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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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下,一個女子坐在閣樓上,淡看著樓下的繁華,喧鬧。三月三,好日子!晚風輕拂過她的臉頰,垂在胸前的青絲被撩起,劉海被掀起,露出她絕美的容顏。“小姐,大賽快開始了,您快點過來吧!”一聲清脆的話語響起,帶著微微的急促,聽的出她很著急呢!“知道了。”她慵懶地答著,回答的很簡潔,但不容懷疑。唉,聽到這話,心裏默歎一聲,她的小姐總是這樣,不過她也習慣了,連聲應著出去了。留下她一人在此沉浸……
她的心裏沒有大賽,沒有欲望,隻有希望——希望自己能與世隔絕,做一世的清閑人,淡看花開花敗,笑看雲卷雲舒。可是這對她而言是多麼的奢侈啊……
為報一恩,甘願放屁自己的夢,放屁自己的追求,甘願淌入一潭會越來越渾濁的烏水……但是為了報恩,她沒得選,隻能如此,就算是放屁自己的性命,她也會成全他的帝王夢,隻因為那一次的恩遇……
她記得,那時候她還很小,由於那年鬧蝗災,她不得不與父母背井離鄉離開了土生土長的家園,但在逃難的途中不幸遇上土匪……爹爹被殺害,躲在馬車裏的自己親眼看著自己的娘親被辱,她好想哭,好想哭,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的母親看向自己時的命令,憐愛,她就隻能任淚水洗刷著她的麵龐,用稚嫩的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可是土匪的耳朵十分機靈,似乎聽到馬車上的動靜,便謹慎地走到馬車邊。那時,她好害怕,慌亂的躲藏起來,就在這是,母親哭喊著“你們這些畜生,下地獄也不會被接受的惡魔,你們不得好死……”母親的惡罵成功的吸引了他們,他們又再次把矛頭指向母親,她聽到母親痛苦的呻吟,母親的哭喊,最後,母親嘶啞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母親累了,她隻能流下痛苦的淚水,但她的嘴角藏著一抹笑——她保護了她的女兒……
“大膽土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凶作惡,今日不懲治你們這些惡徒,我誓不罷休……”一個少年突然的出現打破了這僵硬的局麵。馬車裏的自己聽到這稚嫩的聲音心裏不由得一顫,接而隻聽到外麵一陣廝殺,痛苦的呻吟聲,不甘的大吼聲,接連入耳……大概一刻鍾後,她悄悄地將頭探出,隻見一地的屍體,血腥味充斥著這一方土地。抬頭看向那個少年,不過十歲的樣子,身手竟已這般厲害,她不禁啞然……
她奔下馬車,脫下自己的衣服罩著衣不蔽體的母親,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襟,看到自己的女兒,她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蕊兒,我的蕊兒,你受苦了,讓娘親看看你。”她愛憐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她早已泣不成聲,心裏說不出的痛,她的娘親,是受了多大的苦啊……如若不是娘親,恐怕自己早已羊入虎口,她頓時無言,隻能一遍,一遍的叫著娘親。“傻孩子,不哭,讓娘親再看看你,來,笑一個,娘親不喜歡看到蕊兒哭哦!”她好艱難好艱難地說著,臉上的那抹笑是那麼的淒涼……自己慢慢的扯上笑容,卻看到母親笑的好幸福,然後,她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放在自己臉上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感受著母親慢慢變冷的身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最後,自己用小小的手臂圈著母親的頸,落下了自己的最後一滴淚……
那個少年幫著自己埋葬了雙親,自己在父母的墳前笑了,笑的好燦爛!因為,那是她人生中最後一抹笑……
此後,她和少年一起走了,她也知道了,救了自己的這個少年,不是普通人——他是當今聖上的第七子,陌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