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  【第三十四章】別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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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別
    清墨是嗅著熟悉的墨蘭香醒來的,身上蓋著一件玄色的毛毯,隻是留下物件的人已然不在了。
    “公子!”嫣然略有些冒失地掀開簾子,衝了進來:“快!我們收拾收拾就上路吧!”
    “怎麼了?”清墨一斂神色中的慵懶,略帶不悅地問道:“如此慌張做什麼?”
    “早上那為少將軍,遣人來說,不日這裏便會布下天羅陣,迎戰叛軍蘇勇。”
    “那又怎麼樣?”清墨挑眉,一臉不在意。
    “還怎麼樣?!”嫣然怪叫道:“要打仗了,還不快跑?萬一殃及池魚,豈不是虧大了麼?!更何況,天羅陣極為凶殘,聽說此陣極為凶殘,一經發動便敵我不分,皆屠戮幹淨。”
    “哦?!”清墨挑眉,饒有興致地望著嫣然:“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陣法很是霸氣威武?”
    “那是自然!”嫣然自豪地說道,好似天羅陣便是由她發明的一般。
    “那你是不是很想學?”
    “自然!”
    “既然如此,你先吃個十七八斤田螺再說。”清墨說得認真,嫣然一頭霧水。
    “什麼?”
    “對了,別忘了,一定記得是田螺,不是海螺哦!”清墨拍著嫣然的肩膀,繼續補充道:“如果吃錯,那就是白吃了,還會變成白癡哦!”
    “公子,話說這個天羅陣和田螺到底有什麼關係?”
    “當然是有關係的!”清墨說得格外篤定:“因為天羅陣是在吃田螺的時候想出來的,而且是在吃了三十斤田螺之後想出來的……”
    “什麼?!”
    不顧嫣然一臉震驚,清墨再度爆料:“因為田螺吃多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田螺了,但是田螺這個名字明顯不夠霸氣,所以才用了天羅二字。”
    原來是這樣……嫣然不由感歎:高人,果然是高人。吃個田螺,都能發明這種霸氣的陣法。側頭瞥見清墨嘴角的笑意,瞬間明白過來:這一次,好像又被騙了?
    “公子,你又在消遣我了麼?”
    清墨隻是笑,卻不正麵回答:“信與不信在你,又不在我。”
    嫣然認命地撓頭,自家公子的想法素來是猜不透的。
    清墨轉身,斂了笑意:“走吧……既然他不願我們在此多留,不如去到個別,早些離開吧。”
    掀開帳簾,一名副將早已侯在帳外,兩手托著一隻包裹,見到清墨的瞬間,行了大禮:“公子,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請公子收下。”
    清墨側身,給了嫣然一個眼神,嫣然乖乖上前收下。
    “不知道大殿下現在何處?”
    清墨問得隨意,副將回答得卻有些遲疑。
    “將軍不必多慮,叨擾良久,墨想著也隻是與殿下道個別罷了……”
    副將再度行了大禮:“公子恕罪,殿下一早便帶著人馬去山頭布陣,特意囑咐了小臣在此等候公子,請公子大量。”
    清墨微微一怔,神色瞬間變得清冷起來,淡淡地應道:“既是這樣,墨就不打擾了,勞煩將軍代為向大殿下告假。”
    “是……”副將微微抖了抖,用了很強的自製力,才不至於在清墨的冷哼之下,跪倒在地。一瞬間,那個少年公子不悅的眼神,帶著極大的壓迫力,就好似多年前見到陛下那般。那個少年公子,到底是誰??
    轉身就走的清墨,自然是不會顧及副將的想法,極度不悅的心情,讓她實在窩火。扶蘇哥哥,竟然連道別都不敢了麼?!
    嫣然見她走得飛快,不由跟上前去問道:“就這樣不告而別好麼?”
    “有時候說與不說是沒區別的。”清墨回答得格外生硬,好似賭氣一般地說道:“更何況,你怎麼知道沒有道別過呢?”
    嫣然終於識相地閉嘴,乖乖地拿著副將遞來的包裹,跟著清墨走得飛快。
    馬廄邊,已有兩名侍從,備下馬匹候著。
    清墨卻毫不領情,一聲冷哼:“他想得倒是周到,還真恨不得我走麼?!”
