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見鬼的契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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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研究所的範圍的唐笑悠因為脫力而倒在田間小路上。沒有了異能的支持她的易容術輕易的失去了價值,東方人偏黃的肌膚變回了如羊脂凝玉般。整個人像是白玉一般隱隱的透著淡淡的潤澤光輝,說不出的惑人……仔細看來五官的變化不大隻是稍有些改動,而就是這些改動卻恰到好處,當然她變化最大的是氣質……
    “悠……你到底該怎麼辦啊……嗬嗬,悠啊悠,你真是沒有用。這樣就怕了嗎?說到底他也不過是體現你人生的價值的工具,你現在居然怕一個玩具。”輕輕敲著自己的腦袋,悠笑了起來,雖然那個玩具是自己所遇到的最慘烈的一個玩具。
    回想到當初的慘烈景象,悠再次笑了,笑意淡淡的、輕輕的,還帶著一股透骨的寒。他還是第一個讓自己受傷的……
    毀天滅地的感情嗎?哼,再強烈的感情在經曆了一千多年的磨滅還剩下什麼呢?
    額角一陣陣的抽痛著,她知道自己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等待身體恢複過來。唔,陸判那裏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悠稍稍清醒的時候,隻感覺到一雙寬厚的手掌正撫著自己的臉頰,陌生的體溫讓她不安的皺了下眉,然後躲閃一樣的側了下頭。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色,這是醫院?
    暈了,該死的陸判居然把我送到醫院裏來。
    (他已經死了。)
    額角依舊抽痛著,悠按著額頭坐了起來。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全身都軟軟的……身體很少會這麼困乏。
    “悠別動,你還在發燒。”
    手腕被按住,悠順勢看過去,這是是傳說中的……吊針嗎?
    當然不是因為她沒見過吊針,隻是沒見過吊在自己身上的吊針。
    當了這麼久的醫生都是在醫人,還是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進醫院被人醫治,感覺怪怪的。
    不過,他說發燒?怎麼可能呢,她是不會生病的,她不過是脫力了,看來要好好休養幾天才能恢複了。
    嗯?為什麼這個醫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悠抬頭看清一直在身邊的人。竟然是那個人。
    身邊的男人看起來臉色並不是很好,可是看著悠的眼裏的遲鈍卻是不容置疑的鬆了口氣的感覺。
    生病了的人果然遲鈍很多。
    “……”這個人居然在慶幸我身體不舒服嗎?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悠翻身坐在了床邊,然後赤著腳就要下去,卻被一把拉住。
    “悠,別走”
    “……放手。”
    被拽著的手很不舒服,有皺著眉抬起沒被握住的左手蓄滿火苗威脅的看著男人“高洋,我讓你放手!”
    她在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麵前根本懶得隱藏。
    握著悠的手掌先是一緊,然後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慢慢放開。
    “我……”不想你走。可是必須放你走……心機、手段什麼的,我都無所謂,隻要最後你是我的……
    “……”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弄不懂,還是快離開才是。
    “悠。”高洋的臉色略略的有些蒼白,襯得精致的臉更加動人心魄,晃得悠都不由得晃了一下神。回過神的悠暗地裏嘟噥難道是因為前世的高洋相貌醜陋,這一世才給他找了個這麼絕色的身體……
    記得大概是一千多年前自己再一次從沉睡中醒來,生命的漫長讓她變的很是無聊,甚至於看螞蟻上樹都可以讓她看上幾年。
    她隻記得自己大概是答應了什麼條件,獲得了永生,一直活著,久到她忘記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也忘記自己姓什麼,隻記得有個人一直在喚自己為悠。隻知道自己在等一個人來找自己。她等啊等,等累了就睡覺,有時候睡上一覺就過去了百年,醒來了繼續等著,時間對她來說就是日出日落。
    不老不死和漫長的等待甚至扼殺了她生存的欲望。
    漫長的生命和停留在原地等待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存在,直到有一天一個誤闖入森林的麋鹿出現在了她麵前,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到自己和螞蟻以外的能跑能跳的生物,它告訴她外麵才是世界。她才開始走出森林自己找樂子,因為可以聽到別人的內心,她開始迷上猜測人們的內心。根據人們的內心和表麵對比,她很難分清善惡。比起地上的螞蟻,人們要複雜的多,欲望也額外的多。
    他們總是成群的生活在一起,和自己的親人一起生活。
    她想,自己也是有親人的吧,不過自己活得太久把他們忘記了而已。
    走出森林的的她覺得自己跟外麵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不過沒關係,她可以很快的學習知識,也可以保護自己。
    她是在洛河河畔遇到的陸判。陸判一身華麗紅色長袍,右手手提上等竹葉青,左手持著紅色曼珠沙華,一張溫文爾雅的臉帶一臉愜意悠哉的坐在樹叉上,旁人看不到他,但她能看到。
    看著身上透著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的陸判,:“喂,你好像和書上說的不太一樣。”
    書上說陸判:貌猙獰,綠麵紅須,陰曹地府四大判官之一,精通文墨。性格豪邁,剛強,監察人間壽盡之人,鐵筆一勾,即來勾魂!然亦性情中人,好杯中物。
    聽到自己的疑問,陸判做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反倒引起了自己的笑意。
    陸判挫敗的撓撓頭似乎想到了什麼而笑逐顏開,他丟下酒瓶,用手把頭向後用力一轉,對,是轉頭,身子沒動……讓本來是後腦的地方轉到了前麵那是一張猙獰,滿臉凶相的臉。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改變紅發紅須青麵指甲足足有兩寸長,手中曼珠沙華變成一杆鐵筆……怪怪的摸樣。
    陸判告訴她要避開人們,不然會很麻煩……知道他不會害自己,悠又學會一項生存技能,那就是隱身,不要讓人們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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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中高氏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高洋窺得天機,引起了自己的好奇。(一部分是因為陸判說他們一個族的命格都很奇怪,翻譯到她耳朵裏就是他們的命都很好玩。)
    好奇他高洋,高子進,少有大度,誌識沉敏,外柔內剛,果敢能斷。雅好吏事,測始知終……這種美質良才為什麼到現在還是被人欺負,隻是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親情才讓他如此隱忍?如果是那麼那種感覺又是什麼感覺?
