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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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翠的手指還未碰到那雕有古樸花紋的大門,這扇門就自己打開了,嚇了眾人一跳。一個紮著兩個童子發髻的十一二的青衫童子恭敬的將他們迎了進去。
一進去才發現裏麵很明亮寬敞,布局有點像客棧,裏麵有不少人,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沒有任何人喧嘩,除了一個站在櫃台裏的看起來有些昏昏欲睡的老頭子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迎客童子之外,其他人都是各自占據了一張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桌椅,或是安靜的品著茶或是吃著點心小聲的談論著,互不相擾。
那個引他們進門的童子帶著他們來到櫃台前,也不拘束,毫不客氣的敲了敲櫃台,將那昏昏欲睡的老人弄醒了。
老人家被吵醒了,也沒發火,對著那個童子幹笑道:“嘿嘿,又不小心睡著了。”
“爺爺,你這麼老是這樣啊。”那個引路撅著粉嫩的唇嗔怪道,那俏皮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小臉。
“嘿嘿,是爺爺的不是,爺爺這就幹活。”老人家很和藹,讓明淵一行人都很有好感,眾人也不打擾這對爺孫的對話,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靜靜的在一旁等待著。
這個滿頭銀發的老人這才轉過頭,看向著新來的客人,但是目光掃過明淵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幾位想在聚寶堂領取什麼?”
“老爺爺,我能先看看這裏麼?”明淵撲扇著大眼睛天真的問。
這個老人被明淵的純真的話語弄的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不過看明淵年紀不大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應該也不是故意的,也就沒計較了。
這個老人還未說話,不遠處一桌人聽見了之前的對話,其中一個身穿客卿服飾的二十出頭長得尖嘴猴腮的人倒出言諷刺了:“那裏來的土包子,你家主子呢?難道你家主子難道沒教過你來聚寶堂的規矩麼?莫說是你們這幾個下人,連你們的主子都不一定有資格看聚寶堂。”
跟他坐在一塊的幾個人紛紛出言應和。
老人聽見這幾人的話語頓時皺起了眉頭,似是有些不喜。
“幾位,你們這些話似乎有些過了吧,我們的確是第一次來聚寶堂,有些規矩也卻是不懂,若是有不對之處我代我弟弟跟老丈道個歉,我們並非有意的。”說完,拉著一臉迷惑的明淵恭敬的朝著老人作了個揖告罪,然後無懼的看向那桌出言諷刺之人。
那些人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連帶著看向明淵他們的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起來。
“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還敢頂嘴,我們身為客卿,地位遠在你之上,竟敢對我們如此無禮,我要代替你家主人好好教訓一下你!”說完那人竟卷起衣袖一副竟欲走過來要動手的樣子。
與他同桌的一個人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擺,小聲勸說道:“千萬別衝動,這裏可是聚寶堂,萬一惹惱了瞿老,可就糟糕了。”
那人聞言身子一顫,小心翼翼的看了在櫃台裏麵的老人,他看到老人似乎有意無意的朝他這裏看了一眼,連忙把頭低了下來,額頭冷汗的冒出來,嘴巴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拉著好友就走了,經過明淵他們身邊的時候還刻意停下腳步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明淵見狀,朝他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氣得那人臉色發青,但有瞿老在他也不敢發作,氣衝衝走了。
環翠摸了摸明淵的頭,表示安慰,但見明淵一副根本沒放在心上,頓時放心了下來。
“姐姐,都跟你說了,不要摸我頭了,我都長大了,是男子漢了。”明淵的小臉頓時垮下來,臉上出現可疑的紅暈,那時被羞的。
眾人頓時被逗笑了,連那和藹的老人也一改之前板著的臉孔露出一絲笑容。
“好呢,好呢,下次姐姐不摸了。”環翠笑道。
明淵見眾人都笑了,倒也沒覺得有多窘迫了,有些不死心的問老人;“老爺爺,這裏真的不能看看麼?”
老人家似乎心情不錯,一改之前慵懶的模樣,主動開口:“這裏也並不是不能參觀,隻不過……”說到這裏,他突然玩心大起,故意停了下來吊人胃口。
明淵一雙大眼睛巴巴的望著瞿老,靜待其下文。
這個被人稱作瞿老的老人家似乎逗明淵逗上癮了,就是不開口說接下去的話,滿是皺紋的麵龐掛滿了促狹的笑容,一副你快來求我的樣子。
明淵急著知道,不自覺露出以前跟師傅撒嬌的模樣,一臉哀求。
“老爺爺,你就告訴我嘛!”
瞿老似乎挺滿意這個結果,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也沒什麼,隻要持有藍級客卿以上的令牌的客卿本人都有一定的權限參觀選取資源,如果是藍級以下的客卿就隻能列好所需物品的單子由我們去庫存提取。”
瞿老的話音剛落下,原來領他們進來的童子有些不屑的撇嘴道:“老頭子,你最無聊了,老是拿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吊人家胃口。”
老人家被人當麵戳破意圖,頓時一陣尷尬,於是對著那粉雕玉琢般的童子吹胡子瞪眼:“小白!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小時候多可愛,老是跟在我老人家屁股後頭,跟個小跟屁蟲一樣,現在都不願意搭理我了,我老人家真是命苦啊~~~”
說完還抬起袖子,一副要抹一把辛酸淚的樣子。
“老頭子,你又來這招,我才不會再上當了,這一幕你每天都要上演好幾遍,騙著我們玩!還有,不要叫我小白!”
童子那雙靈動的眸子真的老大,連帶著粉嫩的雙頰的氣鼓鼓的,連生氣都萌翻了,別說是環翠就是連明淵都很想上前捏兩把他的小臉,簡直是萌翻了。
“真是氣死我老人家了!翅膀硬了我老人家都管不住了,氣死我老人家了~~”說完還誇張的喘著粗氣,一手輕拍胸口,一副氣得不輕的樣子。
那童子見狀翻了翻白眼,氣鼓鼓的道:“老頭子你再這樣我和小玉消隱他們就不理你了。”
“不要這樣子嘛,嘿嘿~~有事好商量麼。”瞿老此刻哪還有一絲氣氛的模樣,反而滿臉賠笑,那模樣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惹的大堂內許些人都笑出聲了。
老人家一看大家都盯著他笑,老臉微紅,頓時故作嚴肅,目光掃視了一圈,道:“笑什麼笑,都太閑了麼?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其他人估計他特殊的身份,硬是止住了笑,不少人佯裝轉過頭看向其它方向,不過眼角餘光還是瞥向這個方向,顯然還有些不死心的樣子。
不過唯有明淵沒有顧忌,嗬嗬笑個不停,眼淚都笑出來了。
見明淵笑的那麼開心,瞿老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了,佯裝生氣道:“有那麼好笑麼?”不過語氣卻很柔和甚至帶了一絲無奈。
“嗬嗬~~老、老爺爺,您一點也不好笑,明淵隻是覺得您很可愛,很慈祥,跟我師父很像——”說到這裏,明淵的表情頓時黯淡下來,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瞿老看出了明淵的傷感,頓時轉移話題,喊道:“你要是喜歡我老人家的話也可以跟小白小青和小籃一樣叫我爺爺啊老頭子什麼的,以後可以常來我這玩,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就告訴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打得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
“謝謝,瞿爺爺。”瞿老搞笑的模樣衝淡了不少明淵縈繞心頭的傷感。
那個被瞿老稱作小白的可愛童子,也很機靈的上前拉著明淵,招待他在一張桌子前坐下,拉著他扯東扯西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