我們分開就好。”
蘭伊點點頭,“嗯,也是!不過我還是擔心你,腿才好,走路還不利索,那個什麼基地安全負責人的,幹嘛這麼急著要你上崗?也不讓人在家休息幾天。”
徐睿彬依然不緊不慢,臉上笑意不減,“沒事,我都躺了半個月了,就算讓我柱著拐棍走,也比躺在床上好。再說,有個工作做,人也充實,等我徹底好了,咱們一塊出勤去救援!”
“好啊!你說的啊!”
說到救援,蘭伊漸漸斂了笑容,她又想起了哥哥和周若玲。那天在訓練教室見到張廣義時,她就懇求教官派機去朗露山救周若玲,去醫院幫忙找找哥哥蘭君,可是都被一一拒絕。後來在基地又遇到楊川中校,受到了同樣待遇。
並非張教官和楊中校無情,而是基地自有基地的規矩,要求是必須要達到五人以上的隊才會派機出救,而且是明確在一固定地點。對於一兩個零散人員隻會登記在案,然後如果哪次出勤順路,才會去救,但這種排法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而周若玲和蘭君的情況連登記都不可能,因為周若玲所在的環境是土匪堆,基地決不會為了救一個平民浪費子彈襲擊成批的土匪。蘭君雖估計在醫院一帶,但不能確定位置,所以也不在救援範圍。因些蘭伊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出勤完成任務後,勸服機長,超額地去救。說到出勤日,似乎比猴年馬月更難盼,他們才學一周,離畢業合格還差一大截。
見蘭伊愁眉漸鎖,徐睿彬知道她又念起那些不快的事,溫言勸道:“明天我去見安全負責人,如果真是我認識的人,說不定可以走走關係,一定會有辦法的!”
蘭伊不由眼睛一亮,徐睿彬說的確實不錯,這確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雖然她對後門之類的斜道歪風一向嗤之以鼻,但這是關乎親人生死的大事,她又不是聖人,所有的原則都可以讓步!
基地安全負責人,蘭伊完全不認識,此時她卻對他充滿了期待,恨不能自己和徐睿彬一塊去見他,求他!最好再帶上阡陌,借她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攻破他!
第二天,蘭伊隻能照常一整天的嚴格訓練,因為教官說了不準請假,她沒能去接徐睿彬出院。
這一天裏,她的心象打鼓般的不安,不知道徐睿彬和安全負責人談得怎樣了,這件事可是係著幾條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