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雨你可真是會難我，真的，我真的是讚你的。”柯汐汐努力點起頭獻笑，唉…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這個…雨怎麼會發起雞腸子了，奇怪，這不像平時的他。
    “真的嗎，但我想要得到汐的證明我才會相信。”華雨輕笑，他突然想得到汐的任何一樣東西，以此證明他與汐之間的關係。
    柯汐汐看著華雨還是在追問，心裏突兀一陣煩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催道：“唉，雨咱們起緊去看看那隳汭珀深壑，再呆下去我都快要冷死了。”說後，拉起華雨的手向前跑去。
    華雨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心底一絲失望閃過，卻突兀被拉起的那隻手，心底的空落立即填得滿滿，麵容滿足輕笑任由他拉著向前跑。
    “雨，你說那隳汭珀深壑是在前麵嗎？怎麼找不到？”
    高林中傳出柯汐汐的氣喘聲，一旁華雨心疼幫著拍背順氣，並拿出一顆丹藥拿出讓其服下，有些懊悔自己貪心讓汐這樣拉著自己跑，明知道汐的身體很差還這樣做。
    “汐，你的身體不好先休息一會。”華雨心疼道，清澈眸中滿是溫情。
    對著華雨的關切責怪聲，柯汐汐不知如何反應，對著他的關懷她很溫心，卻也有些失亂，感到華雨此時的關懷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也就這樣任由華雨關切扶著她坐下。
    “噯，雨你看那邊是不有煙？是不是有人在生火？”
    柯汐汐無聊亂看突然瞧到遠邊有一縷別樣不同於雪霧的煙霧在飄起。
    “哦，是嗎。”華雨順著指的方向看去，在高大密林迷朦的白色雪霧中，有一團微灰的煙霧夾在白霧中飄起，說道：“嗯，是，好像是煙霧。”
    “嗬，這個，雨，你想不想去看看？”柯汐汐被勾起好奇之心，笑道。
    “嗯。”華雨收回眸光看著他顯出些許無奈，還有隱含著的寵溺，麵容輕笑，“就知道你會這樣，走吧，不過，汐等會聽你我安排。”
    柯汐汐臉頓顯尷尬，這也被看出來，不好意思輕點頭笑道：“嗯，好，都聽你的。”
    兩人向灰霧飄著的密林方向中行去，索狄亞雪山常年積雪，其霧雖說不上太濃卻也可隱遮人視線，柯汐汐與華雨走得很近才發現有兩個纖細人形影形。
    “這是？雨你說這兩個人在這生火做什麼，唔，好像是在燒什麼東西。”柯汐汐努力瞧著那模糊不清的人形。
    “是在燒祭品。”華雨低聲。
    “啊，燒祭品。”柯汐汐瞠大著眼，望著那迷朦不清的兩道身影，驚出，“你看得清楚他們是人是鬼嗎？”
    她突然想起這世上有魂的這麼一回事，而自己正是魂來到這的。
    華雨聽這驚言，一愣，旋即輕笑發出：“他們當然是人，鬼會燒祭品？”華雨嗬笑，被這話逗樂，愉快地挑了挑眉。唉，真看不出汐的思維能力竟然這麼豐富，連這也想得出來，嗬嗬。
    “嗬，他們是人啊！”柯汐汐心落落地鬆了口氣。
    “雨那我們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怎樣？”她的好奇心現在又被勾起了，怎麼會有人在這隳汭珀深壑上祭拜？
    “這…”華雨麵露猶豫之色，他不想汐過去。
    “雨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柯汐汐看著他疑聲。
    華雨對此沉默不語，而後輕笑道：“汐你不是要去看隳汭珀深壑，走吧，我帶你去。”
    柯汐汐一聽這話，驚訝睜大雙眸：“嗬，雨聽你這話是知道那隳汭珀深壑在哪裏了。”
    “嗬…！”華雨臉色一頓，俊容頗為尷尬。
    “是不是啊，雨，你知道…”久等不得回答，柯汐汐睜大問號的雙眸繼續追問。
    “嗯。”華雨終是輕應了一聲。
    “哇，雨那你怎麼不早說呢，害我得跑得這麼累。”柯汐汐大聲埋怨。
