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諾水鶴金角立,紅牆綠瓦柒 第二十章 第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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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送的秀女,要用騾車提前送到京城。
一輛輛騾車到達神武門,魚貫銜尾而行,車樹雙燈,甚是壯觀。
湛藍的天空中萬裏無雲,時常隻有一些燕子飛過。
騾車裏的少女,或好奇,或喜悅,或緊張,或自大,或害怕,無從可知,隻能從車上標識的身份來看出她們的地位,低等身份不知能否從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名門後代也不知能是否光環延續,長久不衰。
千百年來,帝王選秀都是一代王朝重中之重的大事,自然也就成了各方勢力明爭暗鬥、攀龍附鳳的前奏。選秀伊始,入選秀女身上都肩負著種種顯為認知的秘密。
幾位領事姑姑甩著手帕,張嗬道:“欽人站左邊,滿人站右邊,各位小主們都站好了!”
小主是對秀女與低位妃嬪的尊稱,而娘娘是對高位嬪妃的稱呼。
走到這一步的秀女也都是知書達禮的,排起隊來也是不慢的。
“欽軍旗站左邊,漢軍旗站右邊,各位小主們都站好了!欽人站左邊,滿人站右邊,各位小主們都站好了!”
赤橙粉綠青藍紫,眼花繚亂,環肥燕瘦,各具風姿。
這次入宮,不過是讓秀女們看看最後殿選的場所,也讓她們有個準備。
“哇!你這鐲子可真漂亮啊!”聲音從一堆秀女那傳來,這是休息的時間,各位秀女有的在互相看看頭飾有沒有歪,討論著衣服好不好看。
陽光明媚,鐲子熠熠生輝,十分好看。
“這是我阿瑪從晉安國帶回的玉鐲,聽說是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煆燒而成的。”鐲子之主富察玥炫耀道,她發髻上戴了數支發釵和簪子,衣服也都是用的時新昂貴的緞子。
一位穿著打扮樸素的秀女打量著皇宮,背退著靠近她們,一不小心便撞上了富察氏。
“砰”的一聲,鐲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七零八落,富察氏滿臉憤怒,指著她道:“這是我要送給皇後娘娘的禮物,你竟然把它砸碎了,你走路不長眼睛?”
秀女一臉害怕,一時忘記說些什麼,旁邊一名秀女提醒她:“這是剛剛升官的都察院六科掌院給事中富察大人之女,富察玥。”
她聽後,咬了咬唇,眼光裏透著倔強,卻隨即化為柔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富察氏仔細打量了她,衣服是早已過時的緞子,發髻上的簪子也都是不名貴的木頭做的,人也是嬌小弱不禁風的樣子,臉色便愈加難看,更是引來了不少人注目。
“做錯事的人都是這麼說,依我看,你就是存心故意的!”她走了幾步,雙眉挑起,好奇地問:“你為人如此莽撞,你到底是誰家的秀女?”
她手足無措,玉手不停地揉搓著手絹,低聲道:“我是……我是……。。”
富察氏見其毫無還手之力,更是囂張,“切,你連自己父親的官名都說不出口嗎?”
“我是……是……”富察氏的刁難,眾人旁觀,使她臉色極為難堪,“是……臨沂縣……縣丞華元之女華曦”
“難怪是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小門小戶,做事這麼粗枝大葉”,她嗤嗤地笑了笑,“就連這父親還是剛剛被貶了官的。”
她抿著嘴唇,什麼也不說,自己清楚地知道父親是被眼前富察氏的阿瑪所陷害才被貶官,而他卻又升了官。
富察氏見華曦如此好受欺負,假惺惺地說:“我大人有大量,也不想跟你扯其它的東西,你隻用回答這鐲子這事該怎麼處理?”
她知道這鐲子名貴,自己賠是無法賠得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