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燕的老臉都要紅了，他轉眼就去看坐在遠處紅帳篷底下的編劇，心想寫的什麼爛腳本！怎麼跟談戀愛似的！
    雖然李青燕看的老臉越來越紅，但到底兩個演員也是中規中矩地一次過了這一鏡，能挑的毛病也沒有，除去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許紀到底為什麼吞口水，別的他都覺得兩位主演的的確確按照劇本演的。
    按著時間順序，他隻好把拍出曖昧氣息的鏡頭當做過了，直接到下個鏡頭。
    一早上斷斷續續地拍了五六場分戲，鋁廠的戲迎來了殺青。
    在傳統的劇組裏頭，一個大片場的戲拍完了，當然是不等同於整個劇本拍完殺青要來的重要，但是一般的大型劇組，都會正常地為這種段落殺青做一點儀式上或者流程上的慶祝。
    鋁廠是拍了最長時間的一個片場，李青燕這種大導演拍的大戲，按照傳統來說，理應整個劇組進行慶祝，但是因為進度緊張，下午的戲直接就轉場到警察局，所以劇組正式慶祝是不會有的。
    導演助理代替了李大導演出來解釋，大家也就聽聽罷了，鼓鼓掌表示理解。一群人跑去影城樓一家港式快餐廳，每人愛吃啥叫啥，這頓快餐也就算簡單的慶祝了，然後才轟轟烈烈轉戰到警察局。
    電影腳本當中在警察局的戲份其實並不多，所用的場景搭設也是李青燕的朋友圈人脈而定的，有時候無論是在哪個圈子裏混生活，錢反而並不是萬能的，多的是隻能通過消費人脈與人情去建立的關係。這些對於一個在原來社會和諧的世界裏隻念書念到大二的我來說，社會交際經驗幾乎為零。許多電影裏頭一些公用的場所或者特殊的場所，並不是每一個電影和電視劇就可以借用的，除去在影城樓所搭設專門作為片場的地方和靠燃燒劇組經費來搭建的臨時片場，借用現實存在的地方其實更難，尤其不能用金錢租用的地方更為艱難。
    導演助理對此也沒有多說，而是一筆帶過，表示人家大地方能借我們一用是高抬貴手了，讓我們高頻率解決幾場戲，越快越好，不要辜負廣大領導的期望等等等……
    接下來拍攝的時間，警察局方麵隻答應借用兩次，李青燕為了省時間，直接把所有現場在的演員，先拍完了戲份，剩下的演員由兩個導演助理逐漸通知，逐漸到場，不間斷地拍了一下午，工作人員連晚飯都是輪流著去吃的，我們這些主演幾乎是沒有東西填過肚子，一個是沒有時間讓你坐著吃飯，另一個是沒有那個空閑吃完飯還要補妝。
    每次下場，我幾乎一次比一次肚子還要餓，到晚上九點一刻鍾的時候，小榮拿了一瓶熱可可給我，還是用習慣喝的那種，暫停休息的五分鍾時間，坐在帳篷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坐在外麵一圈捧著盒飯大口大口扒著吃的工作人員，而且他們已經是最後一輪吃飯的人。而我隻能喝著熱可可在風中淩亂。
    半瓶熱可可剛下喉嚨，那頭坐在軌道上一邊狼狽地啃著盒飯的李大導演，嘴裏還含著一口白飯，不怕犧牲臉麵地張口大罵：“許紀！你喝的什麼？增卡路裏就不要緊了嗎？”
    幾顆白米飯從他嘴裏噴出來，借著他這一嗓子吼得附近一圈子的人都把視線放過來了，我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答道：“這是低糖的！”
    旁邊帳篷底下的原瀟用你是傻逼的眼神盯著我看，無聲地拿起了陳助準備的幾瓶椰汁。
    我尬了兩秒，反應過來，用手肘推了推旁邊一臉心疼我的小榮，“去拿。”
    小榮立刻收住了臉上的沮喪，樂顛樂顛地跑著去接了原瀟的椰汁。
    “還有紫薯麵包條。”原瀟從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裏取出一小包，這麵包條十分迷你，一小口一條，吃的方便，更不會耽誤妝容。
    原影帝遞給了小榮，道：“紫薯有助消化，告訴那個傻逼，肚子餓了就學會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