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相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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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柔的覆蓋著幻都的大地,溫暖得似乎早已忘卻了那傷痕累累的深夜。
那天,真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大喜大悲,太多太多的愛過仇深。就像棋盤上被隨意擺弄的棋子,可笑的被玩弄在股掌中,縱使再多的反抗也隻是徒勞罷了。
雪漠很久沒見到蒼洛伊了,不是不想見,隻是不敢見,不敢去麵對,因為害怕那隻會徒增憂傷。想見的人不能見,不敢見,自己也真有夠狼狽的。想著雪漠淒淒的笑了。
他斜靠在豔紅的欄杆上,無聊的撥弄著琴弦,那根琴弦卻好似不滿,發出“當,當”的聲音,單調、脆弱、無力......
“喂,你和洛伊怎麼了?每次有他的地方,你都會偷偷溜走,現在竟然發展到連課都不去上。”
雲靈霽一邊摟過雪漠的肩,一邊饒有興趣的擺弄著一株藍草。
“嗬,見了麵又如何,見了麵我要說什麼,我該說什麼?”
雪漠凝視著那株從靈霽手中搶過的藍草,無奈地笑著,藍草泛著微弱的藍光,柔柔的,好似此刻他的惆悵。
“我說你們至於嗎?什麼櫻鬼,什麼殺手,這不都以前的事嘛,搞的好像你罪大惡極似的。”
“嗬,如果一切真那麼簡單就好了。可是他姓蒼,我姓荊。蒼,荊兩家素來不和,更何況我是在陌家長大的,他會忌諱很正常。”雪漠說著竟然都沒察覺出來自己的語氣有多勉強。
“我相信你,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真的。”看著靈霽認真的摸樣,不禁讓雪漠怔了一下。
雪漠笑而不語,雖然這個人有點神經大條,但是沒想到還挺有義氣的,可真的隻是義氣嗎?忽然雪漠又想到,若是這些話從他口中說出,自己會不會更高興呢?
清幽若蘭的淺笑,悵有所思的憂傷,靈霽看著出了神,卻不知為何那晚悲傷的感覺更濃重了。
“他的悲傷永遠都不屬於我吧!”
雪漠整整有些褶皺的衣衫,起身欲走。忽然又向身後的靈霽扔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上鑲嵌著一顆碧綠琉璃,那溢著晶瑩的綠,就好像他的雙眸,華麗,不羈。
“這是什麼,”看著手中精美的匕首,雲靈霽不解。
“什麼?你說它,”
雪漠轉過身來,想了想,又故作陰沉的笑著,
“他是我第一次完成任務後,從屍體上‘拿’過來的,怎麼樣,它很漂亮吧!還有,謝謝你。”說完雪漠有一些釋然的走了,但在他轉身之時,仍能從他臉上看到那一抹已根深的落寞。
“哇啊啊啊!荊雪漠你故意的,居然送我死人的東西!太不吉利了,哇!!!”雲靈霽把匕首拿得遠遠的,不停的狂叫著,???什麼,他跟我說謝謝,他竟然跟我說謝謝,嗬嗬嗬嗬剛反應過來的靈霽笑得有些癡傻,隻是這時候雪漠已經離開了,帶著還未愈合的心。
而在更遠的地方,蒼洛伊看著雪漠的背影,卻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
雪漠滿腹心事的走出了喧囂的學院,走過了熱鬧的街道,甚至走出了幻都來到郊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隻是隨著心的方向無目的地走著。
幻都的四季很美,何況這略帶蕭瑟的秋呢?此時的郊外秋意已濃,山野、森林帶著一種成熟的色調,顯得蒼鬱、深沉。不知不覺,雪漠已來到他和蒼洛伊,第一次相遇的那片樹林,也是那時自己找來的樹林。
眼前的一切都是讓人那麼熟悉,熟悉的樹依舊鬱鬱蔥蔥,熟悉的芳草依舊清新怡人。唯有人,卻已物是人非,曾經成雙,如今卻隻留下一片孤影。
雪漠輕輕的閉上眼睛,悠揚的簫聲仿佛重回耳邊,俊逸的容顏,漠然卻動人的嗓音在空中縈繞,似乎又回到那熟悉而陌生的初識,美如夢般虛幻的初識。
“你就是連羽清?”
