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然殺氣曲中藏  第一章 凜然殺氣曲中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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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縛虎手,懸河口,車如雞棲馬如狗。白綸巾,撲黃塵,不知我輩可是蓬篙人?袁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顛,不論錢,誰問旗事美酒鬥十斤?酌打鬥,更為壽,青鬢常青古無有。笑婚然,舞翩然,當擴秦女十五語如弦。遺白能記秋風曲,事去千年猶如促。攬流光,係扶桑,爭條愁來一日卻為長!”這一首[小梅花]詞乃是北宋大詞人賀鑄賀方回所做。
    史傳那賀鑄生的膚色黛黑,麵目聳拔,人送外號“賀鬼頭”,然而做起調來,卻是纏綿雄邁,二者俱螓連境,實是詞壇上不多得的大師級人物。這一首[小梅花]詞乃是他隱括古人詩句所做,後人評之為“奇情壯采,不可一世”,的確豪縱絕倫,悲慨已極,然而時隔數百年得杭州府中,最大的酒店“樓外樓”上,卻是一位妙齡少女彈拔琵琶。以柔弱之音,發剛健之辭,隱隱約約,曲曲折折,將這首[小梅花]詞唱的別有風味。聲隨風轉,引得不少路人駐足傾聽。
    此刻正是三月之初,此地或許還是冰封千裏,江市卻已是雜花生樹,群寫亂飛,春意濃濃,眾人欲醉。“樓外樓”得二樓乃是高間雅座,素來都是有錢得大爺們拋金灑銀,級次買笑得所在。
    這一日卻未免怪異,樓上正廳裏坐著幾個參差不齊,身份不一的人物。居中一個紫衣老者,身軀高大威猛,坐在太師椅上仍有常人般高矮,一張紫棠色麵皮,雙目如電,顧盼生威。看年紀當在五十歲上下,卻是保養的極好,一頭黑發梳得整整齊齊,並無半絲雜亂,右手持著一根竹著,輕輕打著拍子。這隻右手骨節校贈,凡有常人兩倍那麼大小,手背上老繭橫生,又似是個手上功夫不弱的武林好手。以他得身份、氣派,在這酒樓上出現倒並不惹人訝異,其餘人卻均難與酒樓的富而堂皇相配。
    東南角得方桌上坐著一個鴉衣百結的中年乞丐,一直滿是汙泥的赤腳踏在椅背之上,旁若無人得自斟自飲,連眼皮也不抬一下,似是對酒樓上的人事全不介懷。那少女的曲子雖然情越動人,在他聽來卻和驢馬嘶鳴全無分別。此人兩手空空,卻有一隻黑黝黝得大酒葫蘆擺在桌上,不知何物所製。
    東北角上一個頭戴金箍,三十幾歲,刀條地臉,身形瘦駁,衣衫是甚是破爛,若非頭上戴著一道束發金箍。勁上懸著一單*的念珠,看去倒與那乞丐有七八分仿燉。狗排,狗皮不一而足。他肩後雖背著一長一短兩把日月彎刀,卻絲毫不惦記,隻是據案大嚼,偶爾向那賣唱得老少二人瞥去一眼,目光中頗有幾分淩厲之色。大廳正中立著那唱曲子的少女,身形切娜,容貌娟秀,膚色極為白皙,好似透明得一般,雖稱不上罕見的美女,卻也別有一番楚楚動人之處。下首娜老者蓬頭垢麵,滿是風塵伶悻之色,正抵後垂目,一心一意地拉著胡琴,倒好像那把木質胡琴上能生出一朵花兒來一般。
    西南角得那張桌子最是僻遠,桌麵上無酒無菜,一個人正自伏案大睡,既不知年紀,也看不清麵目。隻見到身上一襲做袍,頭發上竟還沾著幾根草刺,怕也是個落拓江湖之人。
    這時那少女正唱到“爭條愁來一日卻為長”之句,硬硬咽咽,幽幽緲渺,似有無限鬱憤滄桑橫悶胸中,胡琴聲由高入低,如秋蠶夜泣,更如病極呻吟,悠悠地蕩了半日,終於歇了。那少女輕歎一聲,拭去腮邊掛著的兩滴淚水。
    過了良久,那紫衣老者緩緩擊掌,口中重重道:“好曲子!好曲子!這樣得好曲子我有二十年都沒有聽到了!難為你年紀輕輕,一個姑娘家竟能唱的這般動聽,老夫適逢其會,倒也耳福不淺哪!哈哈,哈哈!”隨著笑聲,這紫衣老者站起身來,超前數步,自懷中掏出一錠二十五兩得大銀,遞給那老者,道:“賢父女唱的好曲子,某家不敢言賞賜,也無以表敬重,這細微之數還請老兄笑納。銀錢之物雖俗,也還能解燃眉之急。請!請!”他麵上一派誠敬之色,竟是絲毫不以卑賤窮困相較。
    那拉琴老者毋地見到這樣一大錠銀子,當次驚得呆了,雙手顫抖,似要接過,卻又不敢,哆裏哆嗦了半刻也沒能將銀子接到手中。那紫衣老者心中暗歎,銀錢之物,累人一至於斯!這父女倆看來也是雅人,非一般賣唱者可比,見了銀子,也與一般人差不了許多!他輕輕地將銀子放入那老者手中,微微一笑,不再言語。那老者端詳著手中的銀兩,呆了好半日,這才忽地回過神來,召喚那少女道:“宛兒!還不隨我謝謝這位先生?雙膝一屈,竟自跪了下去。
    要知當時銀價權貴,這二十五兩大銀可供七八口人家過話一年,不少人辛勤醫生,也未必能攢下這個數目。那少女聽的爹爹召喚,青眸一轉,盈盈下拜,口中罵聲吸顧地道:“多謝老先生賞賜。我父女二人走南闖北,直到今日才遇見老先生。老先生既是知音又是我們的恩人,不知老先生得長生祿位才是。”她口雌伶俐,聲音清柔,這番話珠圓玉潤地說將下來,聽的人心中極是慰貼。
    那紫衣老者連忙伸手相扶,口中道:“賢父女快快請起,這算甚麼?老夫李夢樓,便住在距次十裏得天河水塢之上,些少銀兩隻為酬答賢父女妙趣他喜,怎麼說起恩不恩德來了呢?”那老者本已站起,一聽的李夢樓自報名號,不由“啊”一聲,重重的又跪了下來。口中道:“先生莫非就便是江南五俠中的天河主人?塢父女二人尋你訓尋得好苦啊!”兩行眼淚紫枯幹得雙目中流下,竟是喜極而泣。
    此言一出,天河主人李夢樓一驚,跨道:“賢父女並非武林中人,怎地也知道李某的名頭?咱們萍水相逢,賢父女敢是又甚麼大事要李某援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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