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侵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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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珍很高興地打開了旅館五樓的那間豪華套房。等小兩口親親熱熱進去之後,燕珍得意地笑著離開。有這條地頭蛇護著,她還愁什麼。
小秀往雙人床上一趟便開始哈欠連天。
計燁琦奇怪地問道,“你昨天通宵嗎?”
“嗯。”打麻將打了通宵。還輸了不少錢。
計燁琦輕嘖了一聲,把厚厚的雙層窗簾拉上。
“是為了海天那邊的事吧?”小秀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拉過計燁琦一起躺下,笑了問道,“那可是你的地盤喲。”
這個鬼靈精。計燁琦頗為頭痛地撫了撫額頭。“既然知道就直接說吧。”
大約三天前,也就是計雯雯那檔子事剛了結的時候,龍天這裏來了幾個搗亂的人。海天俱樂部的老板是計燁琦的熟人,一直請他過來罩著場子。說起來俱樂部裏的一個少爺還跟龍天有那麼一點關係。龍天當時也就是圖個新鮮。人家自動黏上門來的,配合著唱做俱佳地遊戲一番也沒有什麼損失。
出事的那天晚上,上台唱歌的是海天一個新簽約的歌手。龍天應了海天老板的要求去壓壓場子,順道去看看自家那個相好的。台上燈光璀璨,台下一片昏暗。台上的人聲嘶力竭,台下的人暗昧不清。就在歌曲結束的時候,龍天的那一桌上麵突然掉下來一個酒瓶子。飛濺的玻璃碎片砸傷了兩個陪酒的小姐。龍天的兩個手下自是不買賬,當下喝叫著打開燈光。可惜現場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出肇事者。
事情如果單就這樣結束了,龍天也最多隻能是自認晦氣。偏偏第二天,龍天的那個相好的出了事。被人打得鼻青眼腫地逃回海天。雖然兩個人實際上並沒有發生過關係,但是極要麵子的龍天還是發了飆。這不是擺明了來拆他的台嗎?
“那天偏偏我就在海天。”小秀皺了皺鼻子,攀上計燁琦的身體,耳語道,“偏偏砸酒瓶子的那些個人就坐在我們隔壁那一桌上。”
“認識嗎?”計燁琦微笑了起來。看來他找對人了。
“一個都不認識。聽口音還不是本地人。”小秀吃吃笑了說,“我大著膽子跟他們出去海天。其中一個大約是發現被人跟蹤了,所以我躲到一邊隻看到那人的半邊臉孔。”
計燁琦斜睨了小秀一眼,讚道,“看不出來,你個丫頭膽子還蠻大的。”
“看在我提供了這麼多有用的信息,琦哥是不是也要獎勵我點什麼啊?”
計燁琦哈哈一笑道,“給你女兒把戶口上了,怎麼樣?”
小秀聞言眼睛一亮,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就著床單給計燁琦磕了個頭。
“這是做什麼?老子又不是皇帝。”計燁琦舒活了一下筋骨,翻身起來,“走咯!有什麼你想得起來的再打電話給我。”
小秀跪在床上,抹開一頭披散的濃黑長發,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人不是皇帝。他隻是個流氓頭子。
如果有人要強行把他歸入黑社會,他一定會矢口否認。“老子才幹那麼點破事,沒必要把閃光點無限擴大吧?”鯽魚一直是很謙虛的一個人。每天如此,一直如此。
而在小秀的心目中他是她的神明,黑暗中唯一的一盞燈火。
燕珍有點慌亂地送了計燁琦出去。回頭看到小秀亂蓬蓬的一頭長發披散了出來,燕珍立刻顯出老鴇本色,指著鼻子罵道,“小蹄子又自命清高得罪琦哥了吧?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你怎麼伺候的?”
小秀涼涼地靠在門框上道,“人家辦事效率高都不可以嗎?”
燕珍當場失語,隻得背地裏狠狠剜了小秀幾眼。當她黃花大閨女嗎?才進去十來分鍾就搞定了,說出來騙中學生都沒人信你!
鑒於計燁琦走的時候臉色不錯,燕珍自欺欺人地在心裏默背“勿生氣”三字經,以求降火氣。
計燁琦出了小弄堂,眼神不經意間就瞄到了馬路對麵還在躑躅不去的蔣磊。
陽光傾灑而下。人潮熙攘的街道上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子立在紅綠燈旁邊,眼神飄忽不定,仿佛隨時要被人流卷走、吞噬。
計燁琦把目光沉了沉,轉身走進他的世界裏去。
龍天遠遠看見計燁琦塌著肩膀施施然往麻將館這邊走來,不禁心裏一動:老大看來胸有成竹了!“去!給琦哥留個座,沏上杯好茶。”龍天一邊吩咐著一邊往樓上的包廂裏鑽去。
哦,對了,南街的這家麻將館也是計燁琦的家當。話說當年為了讓好賭成癮的計老娘不至於輸得連內褲都不剩,計燁琦可是狠了心地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開麻將館上麵。每當提起這事時,好事的龍天就會拿計燁琦出來消遣,“你娘的!誰說咱琦哥是個流氓?你有見過這麼孝順的流氓嗎?!眼睛都瞎了吧?”
計燁琦上了樓,剛把屁股挪上凳子,對麵的龍天就迫不及待地鎖門開問,“琦哥,怎麼辦?”
計燁琦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涼拌,清蒸,紅燒,隨便你自己挑!”
琦哥生氣了。
這是龍天立刻做出的反應。但是他不明白,計燁琦為什麼要把火撒在他頭上。明明是別人來拆他的台子!
也難怪計燁琦是生氣了。小秀能夠知道這事還找到了肇事者那就說明在事發當時肯定不止有一人看到了事情的全過程。可是為什麼龍天在事後偏偏調查不出來半根鳥毛?
問題大了。計燁琦微微呻吟了一句。
“聽說你這裏近兩年來收了不少人?”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聽得龍天的心咯噔一聲響。龍天想要發作,可是最終還是忍了。
琦哥話從來沒落空過。
跟隨計燁琦多年摸透了他脾氣的龍天終於低下頭,悶聲道,“我知道了。我立刻清理一下。”
計燁琦笑了拍拍龍天的肩膀。
打草驚蛇什麼的他才不怕呢。他現在就怕對方躲在暗處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