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那一年的相遇 第二十四章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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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許應了楊敬寒的祈求,是個十足的大晴天,天空藍得像洗過一樣,連片雲彩也看不見,偏生溫度不是特別高,出來玩的話再合適不過。
楊敬寒早早的等在蘭曉家門前,今天的楊敬寒穿了條米白色休閑褲,搭配件亮黃色立領體恤,斜靠在自己的腳踏車旁,略長的亞麻色頭發柔順的貼服頸項曲線,皮膚白皙,鼻子挺直,琥珀似的眸子在陽光下仿佛會發光一樣。這樣一個人站在清晨的陽光下,簡直就像個發光體,閃花了無數過路人的眼。
現在這雙仿佛會發光的眸子就一眨不眨地盯著二樓的某窗口。
蘭曉穿著一件碎花小洋裙打開門走出來,看著楊敬寒一臉好笑:“那麼早就守在我家門口,如果不是我今天起得早,你就要等成石頭啦!”
“嗬嗬,反正也睡不著,想想在哪等都是等,就幹脆來你家樓下等了,在外麵守著你睡覺,總比在家閑逛好。”可是,你整晚都要亮著燈睡麼?楊敬寒天還沒亮就等在蘭曉家門口,看著二樓一直亮著的窗子,直覺上就認為那是蘭曉的,直到早晨時看到燈滅了,蘭曉打開窗子才確認。
“你怕黑?開了一整晚的燈!”
蘭曉遮掩的咳嗽:“嗬嗬,是啊,一般女孩子都怕黑吧!”
沒在多問,楊敬寒拍拍後座:“上來吧小姐,今天絕對不讓你失望!”
“騎腳踏車去啊,很近麼?到底玩什麼?”
“秘密,到了你就知道!”
坐在車後跟著楊敬寒穿過很多條街道,越走人越少,蘭曉越發的好奇:“這是往哪的方向?我都沒來過?”
楊敬寒笑笑不答,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人聲的喧嘩也漸漸少了,街道兩旁的樹木悠悠的倒退,給人一種莫名閑適的感覺。
都說在城市裏生活久了的人容易在生活的奔波中,在激烈的競爭裏,在對未知未來的猜測裏活的漸漸忘記原本的自己,其實,那隻是因為太忙碌,忙得忘記停下來看看心理真正的自己。少年時看著一輪落日都會有感而發的年代一去不返,因為生計忙碌、奔波,忘記了曾經的夢想和追逐,為了活而活,真實,殘酷。
然而,當蘭曉看著眼前的景色,卻突然有一種找到夢的感覺。
任誰也想不到,就在這城市一座無人問津的大橋下,會有這麼一處美得純淨的地方。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不似城市綠化帶裏的草長得油綠發亮,修得整整齊齊,而是極其隨性的鋪滿了入目可及的所有地方,長得高低不齊,還摻著很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花一朵一朵小小的,聚在一團開著,顏色各異很是漂亮。
“沒有想到,這座城市裏還會有這樣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蘭曉一臉驚喜,在沒過小腿的草叢裏蹦來跳去。
“說起來發現這裏算個巧合,這裏離我原來的家不遠,小時候經常自己跑出來玩,碰巧就發現了,覺得還不錯就當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煩惱時就跑來坐坐,看著望不到邊的綠草發發呆,慢慢的心情也就平複了,原本這裏裝的都是煩惱呢,現在卻想把自己的幸福也帶到這裏,就算和自己孤獨的過去道個別。”
看著此時楊敬寒柔和的側臉,蘭曉輕聲喃喃:“你一定會幸福的!與我無關,你幸福隻因為是你!”
在綠色的草地上毫無顧忌的躺下來,仰頭看著藍的清澈的天空,蘭曉多想就這樣一直躺下去,什麼都不想:“喂,你有過理想麼?”