    嘴上雖是不悅,動作越格外幹淨利落,直接搶過韁繩,甩身上馬,策馬便走。
    於是,再一次苦了嫣然……
    許是清墨氣急,又或者走得太匆忙,便錯過了某顆大樹背後深情的眼眸。
    “殿下,既然不舍,何不……”一側的親信,低低地建議道。
    扶蘇卻笑笑,那種澀化開在笑意中,顯得格外憔悴:“弋兒,是天際的翔鷹,困在這裏,便隻能毀滅。沒人能困住他,我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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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遠在東都洛陽的行館,卻正上演著一場鬧劇。
    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少婦,此刻正不顧形象地摔著盤子:“放屁!全都是放屁!陛下不會不要我的!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的!”
    底下跪著一眾仆從,或是瑟瑟發抖,又或是看著好戲,皆是噤聲的狀態。
    顫抖著一雙纖纖玉手,不顧發髻上鬆動的步搖,此刻的惜夫人,已經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你們!一定是你們!都不要命了麼?竟敢假傳聖旨!?”
    “娘娘請息怒……”為首的侍從,篤悠悠地站了起來,一襲仆從的裝扮,被他穿得極致華貴:“這真是陛下的主意,若是娘娘不信,大可親自過目。”
    說著便把明黃色的聖旨舉到少婦近前,少婦一把奪過滿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一抓之下,搶到手,她卻緊張了。
    “娘娘為什麼不看看呢?”侍從嘴角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垂著的眼眸露出不屑的神色:“難不成,還真是娘娘自己心裏有鬼麼?!”
    “胡說!”惜夫人失聲驚叫著,後退了一步,正撞上朱漆的廊柱。似乎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定了定神,強壓著情緒斥責道:“大膽!竟敢對本夫人無禮?”
    “無禮又如何?”侍從冷笑,左手不自覺地按向腰間的佩刀:“隻怕,再過幾個時辰,夫人便不再是夫人了?”
    “他……他……都知道了麼?”惜夫人顫抖著,再度後退著,硬生生地跌坐在軟榻之上:“怎麼可能?!他又怎麼會知道的呢?”
    一眾親信侍從宮女,強壓著情緒,低著頭忍受著惜夫人的怒氣。
    “你們,都是你們不好!一定是你們出賣了我!”
    眾人噤聲,獨留著女子絕望的吼叫聲。
    “夫人……”又是那個侍從,一步步走進,湊著惜夫人的發髻,低低地說道:“夫人,可曾聽過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麼?”
    惜夫人微微怔了怔,抬頭呆望著侍從:“你……你……什麼意思?”
    侍從笑而不答,繼續說道:“還有一句話,倒是某位故人托我帶給你的。”
    “什麼話?”惜夫人問得顫抖,那個答案已在心中呼之欲出。問出口,隻為絕了那個僥幸的念頭。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啊!”惜夫人驚叫一聲,逃也似地衝著大殿深處跑去。
    “娘娘!”
    “娘娘,當心腳下啊!”
    僅有的兩名忠仆不放心地跟了過去,然而僅僅轉過一個彎角,兩人的氣息便消失全無。
    大殿的人再度陷入一種惶恐的氣息,他們清楚地聽到了兩聲悶哼,隱隱的,他們似乎可以從寂靜的空氣中,聽到血液流淌的聲音。
    那個站著的侍從,低低笑了笑,在享受過集體的惶恐之後,肅然地吩咐道:“大家均為奴仆,我也知大家不易。今日,便留下諸位的性命,望你們好自為之。但凡是問起惜夫人的滯留的緣由,須得小心應答。否則……”他刻意頓了頓,再度說道,“便不是我不想給你們活路,而是你們自己不願給自己活路了!”
    說罷,掃視了一眼眾人,甩手丟掉侍從獨有的帽子,一揮衣袖,瀟灑地踏出宮門。
    宮門外,一頂素色軟轎已然候著。
    一襲黑色的女子,掀開簾子:“都辦妥了麼?”
    “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男人點了點頭,神色中卻帶著一絲困惑,全無先前的冷漠:“雉兒,我們這樣做,到底對麼?”
    “你這說得是什麼話?!”女人不悅地斥責道:“既然蕭後已然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兌現諾言何錯之有?!”
    “可……可那個人是無辜的啊!”
    “這世上無辜的人多了去了!你難道要一一同情不成?”女人愈發不耐煩地說道:“難不成和弋兒呆久了,你也染上了和她一樣的毛病麼?生於官宦之家,從不知民間疾苦,滿口仁義道德地紙上談兵。真是討厭!”
    ps:清墨的往事算是劇透的差不多了~~接下去,改是劉邦童鞋出場了……
    話說清墨的身世也算是深宮秘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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