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緊張？”馬奇母親看著錐子關上了門，過了會兒，才將眼睛轉向岫。
    “是的。”岫並不避諱，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好遮掩的。
    “……”馬奇母親卻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直白，在一個她稱不上熟悉的人麵前，雖說她小時候是見過自己，但馬奇母親並不認為岫還有那麼久遠的記憶。
    “因為我想知道媽媽的消息。”岫看著自己的手指尖，抿了下嘴唇，“不管怎麼樣，我想知道，想得很苦，很苦，您懂得那種苦楚的，”
    馬奇母親臉上平和的笑意淡去了。
    是的。她知道。她現在的日子就是這樣的。思念與病痛是一樣的。
    “你真的很象伍。”馬奇母親感歎著。
    “求您了，告訴我吧。”岫走到她麵前，蹲下來，將手放在她的膝上，一雙眼蘊著淚，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馬奇母親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她的眼神清明起來，看著岫的眼神也變得若有所思起來，“你經常哭嗎？”
    岫怔住，這是什麼問題？
    她搖了搖頭。從小，母親就跟她說過，哭泣的時候，不要讓人看到，因為那時很醜。後來她知道那隻是一種含蓄的說法，母親是希望她堅強些，因為母親的工作，分離會是她們間不能不麵對的現實，若逢著個事兒，就哭上一回，隻怕娘兒兩個，哪個也別想安生了。
    “這樣啊。”馬奇母親看著她的眼深沉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捉住岫的望，俯下身，用極低的聲音道，“以後，你要是想哭，就躲開人去。”
    岫迷惑的看著她，她的話，竟與母親當初說的相象，她的眼中，她的淚，有什麼不對嗎？
    “你想知道什麼，就快問吧。”馬奇母親輕聲道，“我還得回醫院裏去呢。”
    她和岫合力將錢嫂弄昏，又將人‘抬’到床上偽裝成她睡下的樣子，這才出來的，但她知道，她必須得回到醫院裏去，哪怕裏麵藏了多少隻狼，她也得回去。
    “我媽，真的死了嗎？”岫點了下頭，咬了下嘴唇，艱難地問道。
    “她應該，”馬奇母親說了一半，突然盯住岫，“你在懷疑什麼？”
    岫也是能力者，雖然具體是哪方麵的，目前還不清楚，但至親之人去世，她怎麼會沒有一絲感應呢？！馬奇母親多少有些惱怒，想她活了這麼大，剛剛竟然險險被一個小輩套住。
    “我雖然感應不到她的氣息了，可有時總覺得有一股非常熟悉非常親切的氣息在觀察著我，守護著我。”岫以前從來沒有和旁的人說過，那股氣息和母親的極其相似，隻是，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陌生。
    “果然。”馬奇母親歎了一聲。
    “您知道？”岫趕緊問。
    “我知道的不多，而且，這些都是聽旁的人說的，”馬奇母親的聲音更低了，近乎耳語，“聽說伍兒有過奇遇，得到過一些古籍，其中一本上有對異能的詳盡描述，而其中還有通過後天努力，提升異能的方法，伍兒最喜歡的是其中一種叫做‘蛻’的術法，但具體是什麼，我就不太知道了，隻記得有一次問她，她說那很違背常理的，說出來我也不會信，但她想找機會試一下。”
    “所以呢？”岫聽得雲裏霧裏，這拉拉雜雜的說了這麼些，跟她的問題有什麼關聯呢？
    “我懷疑你媽可能是借那次機會試驗了一把，而且，她很可能成功了。”
    “您是說，她還活著？”
    “是的。其實這些年下來，不僅你有剛剛你說的那種感覺，我也有，尤其是生病的時候。”馬奇母親苦笑著，“可她一直不露麵，我就猜不透了。”
    岫說不出話來，馬奇母親的意思，她明白了，母親很可能沒有死，但不知道遭遇到了什麼，很可能是變得麵目全非了，所以隻是在親人朋友身邊徘徊，卻不現身。
    “你還想知道什麼？”馬奇母親抬起手腕，看了看配帶著的手機表，催促道。
    “我想知道白鷹會的事兒。”
    “白鷹會的事兒？！”馬奇母親看著她，過了一會兒，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你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活字典嗎？你怎麼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