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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裏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幕。
    就連般，都被驚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自己在夢裏幻想過很多次的，母親，竟然能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做出這樣的事來，這實在是與他從前想到過的，完全不一樣，美好的幻想一下子破滅了，他呆住了。
    錐子也是完全被驚到的樣子。
    娘娘倒是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麼，至少麵兒上他算是最為鎮定的一個了。
    岫也愣了半天，不過，看到般耷拉著頭向外走，她倒是清醒了。
    “你去哪兒？”她問。看得出，般被打擊到了，還是很徹底的那種。
    “我，我，”般的背幾乎駝了，他根本不敢再看什麼了，“我想，我還是”
    他都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了。
    “你還是先出去幹活兒吧。”岫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正好載我一程。”
    “你要出去？”錐子聽她這麼說，也站起來。
    “你今天先在家歇一下吧。”岫止住了他，她看了眼俞苜的房間，衝著他還有娘娘使了個眼色。
    俞苜現在不太可能再使什麼壞了，但這並不代表背後操控她的人或組織會放過她，所以，岫覺得錐子還是和娘娘一起呆著能好些，再者，錐子的車昨天已經由修理廠過來拖走了。
    “你要搭我的車？”般輕聲問了一句。
    岫點了點頭，穿好外衣，走過去，很自然的挽起他，回頭衝兩個明顯有些不爽的男人揮了下手。
    “待會兒見。”
    “其實，你不必這樣的。”車上，般總算感覺自在了些，他和岫說，“我知道，俞苜，她可能會比較麻煩的。”
    對著俞苜，他還是喚不出渴望了多少年的敬稱，直呼其名，倒讓他自如。
    “但現在讓她和你一起離開，無異於讓你們去送死。”岫也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她，我可以不管，但你，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般問。他不覺得岫有多麼看重自己，她對自己的友善，多半是因為娘娘。
    “我一直把娘娘當成自己的弟弟，你對他來說，是一個重要的人。”岫看著他，“這麼多年，你一直在他身邊，如果我讓你走，他雖然不會說什麼，但他會很難過。”
    “他，剛剛什麼都沒說。”般喃喃著。最近一段時間，他患得患失的厲害，總覺得娘娘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你覺得，他那樣的性格，會說什麼？”岫歎了一聲，憐憫地笑了下，“對他來說，說什麼都不好，索性不吭聲。”
    般頓了下，明白了。是啊，娘娘的立場，說什麼都不對。俞苜那樣的態度，對誰都是個刺激，好話——別說娘娘了，就是他也真是張不開口說不出來；讓他們走，娘娘一時恐怕也真狠不下那個心來！別看娘娘總是冷冷的，可般了解，那樣子的他，隻是不想讓不相幹的人認為他很好說話，那是他的保護色。想到這兒，般胸口的鬱悶，一掃而空。
    “少不得你要遷就他一下了。”岫輕笑了一聲。
    “會的。”般點了點頭，“一直，一直都是他遷就著我，輪也輪到我做小伏低了。”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岫點了點頭。她抬眼看了看前麵的路牌，“就在前麵停下吧。”
    “可是這裏”般很奇怪，這裏並不是岫慣常下車的地方，可以說離得還很遠呢。
    “你停下吧，我有事兒。”岫並不解釋。
    “好吧。”般在路邊停了車，岫衝他點點頭，下了車，般看著她走進路邊的一個小區，直到看不見了，他才啟動車子，駛上公路，開始他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