    “你沒問過我。”華雨輕淡道。何況被你拉我，我怎麼可能舍得放過這樣的機會。
    “嗬，好像我是沒問過。”回想當時，她確實是沒有問過，風華絕代的俊容，泛著苦惱。
    “嗯，走吧，汐。”華雨輕笑，拉過正在發愣的人兒，心田填滿喜悅，現在汐的模樣真可愛。
    “哦，好。”柯汐汐從傻愣中回過神來，順著華雨拉走。
    從進上到索狄亞雪山頂便是一片平仄之地的高大密林，柯汐汐被華雨拉著走了不遠便出了這一片高大濃霧迷漫的密林。出了這片密林是一片同樣有彌霧的平原空地，卻也不像在密林中陰黑，彌霧的平原空地看著不遠，可以發現有一條陳橫在這片平原空地寬大的黑口。
    彌霧散漫中前方的寬大黑口，有給人一種奇異的錯覺，讓人很想接近它，接觸到它看清這一抹漆黑是如何回事。
    “汐，就是這裏，根據地誌冊的記載應該是這裏沒錯。”
    華雨剛出了密林便指著前邊一條黑黑的寬寬的，卻不似高林中那樣雪霧濃漫的寬大黑溝。
    柯汐汐愣眼看著這一幕，驚異盛眼，這，居然這麼寬，雪霧朦朧看不到對邊，隻能看一是條黑口，好奇著地慢慢走近深壑邊緣往下看去，看到的依然是漆黑的一片。倏然，在漆黑中，一瞬有一點光亮發出，柯汐汐心中大喜要仔細看清，看著這小小的一點光亮越來越大。
    耳邊傳來華雨的關切聲：“汐，小心點，別靠太近邊上會危險的…”
    “啊……”
    華雨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驚嚇之聲徹響了這片天地。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實在是太快。
    華雨愣眼看著柯汐汐掉落深壑中最後的那一刻動作，在海腦中不斷回響閃過。
    “汐……”
    痛絕之聲跟隨其後，徹響了這片天地。
    在深壑邊上觀看風光的其他之人突然聽聞這兩聲驚嚇、痛絕之聲，皆紛紛側目過來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見一位儒雅公子正神情絕痛，站著修長身形一下委坐在地上。手撐著平原的草皮，聲梗嗚咽，隨之淚珠如雨般直線下落，嗓線悲痛傷絕，竭人心腸。
    華雨神色失魄黯然，撐著早已在那一瞬驚聲中便已脫飛力氣的身子，軟慢爬至心尖上那人掉落深壑的位置，低聲嗚喃。
    “汐……”
    隨著驚聲過來的還有兩人，是兩抹纖細的身形。
    “小姐，你看這不是那叫雨的公子嗎？”驚訝的清脆聲自還算清秀的女子喜兒丫頭口中發出。
    遮著飄柔麵紗被稱自小姐的女子，輕步來到華雨身旁清靈悅耳的嗓音傳出：“雨公子，你怎麼在這，發生什麼事？”
    華雨聞聲抬起頭看向這熟耳聲的主人。
    “是你。”早已黯然濕淚的眸光中一瀾平靜，一點也不驚訝來人。
    是的，那之前在林燒祭之人正是這兩主仆，汐說的美人。看了這一眼，低下頭來不予理會。
    “你…發生什麼事了？”
    美人望著華雨滿臉淚痕，臉色一嚇，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剛才聽見兩次喊聲，而這兩次喊聲各有不同，但都有些熟耳，如今在這看到雨公子，那另一個聲音是……
    心跳猛地一陣巍顫，飄柔麵紗急速地向四四相麵，皆是沒瞧到希望的身影。
    “汐公子呢？你不是和汐公子在一起的嗎？怎麼沒見到他人呢？雨公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連串焦急問題從清靈悅耳的嗓音傳出，美人手緊捲著昴華雪白柔軟的繡絹，聲線緊顫，澈亮的眸中的驚恐泄漏著她的害怕。
    華雨低著的頭，聽聞這話儒雅俊美的臉上更顯絕痛，聲線失黯低喃。
    “汐，既然你已經下去了，那麼我也曾對自己說過，就算是天涯海角都會一直陪你。汐，既然你現在走了，那我也跟著你去，等我汐，我來了汐，不要丟下我。”
    華雨坐壑邊軟無餘力的身子，突然猛然使力往那深壑一縱而去，卻不料被一股阻力彈了回來。
