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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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也沒跟眼前這位交流過,隻知道寨子裏的人都叫他大山,好像也是寨子裏比較說得上話的人物,再具體就不清楚了。
吳邪叫了對方幾聲都沒有回應,就擔心起自己是不是把人家砸出問題來了。對方一直擰著眉頭,五官扭曲,好像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
雖然這人第一次見到他就要殺他,他吳邪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人家現在都這樣了,他也不好繼續折騰人家,小心翼翼地的把對方扶起來,誰知道對方突然一下睜開那雙血紅的雙瞳,像是殺紅了眼一樣向吳邪撲來,一下就掐住了吳邪的脖子,兩人扭打間,正巧把插在吳邪手臂上的箭折斷了,痛得吳邪想大叫又叫不出聲,眼淚憋在眼眶內直打轉。
大山不僅力氣大,塊頭也很大,一下子就把吳邪壓製住了,那狠厲的紅眼分明就想置吳邪於死地。原本吳邪就對大山無半點好感,現在這副模樣更是讓吳邪起了殺心,在腰後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軍刀掉落在了盜洞外,在地上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任何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隻摸到先前從頭頂塌下來的一些泥土。
吳邪在心裏罵了一聲,抓了一把泥土就灑朝大山的臉上撒去,正巧灑進了大山的眼睛裏,對方哼了一聲鬆開掐著吳邪脖子的雙手,捂著眼睛開始後退,乘勢吳邪擰著自己的包對著大山砸去,隻聽見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被包裏的什麼東西砸到了,大山身體一抖,腦門上血就流了下來,然後栽倒在地。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把吳邪弄蒙了,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包居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這時,倒在地上的大山呻吟了幾聲,吳邪歎了口氣又於心不忍,皺著眉頭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對方再無還手之力了才開口問道:“你還清醒嗎?”
過了老半天也不見對方有反應,吳邪便極不情願的把大山扶起來靠在洞壁上,這次大山倒是老實下來了,沒有再撲向吳邪,隻是渾身不停的亂動,像是極力抗拒吳邪接近一樣。
吳邪開始還算是耐心應付,到後來覺得沒玩沒了的,就火了:“你他娘的歇會會死啊!你要真這麼想殺我,那也要能出去啊!要不是小南哭著要我來救你,你以為我願意討這份苦差事啊!”
可能是提到了小南的緣故,大山一下子安分了下來,過了許久,才啟動幹裂嘴問道:“你……是?”
聲音異常幹澀,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
吳邪知道身邊這人跟那些寨民一個樣,都要置他於死地,也不急於回答他,檢查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勢,暗暗在心裏把大山的祖宗問候了無數遍。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拿著手電筒對著大山的臉就一頓亂晃,晃得大山連連用手臂遮擋,扭曲的臉看上去像是很痛苦。
吳邪撇了撇嘴道:“有這麼難受嗎?”不就是手電光嗎?晃兩下難道會死人啊!
“……”大山沒有說話,似乎還在等吳邪回答他先前的問題。
“首先聲明,我對你們寨子沒有任何想法,也不知道你們寨子裏的人居然排斥外人到了這個地步。”說到這裏,就見大山頭一動,顯然是知道了吳邪的身份,不過並沒有做出什麼攻擊的舉動,隻是一直眯著眼睛保持著沉默。
不是吧!怎麼都跟那小瓶子一個德行,他娘的還真以為沉默是“金”啊!
心裏埋怨了兩句,吳邪從包裏把水取出來塞進對方手裏說道:“你先喝點水,把眼睛裏的泥土清洗一下,這樣我看著都難受。”
在對方清洗雙眼的時間,吳邪打著手電晃了一下周圍。一晃之下,吳邪不由得吃驚起來。
頭頂是吳邪被大山拉下所造成的大洞,其實不用刻意去拿手電照,吳邪也早就猜到了頭頂正是他先前爬的那條又窄又矮的盜洞。而且隻要用力跳一下腳,頭就能從洞裏穿過去看到那條墓道。令吳邪吃驚的是,他現在和大山所在的地方居然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盜洞,雖然比頭上那個寬敞,可以容納兩個人並排通過,但是這洞也打得太寬敞了吧!反複跳腳穿過頭上的大洞,發現兩條通道居然平行著通往深處。
這是什麼?平行盜洞?吳邪心裏就納悶了。
嘿!這真是奇了!不管是兩撥人打的,還是一撥人打的,在這沒有指標的地下,上下平行不相交的兩條線也太準了吧!
