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人魚唱晚,雙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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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嗅得有強大的靈力縈繞著那艘古船,而水目正在他懷中看著那神秘美麗的鮫人暗自詫異,突然,空氣中一陣波動,年華察覺有異,迅速把水目護在身後。鳥籠隨即滾下他的手心,但還是安然躺在了他的腳邊。他心神一稟,時間開始凝固停止,在周圍一米範圍外形成了一道結界,這是界中界,把他們重重圈在了裏麵。他必須保證水目的安全。
水目警惕的站在年華身後,她終於反應過來,危險已真正來臨了,亦如暴風雨的讓人措手不及。
冰藍鮫人在珊瑚寶座上俯視著他們,夜間的涼意更盛。在這微妙的僵持之中,鮫人冰藍色的長發在海風中微揚,她那仿佛把大海那樣的藍塗抹上去的唇瓣正輕輕的悄悄開和,看上去如同她在微笑一般,小聲吟唱著虛無的音符。
大海般的冰藍長發、眼瞳、唇瓣,她仿佛是大海的一部分般,湛藍高雅。而現實如此,往往最美好的事物後,總是暗藏著無限殺機。
哢、、、哢、、、哢哢、、、、、、
船長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門軸生了鏽,當門慢慢轉開時便傳出了“哢哢”停頓的打結般的聲音,而隨後而來接上的令人牙酸的尾音,更是讓人在這僵持才得來的平靜之中,心生恐懼。
水目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她手心緊拽著年華的衣角,身後的船長室們打開後,背脊徒增一股涼意。她嚇的雙目緊閉,身上冷汗簌簌落下,腦海中一直閃過先前在船長室內水手與船長倒在地下,麵目猙獰,不省人事的慘狀。水目用手微撫心口,恐懼的心情得以平複,她心想道,得把身後探個究竟。她緩緩轉頭,手還死拽著年華的衣角,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陷入了極度的恐慌。船長正緊趴在距她一米之外的結界上,眼神空洞,卻在詭異的微笑。他的身後,幾個水手也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走向門口。他們麵如青灰,眼神呆滯,臉上彌漫著重重死氣。當他們感應到水目投來的目光時,也揚起詭異的笑容,像是在給水目回上注目禮。
水目呼吸一滯,這視覺衝擊她無法承受,她拚命的想往後退,奈何腳已仿佛有千斤重,難以挪動一分一毫。
年華在前頭思考著該如何取勝,秀氣的眉毛一團緊蹙。漸漸地他感到身後的異樣,反過頭來卻見水目已背對著她,繼而看見前方的駭人景象。他分明感覺到,自門中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死朽之氣。
水目臉色蒼白,她被嚇的失了心神,如同木偶般呆呆佇立。她不敢回頭去喚年華,深怕最後一絲底氣從口鼻之中泄出。年華拉住水目的手,惚得一拽,水目隨即被他的懷抱包圍。年華輕撫她的背脊,嘴中輕念著晦澀的咒文,一陣柔和的光散發而出,包裹住水目,淺金色的光讓她陷入了沉睡。這是安神的咒語,能令人心穩安睡。
“我最愛的人啊,我會保護你,哪怕拚死一搏,也要保你周全。”年華看著在他懷中安睡的水目輕輕呢喃著。
他把水目平放在甲板上,低下身來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下溫柔一吻。她安靜沉睡的模樣令他著迷。
隨即,他起身,走出了這個結界。他的衣袍依然飄揚,船頭的結界並未消失,金光色結界保護著他與他最愛的人。
船長與水手們身處於外圍結界與內圍結界之間,他們無法靠近沉睡在內圍結界的水目,便紛紛向與他們同出一個空間的年華慢慢挪動。船長與水手們依然微笑著,氣氛沉謐而詭異。
年華泰然自若,聽見那鮫人的低吟越發的清楚,他便已明白,這貨的歌聲能控製人心。如此也見怪不怪,鮫人一族向來就是以歌聲來蠱惑經過他們的漁民與商船得以謀生,這極致的誘惑,能讓人墜入地獄,萬劫不複。
鮫人的低吟此時已變為婉轉悠揚的歌聲,她清冽如玉石相擊的聲音在結界中自由的穿梭回蕩,不破而入。
船長與水手們靠近的越來越快,海中傳來一陣嘶叫,無數被誘惑溺死的亡靈已從海麵蜂擁而至,抓撓著金色的外圍結界,漫天都圍滿了它們的譏笑,可卻不曾把鮫人的歌聲掩蓋。光鳥破籠而出,一聲嘹亮的鳴叫驚動九霄,它迅速變大,用著光之翅護住了他的主人,亡靈畏懼著這刺眼的白芒,不再抓撓著結界,卻一直徘徊在這艘輪船的周圍,伺機而出。
霎時,年華與光鳥起了共鳴,身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而臉上的淚痣卻一直緊繃著,不肯放鬆。他身上突然冒出束束白芒鎖鏈,直直纏向船長他們。在他們被鎖鏈困住的一瞬間,船長與水手們刹那間停止住了動作,掙紮的表情還留在臉上,連那詭異的微笑也在,可是,他們的時間已瞬間凝固了。。。。。。
鮫人的歌聲越發淒美,亡靈早已不顧白光,發瘋似的撞向結界,漫天的亡靈早已把結界撞出了一條裂縫。歌聲在結界中更加放肆遊蕩,在內圍結界中安睡的水目忍受不住外圍的囂雜,正慢慢轉醒。
年華察覺結界有了裂縫,右手虛無一挽,手中變多了一把時間的利刃,往裂縫處衝去。光鳥愈發愈亮,想跟著主人前去迎戰,年華轉過頭,對著它大聲命令,:“給我去保護水目!”
光鳥被嚇得光芒一暗,亡靈一見,從裂縫中蜂擁鑽出,年華拿著利刃揮刀斬殺,卻也唰的被一個亡靈擊中,看光鳥正木訥著,繼而又吼道:“快去!”
光鳥終於反應過來,光芒即發強盛,又是一陣鳴叫,驚得亡靈又散去了一大半。傷口借著靈力愈合的很快,在光鳥與年華的配合之下,亡靈消散的隻剩下一一二二,鮫人也好像唱的精疲力盡,歌聲慢慢低了下來。年華卻還不敢鬆懈,這個鮫人既然能穿破他時光的結界,實力也不可能僅限於此。果然,冰藍鮫人的歌聲,又漸漸大了起來,曲調也變得歡快起來,仿佛在歌頌甜蜜美好的戀愛一般。光鳥扇動著它的翅膀,在結界中雖扇不起一絲風,但它目光炯炯,它是在預備著什麼。年華靠著它的胸前小憩,那裏很舒服,可年華的臉一直是緊繃著,像是軍人經曆重重險戰之後的養精蓄銳,準備去迎戰下一場更險惡的戰爭。
鮫人的歌聲影響力越來越強,連時光結界都被微微撼動,這是這個冰藍鮫人的最後絕技。良久,光鳥準備完畢,一聲比之前更為嘹亮的鳴叫直衝雲霄,隻是讓人失望,即使這鳴叫聲如此嘹亮,也沒有壓製過那歌聲一時。
年華利刃在手,此時他睜開雙目,已經做好了攻擊鮫人的準備。
那歌聲越發悠揚,年華突然一陣頭昏,在回過神時,眼前卻是水目身著華服的身影,虛幻而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