一個囂張的聲音打破了雪漠的回憶,媽的,誰這麼不解風情。正待雪漠惱火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那個熟悉的名字,“連羽清?難道那小子又得罪人了?唉,他那臭脾氣不得罪人才怪。”
於是乎,雪漠鬱悶的找到聲源處,藏在一棵樹的背後探視著情況。
“你們是血族?”這是羽清的聲音,“西陸有陌家把守,你們是怎麼到幻都來的?”
血族?他怎麼會惹上血族的人,而且還沒到血族和舞國交流的時候,陌家一向把守嚴謹,他們是怎麼入境的?還有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好像事情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哼,我們怎麼進來的,你不用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那個三個血族人輕蔑的笑了笑,“我們是來讓你把命留下的。”
話音剛落,那三個血族露出獠牙向連羽清撲了過去。血族身體的強度遠遠超過了人類,而且他們的傷口還有很強的愈合能力,這時的羽清節節敗退,明顯處於下風。
“一、二、三,”
雪漠還在心裏默數著,由於從未和血族打過,能不能勝還是未知數,而且他們還是三個,機會可能很渺茫,雪漠猶豫了。
但在看到慘敗的連羽清快撐不下去時,雪漠衝了出去。死就死吧,救人要緊。隻見他飛身擋在了連羽清麵前,暗捏法決,祭出了九仙琴。
“荊雪漠,”重傷而半跪在地的連羽清虛弱地喊道。
“你好啊。”荊雪漠優雅的轉過頭,對連羽清露出了象征xing的微笑,看得他暴汗不止。
“他們三個很厲害,你快走吧。”回過神來的連羽清,把雪漠拚命的往後拉。
“不要。”
荊雪漠斜視的看著連羽清,很幹脆的回答道。那份堅決讓他怔住了。而雪漠早已和琴而起,與三個血族混戰到了一起。
“誰派你們來的?”
看這三個血族修為不低,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到底是誰要殺連羽清,又是為什麼要殺他。雪漠暗自思考著。
“無可奉告。”
三個血族驚訝於雪漠過人的實力,看到他手中的九仙琴更加有所忌憚,他們都明白硬拚他們占不了什麼甜頭,但是如果用上陣法就說不好了。
一番決策之後,三人催動著魔法,啟動了他們暗設的陣法‘怎麼回事,我怎麼沒辦法提升真氣,還有魔法也使不上。’
不知怎的,雪漠覺得一陣暈眩,連那三個血族的方向都已看不清了。
“雪漠,這是魔法陣,快出來。”
連羽清看到雪漠被困在陣中毫無還手之力,頓時急得大聲喊了起來。
“噗,”
一抹鮮紅從雪漠口中噴湧而出,張狂得有些諷刺的意味。“嗬,不知多久沒被人打成重傷了。”自我嘲笑了一番後,雪漠逐漸失去了意識,慢慢向草地上倒去。
“怎麼沒落地,”
彌留中的他似乎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把自己抱在懷中,一陣似曾相識的味道從那道身影上傳來。不知怎麼,雪漠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安心,真的很安心。帶著這種安心,雪漠舒服的睡去了。
黑衣男子似乎很生氣,冰冷的眼睛恨恨的盯著三個血族,渾身的寒意不受約束的四處亂竄,讓三人有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為了催動魔法陣,三個血族早已用盡了真氣,處在虛弱狀態,看著漸漸逼近的黑衣人,他們驚得冷汗直冒。
看著三人,冷笑一聲,三個血族在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一團火焰燒成了灰燼。
“喂,能走嗎?”
蒼洛伊看著連羽清冷冷的說著,好像並不準備幫他一把。說完,他就抱著昏迷的雪漠向城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