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在想什麼？”老方走到辦公室門前，看到岫坐在電腦前，手放在下巴上，不知在想什麼，他以為他站一會兒，岫就會有所察覺，畢竟她是那方麵的科班裏出來的，可是，他站了好一會兒，岫都沒有動靜，他實在是忍不住，出了聲兒。
    “白柳巷。”岫抬起眼看到是他，輕輕吐出個地名。
    老方於是沉默了下來。
    “聽說那人確實是失蹤了。”他看了看辦公室外麵，走到岫桌邊低聲說，“可是上次我去送貨的時候，他是知道這批次貨的，這失蹤，看起來，是有蹊蹺。”
    “您現在不是警察了。”岫抬起眼，笑了下，“您還是跟貨主說這些吧。”
    老方笑了下，有些苦味透出來。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話題。
    “那你還……”他不在警界了，她也一樣，她剛剛還不是在說白柳巷。
    “您有沒有發現，那天我們過去的時候，那個地方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岫低聲說。
    “不對勁兒的地方？”老方想了想，搖了搖頭，他沒有發現。
    “那幢房子周圍的人，好象都不知道那裏的那個人是什麼來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岫輕聲說，“住那裏的人不多，那管理員每天都有巡視，每月的水電用度都是他來收的，但他卻說不出那人姓什麼名字是什麼，這太說不過去了吧。”
    老方怔住。細細想想，確實是這樣，當日他與管理員閑聊時，管理員隻說那172裏住著位先生，卻沒有如旁人那般叫出那人的姓氏，等到警察來了，他是隨著那人一起進去的，一直跟在邊上，也沒聽到他叫出那間空屋主人的姓名。想到此，老方皺起了眉，那個管理員，不對勁啊！
    這時，他聽到自己辦公室裏有電話在響，他衝著岫笑了下，轉身走了出去。
    岫看了眼，就別回頭去，繼續操作電腦。
    沒過多久，老方神色古怪的回來了。
    岫奇怪的看著他，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同時眼裏還在噴著憤怒。
    “那個管理員，”老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告訴她，“被發現在外麵的街道上出了車禍，當場死了。”
    岫怔住。他們剛剛還在談論的人，竟就這麼……
    “那麼172號的事，恐怕又要成為一樁懸案了。”岫輕輕自語。
    老方卻是聽到了，奇怪的看向她。“你知道？”
    “什麼？”岫問。
    “那裏以前有命案發生過。”老方說。
    “嗯。”岫點了點頭，就是那樁命案，令她原本還算是平順的人生，起了波瀾。
    “那個小田真是可惜啊。”老方感歎道，雖然沒有共過事，但他看過那名田姓學員的檔案成績，都是很出色的，如果不出事，今天極有可能是約克警局的招牌人物。
    “小田？”岫倒是被他的話驚著了，“什麼小田？”
    “就是死在172裏的那名警校學員啊。”老方對她的反應感覺很奇怪，她剛剛不是點頭說她知道嗎？
    “什麼時候？您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結果岫的回答卻是讓老方糊塗了。
    “你剛剛說的不是他嗎？”老方確認。
    “不是。”岫搖了搖頭，“我說的是我曾經的同事。”
    “耶？”老方瞠目了，難道還有一起案子？
    “當時他倒在巷口附近，我是第一個到那裏的，他還沒得及說一個字，就走了，我到今天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岫搖了搖頭，這次她回到這裏來，這也是一個極重要的原因，人人都認為這是一樁無頭案，隻有她知道，真實情形遠非如此，可是，她沒有能讓人信服的證據，知道的隻能埋在心底。
    “他巡邏嗎？”老方問，白柳巷不是繁華的地方，那裏冷清幽僻，除了住戶，一般是沒有什麼生人過去的。
    “奇怪的就在這裏，他那天是去送一份急件，送到後回轉過來，誰也說不清他為什麼會到那邊去。”岫搖了搖頭“後來也沒發現他在那裏有認識的人。”
    “擊中他的子彈你還有印象嗎？”老方想了想又問。
    “我記得，是一種2毫米口徑的槍。”岫想了想，回答。
    老方插進口袋掏煙的手回了出來，他有些呆愣的站在那兒。
    “怎麼了？”岫奇怪的看著他，難道她的案子和他知道的案子裏有什麼關聯？據她所知，兩起案子相距可有五、六年之久了，難不成還有什麼聯係不成？
    “小田也是被2毫米口徑的子彈擊中的。”果然，老方說出了一個相同點。
    “那人姓田？”岫輕聲重複了一遍，一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