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最特別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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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中考了,學習越來越緊張,蘇傃真是應了班主任那句話‘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別人明顯比她花了更多時間去學習,但是學習效率還是比不上她,不過蘇傃也比平時花了更多時間去學習了,下午飯直接在學校解決,然後就在學校學習,晚上下了晚自習還要學習半小時才回家。她也不喜歡這樣,可是,一來周圍的同學都在學習,她找不到人陪她一起玩,也不好意思一個人玩;二來看著大家都在努力,讓她終於也有了那種叫做緊迫感的東西,雖然對未來還是茫然,但好歹她還是知道要好好學習了。
蘇傃自從那次跑步相遇之後很久都沒有見到粟樹了,粟淩霄在班上不喜歡說話,而且那家夥一下課就回去了,好像身後有老虎在追似的,她雖然想打聽一下粟樹的情況卻總找不到機會。終於在四月的一個星期四粟淩霄突然過來問蘇傃這周回不回家,他們周末打算放鬆一下,想邀請她和肖琪周六一起過去。蘇傃本來想回家的,可是想想她這幾個星期都回家,而且好久沒見粟樹了,就答應周六去找他們。問了一下肖琪,她這周末也不打算回家,兩人就說好周六去找他們。
在學校裏,像蘇傃這樣從農村來的學生很多,他們每個星期回家拿米和生活費,初三的學生為了節約時間學習就會每次多拿些,或是在趕場天的時候讓家人帶來。蘇傃比他們好的一點就是蘇傃住在姑姑家,下課不用急著到食堂去搶菜,晚上下了晚自習不用著急去打熱水(那時候學生用金屬飯盒裝好米和水,每天有兩個同學統一拿到蒸房去蒸,下了課以班級為單位去領回;晚上要從七點上自習到九點;熱水要晚上才有得打)。
四月的天氣還是不錯的,陽光明媚,清風悠揚。男孩子們在草地上踢球,蘇傃她們倆女孩子不會,就在旁邊當拉拉隊。本來蘇傃還想買個風箏來放放,她內心還是很小女孩的(事實是她確實是個小女孩),在肖琪的強烈鄙視之下被迫放棄了。踢完球之後,大家又像往常一樣該買菜買菜,該做飯做飯。提示一下,蘇傃同誌是不會做飯的,她所謂的會做飯僅僅是淘好米加好水插好電,蓋好電飯鍋而已,也是做‘飯’不是。所以每一次她的任務就是吃,然後洗碗。做菜這麼艱巨的任務自然由我們陽光帥氣的粟家兄弟二人組完成,肖琪同誌的任務與蘇傃類似,吃飯加掃地。
開始蘇傃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買了很多菜,他們都是學生,手頭都不寬裕,粟樹他們雖然比蘇傃好很多,但是之前大家一起吃飯都不會買那麼多菜,而且因為蘇傃說想吃煎雞蛋還買了很多雞蛋。直到蘇淩拿了一個精致的小蛋糕回來,蘇傃才知道原來那天是有人要過生日。
“哎呀,蘇小二。你生日啊?你咋不告訴我們呢,我倆都沒準備禮物!真是太過分了啊!”嗯,蘇小二是蘇傃對淩霄的愛稱,這是蘇傃同學自己認為的,她覺得他是蘇家老二,叫蘇老二太老幹脆就叫蘇小二了。
“是啊,淩霄。我們什麼都沒準備,你真是不夠意思哦!”肖琪也開始責備淩霄。
“呐,我就說這倆肯定會這樣了吧,你自己說?”淩霄對著粟樹努努嘴,示意他自己解釋。
“哎呀,其實就是想讓你們過來大家聚聚,好久都在沒一起玩了,隻是今天剛好又是我生日而已。”
“大哥,你過生日耶。居然都不告訴我們!”
“就是,還不知道明年還有沒有機會跟你一起過生日呢?”看,還是肖琪想得比較長遠。
兩個女孩子鬧了一會兒,粟樹無耐隻有耍無賴了。
“今天我生日,我最大是不是?”這下有效果了。
“嗯”“好吧,今天就算你最大。”
“好,那今天就聽我的。”
“好吧。”“好吧,聽你的”雖然不情願,倆人終於不鬧騰了。
“那好,今天就像往常一樣,該做什麼的還是做什麼。為了懲罰我不提前告訴你們,我決定今天多做幾個菜贖罪,另外,今天煎雞蛋無限供應。”
“哦,耶!好嘞,我要吃煎雞蛋。”事實證明,吃貨就是吃貨,有吃的就行了。到此,問題圓滿解決。
那天的菜很好吃,尤其是紅燒肉,蘇傃還吃了很多煎雞蛋,撐的小肚子都出來了。可能是覺得自己年紀最大不好意思吧,大家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給粟樹唱生日歌,他自己就把蛋糕直接給切了。吃到了很多好吃的菜,蘇傃同學對我國美食的熱情又上來了,不停地追問這個咋做那個怎麼弄?蛋糕油怎麼考的?奶油用什麼做的?大廚們一一解答,可惜我們蘇傃同學聽是聽了,回到家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蘇傃回到姑姑家都已經晚上九點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蘇傃才想起來姑姑晚上要值夜班不回來了,姑父出差去了,表妹都送去中學奶奶家了。她想自己都還沒送他的粟樹哥哥禮物呢,於是就開始找啊找啊,翻箱倒櫃,最後終於找到一個小海螺,那是姑姑去旅遊的時候給她帶回來的。她帶上小海螺還有一個自己以前學做的小洋娃娃找她的粟樹哥哥去了。
蘇傃回去的時候,他們還在聊天。蘇傃敲了敲門,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才把東西給送出去。粟樹看著洋娃娃哭笑不得,也隻能高興地收下那份特殊的禮物,看著他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的小妹妹,他想好吧,今天天氣真好,適合看星星。
“謝謝,這是我收到的最特別的禮物,我很喜歡。現在,想不想看星星?我們上樓頂看星星去?”
“嗯,好。”猛點頭,蘇傃標準式的‘我願意’,兩人便踏著星光到樓梯頂看星星去了。
雖然上課的時候老師有說過星座呀什麼的,可是蘇傃對那東西是感興趣但是弄不明白類型的,所以這個問題就由我們粟樹同誌進行耐心講解了。他們坐了很久很久,看了很久很久星星,聊了很多很多的星座。他還告訴他關於獵戶座的神話,那個關於奧萊溫和阿爾忒彌斯的淒美愛情故事,讓她傷感不已。
他想他和她的小精靈真是一起經曆了很多第一次呢,記得那時他們剛認識不久,他說他喜歡綠豆糕沒過幾天她就給他把綠豆糕給送了過來,還有綠豆雪糕。那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給他送他喜歡的綠豆糕,也是第一次有人一大早給他送雪糕;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那麼坦然的談論自己的身後事;第一次為一個女孩子煎雞蛋;第一次和女孩子在樓頂看星星;很多很多第一次……雖然長那麼大經曆過很多第一次,可都比不上和她一起經曆的讓他印象深刻。
因為太晚,那晚她是在他們樓下的屋睡的。一下睡到第二天上午10點,起床的時候他們早就起了,本來還說要一起晨跑的都遺忘在周公家了。她回家的時候他送給她一個盒子讓她回家再打開,他說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就是想送給你,它的價錢和你的生日是一樣的。
回到家她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是一件他的衣服。那件衣服之前肖琪問他要過,可是他不肯給,現在他送給了她。之後的很多個晝夜,那件衣服躺在蘇傃的枕頭底下,代替他陪她度過了一段段相思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