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十一章 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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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劉任思的敘述,周若玲一驚再驚,她沒想到這位頭目竟然是一名罪犯!不光是他,這裏半數以上的土匪都是現役囚犯,難怪他們天生就是一副土匪相!剩下的少數幾個是一路加的雜牌軍,比如超市的勇子等人。
關於這位頭目犯的什麼罪,要判多少年無人知曉,因為從沒有人談論過這些。這大概是他們的禁忌,不提灰暗的過去,劉任思隻聽“弟兄們”常說起老大的光榮史。
據說喪屍暴發之時,獄中獄警亂作一團,好在當時並非放風時間,所有罪犯都鎖在各自的牢籠之中,不然情況肯定更糟!
麵對這突來的狀況,罪犯們站在鐵欄內,驚慌無措地看著發病的獄警攻擊正常的人。監獄裏槍聲不斷,子彈滿天飛,聲音簡直震耳欲聾,眼前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當其中一名獄警子彈用盡,喪屍將他逼到老大的牢籠邊上,在這萬分緊急的關頭,隻聽“呲”的一聲,一柄鋼勺深深刺進那名喪屍的右眼,獄警驚惶回望,原來是這位“老大”救了他!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名獄警在逃走前丟給了老大一串鑰匙,為的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虧了這串鑰匙,老大救出一批罪犯。這些人的命都是他給的,所以大家對老大無不感激涕淋,從此言聽計從,一跟到底。他們從被爆頭的喪屍獄警身上搜到一些槍支,一行人殺出一條血路,洗劫了彈藥庫,幾經輾轉終於逃出生天。
看著那些時不時對她拋色眼的罪犯,周若玲從之前對他們的厭惡到有幾分懼怕和擔心。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天知道這些人犯了什麼罪,如果是一些重刑犯,惹惱了他們隻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是離這些人遠些少惹為妙。
她正胡亂想著,華哥的“老婆”小梅扭著腰肢走來,懷裏端著個大盆。這女孩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有幾分姿色,和華哥實在不相配,不過性格倒象一家的。
“喂!我說新來的,這山上的女人都得幹活的,挑男人的同時把這幾件衣服給洗了!”
一副命令的口吻。
劉任思對周若玲深深望了一眼,“是這樣的,山上的所有女人和小孩都歸小梅姐管。”
小梅驕傲地撇了撇嘴,將盆扔下頭也不回就走了。
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周若玲也隻有抱著盆來到水井邊。
足足有十來件衣服,這一上午看來隻能耗在。好在劉任思同校的幾個學生忙完自己手頭的事後,都逐個湊了過來。幾個人七嘴八舌地閑話,洗衣服的過程變得沒那麼枯燥。
這四個學生中有兩個是女生,年齡小些性格稍內向的女孩叫陌安,今年16歲,長得十分文靜。另一個女孩開朗得多,臉上總是露著可人笑容,名叫孫陽,比陌安大一歲。她們倆讓周若玲想起了少年版的蘭伊和阡陌。至於兩個男生,一個是負責看管周若玲的劉任思,另一個叫歐陽曉天,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男生。他個頭高高,長得也很帥,當年在班上可是女生關注的熱點人物,可惜今非往日,很多事都變了。
在山上,兩個女生平時負責打掃房間、淘米洗菜等瑣事,男生則負責給後院的菜地澆水、施肥、捉蟲啥的。如小梅所說,每個人都有份內的事,雖是匪窩,一切倒也分配得井井有條。
說到住宿,這廟原本就是個小廟,除了三個供佛的殿和一間藏經閣,也隻有幾間禪房。而他們所有人加起來有三四十號人,幾間禪房哪裏夠住?隻能連佛殿也占用了。說來好笑,這些罪犯居然有不少信佛的,不信的也被勸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他們保留了所有的佛像,把佛像堆放一處,剩下的空間便用來打地鋪。
這麼看來,周若玲能享受到單間還算是上等待遇。不過據說這間柴房就是用來關犯人的,被搶來的那些女人都或長或短地在這臨時過渡過。
看著這四個依然保持純真的學生,周若玲很想拉攏他們組成一夥,但今天看來實在不是什麼好時機。因為前一日大豐收,今天所有的土匪都放大假,不用出山,因此院中人來人往。為免打草驚蛇,周若玲認為還是耐住性子為妙。
忙了一上午,中午吃過飯,不少人都去午休了,視野為數不多的人中,周若玲注意到多了一張之前沒見過的麵孔。
大槐樹下的石桌前坐著一個四眼男,從她這個方向隻能看到他的側麵,他正拿著筆寫著什麼。正午的陽光透過樹縫斑駁地灑在那人臉上,這光與影交織的虛虛實實的朦朧場景令她猛地想起自己的愛人柳之賢來。那一刻,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一陣心痛無聲襲上心頭。
“姐姐,有眼光啊!那是老大的秘書李雨,專門負責內務的。統計糧食了,分配資源了,亂七八糟的文事都歸他管。”劉任思見她癡癡看著李雨的側影,還以為她對他有興趣。
男孩的發話令周若玲回過神來,她快速地擦了擦眼角,回道:“是嗎?他應該不是罪犯吧?”
“是罪犯,但犯了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所有罪犯中,就他脾氣最好,我和你一樣,一開始以為他是他們半路收的人呢,怎麼看他也不象坐牢的。姐姐,其實劉雨人挺好的,你就選他吧,要不我來幫你搓合搓合?”
“你怎麼比我還急啊?這才第一天呢,我還想多看看。”
“如果不喜歡李雨那種斯文型,還有冬子這種粗獷型嘛,再不喜歡,還有藝術類,咱們文武雙全的畫家潘傑雄也不錯呀!”
耳熟的聲音,周若玲回頭去看,正是土匪老大。今天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下身藍黑牛仔褲,嘴裏叨著一支煙,那自信的神態加上幾許悠哉的閑適,有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周若玲勉強笑了笑,“我肯定會選我喜歡的,你們就別為我操心了。”
老大不大相信地看著她,一收剛才輕鬆的表情,“我勸你不要以這借口打馬虎眼兒,逃跑是白費心機,放你就是殺你,這種事我做不出,也不允許我手下去做。你要是聰明人,還是用心找一個吧。”
周若玲表情有些不自然,人人都知道她的計劃似的,她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惱道:“你們就別惺惺作態了!說得跟好人似的,真要是好人會做強盜嗎?山下這些人要活下去已經不容易了,你們還搶他們的東西,把他們逼到絕路上!現在又說什麼放我就是殺我你不允許,真是好笑之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當麵指責,老大的臉變得鐵青,一旁的劉任思驚得不住地給周若玲使眼色,示意她別往下說了,可周若玲半點也不予理會。
一時間,空氣好像凝固住了,緊張的氣氛到了劍拔弩弓張的地步。在石桌上寫字的李雨早已停筆,還有在場的其它人,所有人都無聲地圍了上來,大家緊張地看著這對爭吵的男女,他們無法預料這一場變故將以何種結果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