盜洞大小相差甚大,用腳板心想也知道出自不同人之手,隻是想到頭上那個折騰他老半天,又窄又矮的盜洞,吳邪就暗叫晦氣!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身板打的……突然,吳邪雙眼一瞪,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大叫一聲:“我靠!該不會是那隻小悶油瓶打的吧!”手電透過頭頂的洞口不甘心的晃了晃。越看越覺得極其符合那小屁孩的身板。
媽的!洞口開那麼大,通道卻這麼小,自己卻偏偏掉了進去,明明下方就有一個寬敞很多的盜洞……自己運氣是有多差啊!!還是那小瓶子與生俱來就是專克他的。
一旁清洗完眼鏡的大山原本打算問什麼的,幾次想開口,卻看到吳邪變化多端的表情後又咽了下去,最終聽到吳邪咬牙切詞的罵了一句後,才皺著眉痛苦的開了口:“你手上的箭還不處理,再過段時間就會長進肉裏。”
經過大山提醒,吳邪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就覺得手臂發痛,幾乎要廢掉了一樣。
那還不都怪你,原本跌下盜洞時就戳進去一截,你剛剛撲過來不僅折斷了箭,又他娘的戳進去幾分,我能怎麼辦?
心裏埋怨了一頓,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會取,你還不隻能讓它長進去。”
“……你有沒有匕首?”
“幹……幹什麼?”一聽大山找他要武器,吳邪就警惕起來,拿著包擋在身前開始後退。
大山無奈晃晃手,說道:“我知道你是真的,不會再動手了。”
吳邪眨了眨眼:什麼真的假的?
大山看出了他的疑惑說道:“我先幫你處理傷口,具體情況待會再說。”
吳邪看對方擰著眉癱在洞壁上,腦門上全都是血便開口說道:“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三言兩語下來,吳邪忽然發現這麵目猙獰的大山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相處,便又靠了過去,從背包裏取出繃帶和藥物親自幫處理起對方頭上的傷口來。
“不才三天麼?怎麼就弄得這麼狼狽?”處理好頭部的傷,吳邪開始檢查起大山全身來。
從一開始就扭曲著慘白麵目,顯然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問了半天,大山就指著背後也不說話,吳邪把他一翻過來就見對方忍耐的悶哼一聲,手在背部一摸索,突然就聽見大山叫得跟殺豬一樣,把吳邪嚇了一大跳!
“看著樣子,要不就是骨頭碎了,要不就是斷了,得趕緊出去。”
“不行!”
“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這墓裏的寶貝,你到底要不要命啊!”
“放屁!要不是阿坤騙我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大山啐了一口道。
吳邪就納悶了:“你說這話會不會太嚴重了,阿坤才一個八歲大的孩子,能耍什麼把戲?”
大山越想越生氣,臉上的刀疤一抖一抖,更顯猙獰。“他說這裏結構很簡單,但是進來後才發現這裏他媽的是個隻能進不能出的迷宮!”
迷宮?吳邪抬頭看了看頭頂,心道:迷宮你還走出來了?
“我不知道你們在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你既然到了這裏,就證明這不是一個迷宮,再說就算是迷宮也會有出口。”吳邪說著指了指頭頂塌下來的洞。
“如果說直路也是迷宮的話,除非這山內都是活的。”
大山看了看頭頂,又看了看吳邪,似乎不怎麼懂吳邪的意思。
“我是從上麵那條盜洞被你拉下來的,據我觀察,上下兩條都位於平行線上,如果真是按我所想的一樣,那我們順著這條路往回走,應該能出去。”聽了吳邪的結論大山顯得特別驚訝!
吳邪就奇怪了,這不是明擺著的路嗎?怎麼出這麼低級的錯誤,難道這寨子裏的人腦中真不好使?
吳邪看了看對方癱靠在洞壁上的樣子現在也不好繼續追問,當務之急必須先把對方弄出去再說。
“你們是從這個洞下來的嗎?”吳邪問道。
大山點點頭,又搖搖頭。
吳邪一看就急了:“我的大哥!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記得了?”過了好一會才恍恍惚惚的回答道。
我滴個奶奶!這都能忘記?那你這叫我怎麼判斷啊!
吳邪直叫苦!
這盜洞也許是平行的,但是下麵這條要是有什麼意外,比如說塌方之內的,我不就又要爬回來?!!
正當吳邪愁眉不展時時,大山突然說道:“我隻知道可以容納兩個成年人通過。”吳邪一聽高興得一拍大腿,受傷的手臂一震動,立馬咧起嘴來直叫痛,一看就懊惱起來,這手臂上的箭還沒拔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