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追著莫白進了山洞，錢曉樂發現那些蔓藤隻把他丟進來就消失了。扶起莫白，幫他順了一下胸口，“沒事吧？”
    “咳……咳……沒……沒事……”咳了幾下，莫白才勉強說出話來。
    想起剛剛的情況，錢曉樂一把將他抱在懷中，久久不肯放開。
    “多多？”詫異於多多的表現，莫白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情感如此外泄的樣子，雙手環繞在他的背後，學著多多的樣子，輕輕的拍了幾下，“放心，我沒事了。”
    好半天，錢曉樂才慢慢地放開手，環視一下四周，“怎麼辦？”既然進來了，估計沒找到寶貝，莫白就不想出去。
    “進去看看吧。”不出所料，莫白果然指著右側通道，歡快地對自己說。
    好笑的點點頭，錢曉樂認命地跟在莫白後麵向山洞深處走去，就讓如一他們在外麵等一會兒吧。
    大約走了一刻鍾左右，兩個人還沒走到盡頭，四周的洞壁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向裏麵無限延伸。
    “唔……”手撐在石壁上，錢曉樂不適地皺起眉，洞裏的光線太刺眼了，開始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已經開始頭暈了。
    “怎麼了，多多？”感覺他的樣子有點不對頭，莫白想伸手攙扶他，卻被他一把將手腕握住。
    “沒什麼。”錢曉樂搖了搖頭，對莫白輕笑了一下，握緊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又向裏麵走了一會兒，錢曉樂感覺頭暈得更厲害了，原本握在掌中的手居然消失了，莫白的身影也離自己越來越遠。在這五顏六色的光芒中，他的身體開始發光，慢慢的變成螢火蟲一樣的光點，飄散開來，猶如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別走！”錢曉樂突然大吼一聲，先前奔去。
    那是他一直以來的夢魘，從十年前的那一夜開始，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同樣的事情，每次驚醒自己都是大汗淋漓。
    從他離開的第一年，錢曉樂就住在猛董，每個日都會去遇見他的那個山洞，去看看他是不是回來了。
    第二年，他被逼搬回流水山莊，但是每個月會去猛董，探聽一下那人的消息，回憶那人的身影，然後在他消失的地方佇立整日。
    第三年，如一勸他放棄，說他不會再回來，甚至根本就沒存在過，為此他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大大出手。然後他跑到雲頂山鏡湖邊，潛到水下，再次打開臨河的墓室，一切隻為確定十年前的相逢不是一個夢。
    第四年，他練功出了差錯走火入魔，好不容易醒來，卻發現自己記不清那人的音容笑貌，於是他開始拚命的畫畫，拚命的做菜，以至於那幾道流傳出府，成了整個東越的名菜。
    第五年、第六年……直到第十年，他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在這十年間，他學會很多他從沒有過的情感，期待、憤怒、失落、絕望以及失而複得的狂喜。
    如果他再一次離開，自己真的會發瘋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