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夢想的破碎,心靈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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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陰雨連綿的下午,雪葵正坐在專人轎車裏準備回家。
一路上,司機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向牧氏大宅的方向駛去。
駛到一個十字路口正準備拐彎時,一輛大貨車橫衝直撞地駛來,司機轉動方向盤打算繞開它,可轎車往左,大貨車也往左,轎車向右,大貨車也向右,真是奇怪。跟大貨車耗了很久的時間,卻遲遲不見大貨車讓開,司機冒火了,按了按喇叭。可就因為這樣,好像把大貨車惹怒了,接著它就像一頭凶猛的獅子一樣一個漂亮的甩尾就把轎車撞飛到了路邊的人行道上。
周圍頓時被弄得一片狼藉,行人紛紛跑開,有的尖叫了起來,有的摔倒了……
眼見轎車快要爆炸了,周圍的人都覺得這車裏的人絕對活不了了,撞得這麼重,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但令人驚訝的是,車裏的司機竟然抱著昏迷的牧雪葵從轎車車頂的逃生窗跳了出去。(熏熏:偶滴個神呐!車頂也開門,夠牛!司機:鄉巴佬,沒見識,車頂就不能開門了?再說,這是開洞。熏熏小聲狀:開狗洞呢!司機:啥?熏熏理直氣壯道:報告長官,沒啥。)
緊張時刻,司機健步如飛,跑出二十幾步時,轎車“嘭!!”地一聲爆炸了,燃起的火焰火幾乎燒光了那塊地方的所有植物。還有一些來不及躲閃的人也很倒黴地被燒傷。火舌慢慢地燃燒吞噬那些無辜的植物,難聞的汽油味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地彌漫開來。
誰也不知道那個滿身是血的司機是怎樣將牧雪葵帶走的,一些路人隻看到有一輛黑色的加肯林長停在了一個小巷子裏,像是在躲避著什麼。雨又下大了,一絲一絲細如毛氈,落到地上化作點點水花,天空陰暗無比,像是上帝在對人類進行最終的宣判。行人一個也沒有了,街上死氣沉沉,但是有一雙眼睛,卻一直在盯著這件事的發生到結束,眼裏閃爍的是不甘的神色,還有仇恨。
伊娜服維醫院的手術室門口紅燈亮起,醫護人員們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幾個小時後,一位醫生腳步沉重地走了出來,取下口罩。
“病人因腦部受到重創,後腦勺被卡進一片玻璃,足足插進去了5厘米,一直出血不止,還帶有輕微的腦震蕩,所以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恐怕……”
“袁醫生,不要急著下定論,你再試一試,行嗎?我妹妹還這麼小……你一定要盡力啊,況且我們也隻有這麼一個妹妹,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該怎麼辦啊,我們不能沒有她。”
“不要激動,我會盡力而為的,先簽個字吧。”
袁醫生拿起手中的擔保書,交給了牧青羚。簽完後袁醫生再次走進了手術室。
又是幾個小時的漫長等待,時間已經進入深夜,醫院的走廊變得靜悄悄的。牧青羚與弟弟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都雙雙默契地不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室門口那盞紅燈看。
“嗚嗚嗚嗚……女兒啊!你醒醒啊!媽媽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啊!嗚嗚嗚……你醒……醒……啊!嗚嗚嗚……”
走廊那邊的聲音漸漸變近,一位中年婦女邊走邊哭得泣不成聲,和旁邊幾個護士一同推著一架床向這邊走來,他們路過時,牧青羚兩兄弟才看到,那架床上躺著一位美麗的少女,可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正值花季時期,正應該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少女現在卻安靜地躺在床上,即將化為一(^o^)/堆塵埃,真是可惜,她就這樣走了,難道不帶一絲眷戀嗎?她的親人會很傷心吧!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讓兄弟倆剛豎起的希望頓時倒塌,奇跡嗎?不多。
看到出神時,“叮!”紅燈熄了,綠燈亮起,幾位護士推著手術床緩緩出來,兄弟倆立刻圍上前異口同聲地問道:“醫生,妹妹她怎麼樣了?”
“恭喜你們,你們的妹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耶!太好了”兄弟倆高興地跳了起來,同時伸出手為妹妹的脫險而擊掌。就是說嘛,它們的妹妹是有福之人,怎會輕易離去呢!
然後醫生把牧雪葵轉到了加護病房,說她還需要再觀察幾天。
望著妹妹那可愛的睡臉,牧青羚說:“真好,你沒有拋棄哥哥和爸爸媽媽他們。”然後欣慰地笑了。
袁醫生來了:“羚,借一步說話。”
“額,好。”隨即站起來走出了病房。
然後袁醫生滿含擔憂地說:“羚,雖然你妹妹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由於撞得很重,可能會永久性失明,也可能不會,她還這麼小,不知道會不會習慣,你們以後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想不開。”
“是嗎?難道就治不好了?怎麼會呢?”
“是的,她的大腦有一塊神經破損,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恐怕無以治愈。”
“那袁醫生,請你不要告訴小葵她的眼睛永遠不能重見光明,那樣,她會很難過的。”牧青羚聲音顫抖著說完這句話。
“放心吧,我明白。”
“謝謝你,袁醫生。”說完牧青羚和弟弟向袁醫生深深的鞠了一躬。
袁醫生忙把兄弟倆扶起來“大少爺,二少爺,這我可擔待不起,況且這也是我能夠做的分內之事。不必道謝。”
此時,牧雪葵滿臉痛苦之色,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她陷入了噩夢之中,夢到自己剛剛走進成功的範圍,卻被一個黑衣蒙麵人使勁推向了原點,這讓她異常絕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痛苦到極點時,胡亂揮舞的手一下子打翻了床邊的玻璃杯,“嘩——”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清脆的響聲驚醒了牧雪葵,也同時引來了兩個哥哥。
牧雪葵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看不見,頭也很痛,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牧雪葵一頭霧水,又回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太可怕了。仔細眨了眨眼睛,揉揉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見,這下牧雪葵心裏變得慌亂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看不到。
兩個哥哥焦急地望著牧雪葵的一舉一動,小心翼翼的問:
“小葵,怎麼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哥哥,為什麼我看不見,沒開燈嗎?”
這下換哥哥們沉默了,總不能就這樣直接對小葵說她失明了吧,她承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嗎?
就算哥哥們不說,牧雪葵也都猜到了幾分,自己失明了,這下就更加確定了。
可是以後怎麼辦呢,眼睛還能治好嗎?這是個疑問。
牧雪葵望起腦袋,使勁把眼淚憋回去,她不是個愛哭的女孩,可還是抑製不住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雪葵大聲地哭了起來,用袖子不停地抹掉眼淚,明明不想哭的,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沒有了以前的堅強,失明有什麼可怕的,這明明還在自己的承受範圍內,隻是,隻是,想到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看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了,心裏就有一種不可抑製的悲涼。
牧雪葵的突然大哭讓從來不會安慰別人的兩位哥哥頓時慌了手腳,忙問是有哪裏不舒服還是怎樣。
“哥哥,你們先回去吧,這裏有照顧我的護士,你們不必擔心,我想靜一靜,慢慢理清我現在的狀況,我需要的是一個清靜的空間,回去吧。”
“可是,雪葵……”
“回去!我想靜一靜。求你們了,你們沒聽到嗎?”牧雪葵哀求道,拿起枕頭就往外扔。
“好好,我們走,小葵,有什麼事就叫護士給我們打電話,好好休息。”
待哥哥們走後,牧雪葵徹底癱倒在床上,靜靜的,不哭,不說話,也不鬧。心中一直默念這一句話:
別了,這個美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