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英靈寶玉訴衷情 闖冥府慕凡覽奇文 05淩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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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宮門,早有二仙子在玉階上等候。瞧那二仙,俱是體態嫋娜,姿色絕倫。一身曲線玲瓏,加之衣衫纖薄,不看則已,一看則心醉神迷,不能忘懷。想那慕凡在塵世間已經是頗有些閱曆了,如今乍見了眼前兩位絕色天仙,少年懷春之心也不禁蠢蠢欲動,有那非份之想。
慕凡有心調戲,不及她二人開口就上前埋怨道:“二位姐姐可是等我來著?多日不見,我也怪想你們的。”
“既是想我們,何故不來天上相會呢?”嬋娟仙子眼見他年少俊美,有意要與他周旋,遂上前搭訕。
“這位姐姐好生麵熟,我們必是見過的。”
“是嗎?殿下不妨再看看我呢。”待嫦娥走近,慕凡一看那人容貌成熟優雅,比之嬋娟的青春貌美,又另是一番境界了。
“姐姐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慕凡心裏正發著花癡,哪裏還有心思去分辨什麼,回憶什麼。想他從前與夢中美人多次交會,個個都是美豔超絕,傾國傾城的曠世佳麗。相會一時,卻不能相守一世,空自多情,卻換來長久的絕情。
“公子好記性!都說公子多情,是世間一流的情種。竟是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怎麼,還要我提醒你麼?還記得醉夢之中我帶著殿下縱覽天下,擅闖紅樓麼?”那人用心開導,試圖喚醒慕凡的記憶。經她這麼一說,慕凡立時就想起來了,一拍腦門說:“哎呀,原來是你!後來我又見過你的。可那龍宮中的美人也是你麼?”
那美人卻說:“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殿下是絕頂聰明的人,怎就悟不透這一點呢?”
慕凡經她一點立時就醒了,隻覺眼前豁然開朗,一切空間與時間在他腳下橫陳著,遙遙無極。
寶玉見慕凡與那二美人正說得盡興,自己卻在一旁看著。想他一個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必不至於不能令二位仙子動心。如今卻淪落得如此孤獨,寶玉心中亦覺黯然。那二人暗中瞟了他一眼,隻覺身邊這兩位比肩而立,都可以稱得上是天上人間的極品美男。然而比較之下,慕凡的清高,寶玉的率真,都是各有魅力,難分伯仲。
慕凡知道寶玉在人間的經曆,此時內心正是慘淡,哪有心思與美人們談笑?正猶豫著要將他介紹給眼前的兩們神仙姐姐,卻不知如何開口。寶玉見他使了眼色,心中自是明白,遂走到近前。慕凡就對嫦娥嬋娟二人道:“二位姐姐對我雖是熟悉,可也知道這一位人間龍鳳的不二人選麼?”
嫦娥莞爾一笑,說道:“那是自然,曾公子的豔名在天界也有所流傳呢。”
聽她這麼一說,慕凡頗有些疑惑,想那天國中的仙子竟也隻關心些花邊新聞麼?
寶玉心裏卻是格外的清醒。他知道眼前這位仙子是話裏有話,然而他竟也無意向她解釋什麼。
正說著,就有二仙前來通告:“玉帝召殿下以及曾公子入宮覲見。”
到了淩霄殿上,慕凡一點都不謙讓,見什麼拿什麼,一旁的花呀桃呀的都讓他翻弄了一遍。天宮中的大大小小的神仙美人也讓他前前後後看個沒完。慕凡這裏瞧瞧那裏碰碰,竟無一處滿意的地方。遂對曾寶玉道:“此處雖好,我卻不甚留戀。倒是賢弟你將來要在這裏長住,這些個神仙美女,賢弟不可怠慢了他們。廣交朋友,左右逢源,這種哲學不論在人間還是天堂都是最通用的法寶。”
“弟弟謹遵哥哥教誨。”寶玉打量那些個神仙美人,心中卻是納悶兒:仿佛從前在人間見過似的,個個麵貌竟是那樣的親切。然而此時此刻寶玉身在迷霧之中,隻覺四周茫然,神誌恍惚,哪能分得清記憶與現實呢?
入了大殿麵見聖上,慕凡傲然屹立於眾仙之上,也不下跪朝拜,更無一點恭敬的態度。殿前的幾個女優正為王上王母以及眾仙獻舞呢,見他俊美的臉上冷若冰霜,又素聞他風流癡情,遂心生一計上前挑逗,將這位癡公子團團圍住。她四人賣弄姿色輪番上陣,個個秋波頻送,妖冶迷人。慕凡看在眼裏,竟是無動於衷。隻冷冷的放出一句話來:“玉帝老兒,人我給你帶來了,別忘了他可是我兄弟,你將來要是怠慢了他,來日我定不饒你。”
那寶座上的王母娘娘聽他這麼一說,氣得臉色發青,哀求道:“親親我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父王說話呢?”
玉帝並不生氣,卻說:“我兒甚有誌氣,竟能傲視宇宙,將來必有大作為。父王心裏真替我兒高興。”
“你別老是我兒我兒的叫我。我才不要做你的兒呀子呀的。我是慕凡,我是天地間第一大閑人。你那些客套與虛名,還是遠離我的好。”慕凡說著,就拉了寶玉的手說:“玉弟,你我兄弟一場。但是終有一別。哥哥這就要走了。哥哥要重返人間,哥哥要征服世界。哥哥也不能再陪你了。我走後,你可一定要保重。休要再像從前在人間那樣的胡鬧。此處可不比人間,再沒有人能救你了。你的靈魂將維係於此,永遠的被他們束縛著。但我自己尚有自由之身,玉弟的遺願,哥哥一定替你實現。一定。”說著,慕凡就轉身而去,寶玉含淚送別,眾仙亦甚是感動。王母在慕凡身後喊道:“親親我兒,到了人間切不可莽撞行事,耽誤了前程。天國的大業將來還要你親自回來主持的。王位遲早都是你的。你何必要去人間謀一個虛名呢?”
慕凡回過頭來看看大殿上的人們,心中亦是彷徨,矛盾與痛苦。丹田裏仿佛有冰雪凝結著,厚厚的一層層包裹著裏麵滾燙的心。然而,他又告訴自己,他不能再彷徨與掙紮了。他要行動,他要反抗,他要為那個星球上的人類謀一片新的天地,一個新的國家,即柏拉圖所謂之理想國。即慕凡所謂之大同世界。想到這些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天宮中的美人依稀,歌舞升平,幻象神奇,統統的從慕凡心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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