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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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梅花三月真是好喝啊,也隻有在清寒這裏能喝到這麼美的酒,不如清寒送一些給我解饞。”我們的林大將軍一進小院的門就直奔裏屋,拿出了一壇梅花三月,絲毫不顧主人的臉色,和一方小朋友冰冷的眼刀。
“少將軍可真是打的好算盤啊,每日來白吃白喝不說,竟然還將注意打到玉某的酒上了。”玉清寒手捧佛經,神情清淡猶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聽了他的話,唇邊泛起一絲冷笑。
這林琅邪,來此蹭吃蹭喝,那是每日必到,風雨無阻啊!進這就跟進自己家門似的,關了前門,他就翻牆,一點都不會覺得害臊!
“哎呀,這叫什麼話,本少是真的喜歡這酒嘛!”林大將軍眨著鳳眼笑道。
玉清寒隨意的又翻了一頁,“少將軍若是真是真心喜歡,玉某倒是可以考慮賣給你!“
“看來清寒很有做商人的潛質啊!“林少將軍笑了一聲,又喝了一口,大刺刺的問,”多少錢!”
“一百兩。”
“噗——“還沒來得及吞下去的酒,盡數被我們的林大將軍噴了出來。
玉清寒皺眉看他,“少將軍白喝酒就算了,還望不要浪費!”
“一百兩銀子一壇酒,清寒,你搶錢啊?!”林琅邪瞪大了眼睛,自己這是喝的什麼酒啊!
“切,是一百兩黃金!”一方小朋友的不滿瞪著他,“你喝的起嗎?還這麼浪費!“自從認識了林琅邪兩人相看相厭,隻要有機會,一方小朋友必然要諷刺於他。
林琅邪對一方小朋友翻了翻白眼,咋了咋舌,這酒自己還真喝不起,看著少年一副淡然的樣子道,“清寒泛閱佛經,想來定是明白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個道理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肯定不會跟本少計較!”
跟林琅邪講理的話,有理的也會變得無理,這是屬於林琅邪特有的才能,相處下來,玉清寒早就明白了,繼續看著的書,沒有理睬他。
林琅邪側目看他。
他看書的樣子很靜,也很專注,仿佛自成了一方世界,沒有什麼事能打擾到他,白玉般的手指輕捧佛經,有時候會凝眉思考,眉間梅花印,迷離若夢,淒美絕倫。
偶爾有梅花遺落在他們身上,一人安然靜坐,手捧書籍,一人慵懶而立,舉杯喝酒,成一副靜美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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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辰的生辰很快就到了,畢竟是皇子,宴會的地點自然設在皇宮。
這日一早,林琅邪便約了玉清寒兩人一同前往皇宮,小院裏,玉清寒有些驚異的看著林琅邪。
今日林琅邪換下了一慣穿著的玄色衣袍,暗紅的束腰錦袍襯的他身姿不凡,隱隱比平日更多出了幾分魅惑之態,鳳眼微挑,道不出的風情萬種。
這模樣哪裏是常年征戰沙場屢建奇功的少年將軍,反而更像京都整日流連風月場所的紈絝子弟。
“是不是覺得本少今天特別帥?”見玉清寒一直打量著自己,林琅邪嘿嘿直笑,一臉得意。
玉清寒收回目光淡淡道,“玄色比較適合少將軍。”
林琅邪摸了摸鼻子,“本少還以為自己穿什麼都一樣好看呢。”自戀的模樣讓玉清寒一陣無語。
臨出門前,林少將軍還十分不滿,嘴裏不斷嘮叨著,“今日是吃不到清寒做的菜了,本少肯定會少十年壽命的,回來後清寒可要好好補給我。”
此番話遭到一方小朋友的強烈鄙視,一雙眼睛恨不得甩出利刃將林琅邪千刀萬剮。
對於一方小朋友的白眼,林琅邪從來都是置之不理的,以前還會諷刺幾句,現在已經被瞪的免疫了。
也難怪一方小朋友這麼仇視林琅邪,單不說他每日死皮賴臉的在午時三刻準時來到小院蹭吃蹭喝,非但跟自己搶菜吃不說,最後的碗還留著要自己洗!!說什麼小孩子要多鍛煉鍛煉。
簡直無賴!!不過小孩子又怎麼拗的過大人呢,最後隻得乖乖認命,心底對於林少將軍的憎恨卻是一日比一日多,奈何,公子不發話,可憐的小方小朋友除了時時的瞪著那雙大眼,別無他法。
兩人一同前往皇宮,宮門前侍衛細細盤查進出的人,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林琅邪推著玉清寒來到宮門前,侍衛們顯然是認識林琅邪的,一人上前行禮道,“少將軍抱歉,今日不可攜帶兵器進宮。”
神態十分恭敬,眼中甚至出現崇拜的神色。
林琅邪慵懶一笑,長臂一震一柄長而窄的劍突兀的出現在手中。
黑色的劍身極薄上麵鐫刻著古老的龍紋,隱隱有清嘯的龍吟聲流露。
世人都知道林少將軍有一柄削鐵如泥的神兵,名曰,龍泉。
正是這柄龍泉劍伴林琅邪折下一個又一個的敵人首級。
侍衛小心的接過,用早已準備好的紅綢纏好,恭敬的說,“宴會過後,煩請少將軍來取。”