    一個顯赫的家族中,他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也得不到親人的嗬護,得到的是冷眼、恥笑、侮辱,這個人會怎麼樣呢?應該是有野心的吧!
    可是當和高洋接觸後悠很失望,因為這個高洋居然沒有野心。他甚至有些呆傻,幹淨的像天上的白雲一樣虛無縹緲。
    (事實上她討厭白雲,明明這麼明顯的存在卻怎麼都觸碰不到。)
    她所接觸不多人類的欲望總是貪婪而又無限的,經常會要求一些不可能達到的事情,而高洋卻沒有這些欲望,這樣的高洋引起悠的興趣,她在想如果讓他擁有權力會怎麼樣?畢竟權力,是很容易腐蝕掌權者的心靈的不是嗎?
    多接觸了幾次後悠發現,北齊高氏家族智商極高、情商極低,而且還有失心瘋病史。(精神病史)高家的人,個個生得唇紅齒白,俊美無比,唯獨這高洋長相醜陋,然而這個長相醜陋的人卻是高家最優秀的人。高洋就像是她發現的一個特殊的玩具,所以她難得費了些心思把他綁在身邊
    ,閑來無事逗弄一陣子,這種興趣甚至超過了該有的界限,每當自己無聊到想走人時候他總能做出吸引她目光的事情,讓她有些欲罷不能。不僅如此,甚至與他相處的日子是她有記憶以來心情最愉悅的時候。
    一開始隻是一句玩笑話讓他不斷逆天窺視天機廢掉了元善見,自立為帝,改元“天保”,建都鄴,北齊建立,那年他年僅二十歲。雖然那時候他的能力已經為大家所共識,但這麼的迅速還是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一件奇事。
    不過在悠眼中卻是本該如此,畢竟一個知天命,又有才能的人,一旦起了爭權之心,君臨天下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權力腐蝕呢?
    高洋的表現讓她再次失望,是她對人心的認識有失誤嗎?接下來高洋的表現依舊很好——複百官給祿、命守令勸課農、關心民生、定九等戶,改革賦役製度,使“富者稅其錢,貧者役其力”、詔百官定官吏升遷製度、改革軍事機構,撤相國府,別立中兵、騎兵二省掌軍機、赦免諸伎巧、屯、牧、雜色役吏為“白戶”,解放了大量國有和私有農奴手工業者、另鑄常平新錢、省並州郡(州3、郡153、縣598、鎮3、戍26),裁撤冗員、軍事上:親征庫莫奚、親征山胡、定石樓、破契丹、突厥、柔然、使之朝貢,突厥畏稱之為“英雄天子”。在江南扶立蕭淵明政權(不過失敗了),數次北巡並修繕長城,鞏固邊防、文化上:積極漢化,祀孔子及古帝廟。詔郡國設學校。重視史學,命魏收修魏書,且說“好直筆,我終不作魏太武誅史官”,事實上也極力保護魏收……曾修並公布《齊律》
    文治武功較之南北朝時期的任何名君都不遜色。
    就是挑女人的眼光讓人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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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哉的生活讓悠覺得很是無聊在天保七年就跑回深山中沉睡去了。睡了不知到多久被強製醒來,麵對的是高洋的一張憔悴的臉龐。
    這樣為酒色沉迷,荒淫無度、冷血殘暴的人,不正是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權力果然會讓人變的。一個英明神武的開國君主完全可以因為有了權力墮落為荒淫無度、冷血殘暴的血腥魔頭……結論的出來後,這個工具自然就沒有了用處……
    沒用的東西自然是丟棄。
    絕望的呼喊,隻換來自己的冷笑和不屑。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一個自己不屑一顧的人居然這麼瘋狂,甚至用禁咒逼迫自己簽情約。
    見鬼的情約。她根本就沒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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