楊敬寒一臉愜意地躺在蘭曉旁邊:“理想啊!我喜歡毛茸茸的寵物,小時候曾經想長大後開家寵物收容所,把街道裏所有的流浪寵物都收留下來,然後等著被真正愛他們的人接走,嗬嗬,那時候想得可美好了,還給自己的收容所畫過設計圖,不過,現在想想,成功的幾率不大。你呢?你小時候的理想是什麼?”
“我啊,我小時候想要擁有一片好大的農場,農場裏有一大片草地,我就在草地上放羊,看著自己的羊歡快的吃吃草喝喝水,自己就像現在一樣躺在草地上看天空。現在想想,可能性也不大,長大後才明白,能過著那種悠閑的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擁有大片的草地,呃,照這個城市的地價,估計我得要奮鬥到頭發變白了!”
“掉了牙的老婆婆趕著羊群也別有一番風味啊!”
“你嘲笑我!”
楊敬寒忽然看著蘭曉一臉的認真:“那時你旁邊一定還有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子跟你一起趕著羊群,看日出日落,蘭曉,不管你的未來是什麼樣子,我都一定出現在裏麵,就陪在你身邊。”
有時候最真的就是這種未經世事的誓言,不懂人與人之間的虛與委蛇,所以說得真摯無比,用上了所有的誠實,認真的讓人不得不相信。可有的人,在經曆了社會的洗禮後,曾經的毫無保留的真摯就變了質,有的人,卻越發覺得它的寶貴,緊緊抓在手裏,就仿佛,它是自己在城市的沉浮裏最後的救贖。
聊著聊著就到了中午,就算不想打擾此時安寧的氛圍,蘭曉也不得不出聲:“楊敬寒,我餓了!”吃飯啊,那可是頭等大事!!!
楊敬寒微微一笑:“我早就準備好了,咱們今天就來兩個人的燒烤!”
拉了蘭曉朝遠處走去,蘭曉看著麵前的烤架,食材和各種調料愣住了:“你是麼時候弄的?”
“昨天啊,嗬嗬,準備了大半夜,然後就去找你了,我睡不著。”楊敬寒搔搔腦袋,臉微微發紅。
“呃,那你就見識下我的手藝吧,嗬嗬,可不要太驚訝啊!”
結果,楊敬寒再怎麼樣也沒辦法裝淡定了,看著正兀自和一串雞翅膀鬥爭的蘭曉,楊敬寒抽抽嘴角:“蘭曉要不換我來吧,你本來就挺累的了,要你給咱倆弄吃的,還要我幹嘛?是吧?”你就放了那雞翅吧,都已經烤糊好幾串了,再烤下去咱們今天就不用吃東西了。
蘭曉舒了一大口氣,擺擺手說:“烤吧烤吧,我確實挺累的了,拜托你了啊!”說著躺在旁邊的草地上不再動了。
楊敬寒認命的動手開始烤東西,一會兒,食物烤熟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把蘭曉肚子裏的饞蟲全部叫起來,楊敬寒就看到一雙亮的出奇的眼睛盯著自己,呃,手上的肉串。楊敬寒不理,又塗了一遍醬料,翻過去繼續烤,然後某女的眼睛就隨著肉串的翻轉轉個不停,直到樂不可支的楊敬寒把一把肉串塞在她手裏才罷休。
吃著美味的肉串,蘭曉的話含糊不清:“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手藝啊,烤的好吃極了!”
楊敬寒笑的輕柔:“小時候媽媽不在身邊,我爸的做飯手藝又實在不能讓人恭維,我啊,小時候就常跑到我家周圍的飯館裏看著大師傅做飯學手藝,然後不久,家裏所有的家事就全都給了我。”
看著楊敬寒講的一臉的雲淡風輕,蘭曉垂下眼瞼,貌似,他的童年比自己不幸得多,可他夠堅強,一個人活得好好的,自己是不是太過懦弱了,是不是也該勇敢些,學會怎麼做真正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