    華雨悲痛之中沒有多餘的心神來發現這異樣，他的神智中隻剩下要隨著那心尖上的人兒同去，不要讓他孤單一個人。
    來回了幾次沒有跳下，華雨神誌才猛然蘇醒，這是怎麼回事？呆愣看著這黑而寬大的深壑，一隻手伸出向前摸去，剛好到深壑邊緣之上，一層阻力在其中再也無法前進。
    “喝……”
    華雨淒涼地一笑，痛聲自嘲，“看來是連老天爺也容不下我這感情，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汐，你是不是也容不下我，所以你才會獨自一個人走了。”華雨挫傷委坐回地上，手無意識地放在那壑邊阻力直推，似要直到把它推開為至。
    “什麼汐走了？！”美人清靈悅耳的嗓間傳出顫抖，接而焦聲急問：“雨公子，你快點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汐公子呢。”
    “汐…，嗬，我知道你喜歡汐，汐也喜歡你。但是現在你們倆是不可能了，他走了…他走了…”手突然直用力捶著那片阻力的虛空，撕肺呐喊，“就是從這裏走了，連我也不要了，還說什麼我是他最好的兄弟，現在連最好的兄弟都不要了就這樣走了。”
    華雨氣怒大吼完，虛脫地軟回地上，怔怔看著前麵的黑而寬大的深壑。
    “什麼？從這裏走了？”美人望著眼前這已經失去以往的文雅儒靜，像瘋子一般亂吼的人，不敢置信驚聲，她手中的昴華柔軟繡絹被皺成一團。
    “雨公子，你不是在講笑話吧。這隳汭珀深壑每月才會有一次機會進入，是在每月月尾，可現在才月中，這怎麼可能？”
    美人強製冷靜，說道。
    “什麼月尾才能進入，你說清楚點…”華雨聽聲轉回頭來，逼問。
    “雨公子，你難道不知道這隳汭珀深壑每月才會有一次機會進入的嗎，是在每月月尾，最後三天。”美人忍著著急耐心解釋。
    “那現在是什麼時候？”華雨腦中劃過一瞬亮點，愣問。
    “現在是月中。”
    “月中！”華雨喃聲，“那就是說汐是不可能從這裏掉下去的了，可我明明看見……對…一定是我是在做夢，汐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離開我了呢，沒有我的保護怎麼行，汐一定是還在客棧，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不然被姐夫派來的人找到就不好了。”
    華雨神情呆愣愣地快速站起身子施展輕功離去，留下聽清他話語的美人，飄柔的麵紗之下高貴婉潔的麵容刷白。
    她…剛才沒聽錯…汐公子從這裏掉了下去，這怎麼可能…
    美人，番外
    暘天城玉店鋪
    正在她為選的玉玦質地不好之時突然聽聞清悅優雅的嗓音傳入。
    “這位小姐，你看這塊你可滿意。”聞聲轉身看去那是那樣溫和親切的笑容，仿佛天地間的事與物都隻剩下這一刹那。
    聽聞他讚賞自己的容貌，這讓她一直認為長成這容顏的煩惱在這一刻都消失掉。
    他說要為自己的容顏作上一幅畫，讓她欣喜不已。
    驚歎於他的才華，自得到那畫之後她每天都會要看上一看，歎息再也沒有機會與他相遇。
    突兀聽聞耳熟之聲，欣喜跑過來卻怎不料……
    對…她也一定是在做夢，看看這裏吧，雪霧蒙蒙多像是做夢啊。這深壑的屏障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開啟呢。
    她也是在做夢…趕緊回去睡上一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她會與汐公子相遇的…
    自那天之後，蒼茫大陸上便開始流傳索狄亞雪山隳汭珀深壑的屏障不會隻是在月尾才會開啟，讓一眾群尋寶之人瘋狂前湧而上這隳汭珀深壑。
    結果，卻是讓他們失望而歸，大罵到底是誰亂放謠言，要把那大嘴的家夥親手把他的嘴割下不可。當然也讓那些浮於繁華的世家弟子們，不敢再隨意上這來觀光。
    （今生卷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