林琅邪輕“恩”了一聲,正欲推玉清寒進去又聽見侍衛小心的問道,“林將軍,這位公子可是琴師玉清寒。”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三皇子吩咐過若是玉公子的話不需要檢查。”
“哦。”林琅邪微微一笑,想不到夏天辰還挺細心的嘛。
兩人進了皇宮,由侍從引著向宴會地點行去。
一路上玉清寒異常沉默,目光一點點的打量著宮中的每一處,眸中漸漸的變得深沉。
“清寒以前來過皇宮嗎?”林琅邪存心想找一些話題。
玉清寒平靜道,“我不過一介平民往日哪裏能進皇宮。”
他的語氣平淡,林琅邪心中卻覺得奇怪,又說不出哪裏怪,調笑道,“以清寒的琴技本少可不相信宮中無人相請。”
玉清寒沒有說話,微微抿了抿薄唇,放在膝上的手緊了緊。
這時候正聽見一聲高呼,“林將軍到。”
殿內的原本鼎沸的人聲刹時安靜了,眾人抬目看去隻見林琅邪一身紅衣熱烈的猶若夏日的火,手推著一個端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少年,兩人相攜進殿,猶如日月交相輝映,美的令人窒息。
玉清寒雖然坐在輪椅上,卻沒人能忽略他,麵目清冷高貴,額上的梅花印如血淒豔。
眾人心中紛紛揣測著他的身份,玉清寒雖然琴藝無雙卻甚少在京都露麵,向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身。
“琅邪哥哥,你來了。”夏天辰滿是興奮的跑到林琅邪身邊,嘻嘻笑道,“我的生辰禮物呢?”
“我命人送你府上去了,還有清寒的一並送去了,唉,他可是給你送了好東西,你回去了就知道。”林琅邪一臉的回味。
“是什麼是什麼?”夏天辰不依不饒的問道。
“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林琅邪偏偏不說,故意逗夏天辰。
正說著話,又聽見一人高呼,“皇上駕到,玉貴妃駕到。”
眾人紛紛跪拜,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玉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夏祁帝的目光凝視在這大殿中唯一端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身上。
他行動不便,跪還是不跪?顯然此時眾人都意識到這個尷尬的問題。
跪,如何跪?
不跪,又是蔑視皇權,是為大不敬。
玉清寒目光平靜的與夏祁帝對視,古井無波的說道,“草民參見皇上。”
他聲音清淡如常,不敬不畏,自有一股清華傲然的風骨。
夏祁帝麵色看不出喜怒,並未言語。
夏天辰垂下的眸子中隱藏著幾分幸災樂禍,心中期盼著父王最好將他治罪,也免得自己動手。
林琅邪忽然上前道,“清寒行動不便,望陛下恕罪。”
任誰都聽的出他對玉清寒的那一分維護,聽見他的話,夏祁帝微微一笑,“朕不會怪罪於他,倒是需要林將軍為朕介紹下這位公子。”
“回陛下,此人名為玉清寒,是一名琴師。”
夏祁帝轉過後看向自己身邊雍容華貴,麵容嬌豔的玉妃忽然笑道,“愛妃一向愛音律,你可知道此人?”
玉妃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清寒,眼中幾分驚惶幾分愕然最後化為徹底的厭惡,撒嬌般的笑道,“世上精通音律的人那麼多,臣妾哪能都認識。”
沒有人注意到,玉清寒水色的唇霎時失了血色,淡的幾乎看不見,指尖狠狠的刺入掌心才能勉強控製波動的心緒。
“玉清寒麼,名字倒是好,你也當得起,改日朕倒想聽聽你的琴音是不是跟你的人一樣。”夏祁帝輕笑,“好了都起來吧,朕一來你們倒是拘束的緊。”
眾人各自入了席,席間輕歌曼舞,言笑晏晏,不斷的有人像夏天辰敬酒,夏天辰倒也對答有度,往日的幾分稚氣似乎也被完美的掩了下去,偶爾抬眼都是聚集在林琅邪的身上。
“清寒,皇帝似乎對你的琴技有些興趣呢。”林琅邪端起麵前的夜光杯,飲了一口美酒輕笑道。
“也許吧。”玉清寒淡淡的,目光停駐在殿中翩然舞蹈的歌姬身上。
見他似乎沒什麼說話的興趣,林琅邪側目看去。
玉清寒此刻的神情很寂寞,甚至帶了一絲絕望,額間的梅花比平時更豔了三分,淒美慘烈。
往日那雙平和的眼中縈繞的煞氣讓林琅邪有些心驚,這些日子兩人相處融洽,如今這樣倒是從未見過。
“你怎麼了?”林琅邪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玉清寒目不斜視。
見他不願說,林琅邪並有沒有追問,他心中知道玉清寒不想說的事自己問了也不會知道答案。
“如果你不開心的話,不如宴會散了我帶去你一個地方開心開心如何?”林琅邪換了一個溫和的方式問道。
目光迎上林琅邪,本欲拒絕的話在對上那雙包含著明顯關切的鳳目時,心中奔騰的心緒竟然奇異的平複了幾分,一時之間竟然不忍拒絕。
“好。”玉清寒壓下心頭那絲奇異的波動,淡淡應道,林大將軍頓時眉開眼笑,一想到這個纖塵不然,仿佛謫仙一般的少年能陪自己去那個地方,心中就一陣惡意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