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第三章·淩波而舞,一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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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安排好了?”影影綽綽的樹影間間,一個頎長的身影低聲問身後的人。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請公子放心。”侍衛模樣的人應聲回答。
“那好,現在時辰也差不多到了,我們若再不出現,幽雲皇這張老臉可就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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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地點定在望潮軒,所謂望潮並不是能真正的看到海潮,隻是因為望潮軒地勢平坦開闊,而且在其前麵有一名為“弄波”的湖,於是取名“望潮軒”。
正值陽春三月,氣候好得不得了。春風和煦,陽光溫暖,湖水迎著細風泛起粼粼微波,弄波湖畔的桃花開得熱烈,像極了一潭湖水,真是不知這“弄波”弄的是這青水波還是這一林桃波。
“徐安。”幽雲皇對著身邊站著的總管示意。
“皇上有什麼吩咐?”
“這人可是都到齊了?”
“回皇上,還沒呢。”徐安用眼神掃視了一下還空著的兩張桌子。
“是誰這麼大的麵子,要朕和眾賓客等著?”
“還有兩位沒到呢,一位是夜城的十九皇子,還有一位是離洲佚王爺府上的九公子。皇上,是不是派人去催催?”
“罷了,先叫舞姬暖暖場罷。”
徐安便知幽雲皇是要再等一會兒,於是吩咐人先上了些水果,然後將一眾舞姬招進來。
當青衣少年走進來的時候,兩側便開始一陣嘩然。徐安揮手示意舞姬下去,那青衣少年便走上前去。
“這個莫不就是那個離洲第一美男子,佚九公子?”有人低聲道。
“看這精致的臉就知道了,除了他,誰能長得這般美貌,比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這張臉,還真讓我有些想嚐嚐斷袖情意了……”
青衣少年俯身行禮,額前的發絲滑下來遮住了好看的眼睛,長發蕩到胸前,一身溫潤之氣。
“在下。”青衣少年頓了頓,“離洲佚王爺第九子,佚水泓。水泓不巧在這皇宮裏迷了路,這半天才找到,還望皇上不要見怪。”
幽雲皇微笑的點點頭:“無妨,還是徐安的錯了,該早些派人去接賢侄的。”
“請皇上恕罪。”徐安在一旁跪下。
“是他!”斂凝遠遠看著那個青衣少年,微微驚呼,這不就是昨天看出自己身份的那個少年麼?
“真好看呢。”斂凝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感歎,她回頭一看,渺墨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這裏。
而身後的的一眾宮女也早已開成了一片桃花。
“把你們的桃花苞都給本公主掐了,真沒出息。”斂凝訓著。
“你要她們把桃花掐了,可不是你一個人便足夠開成一片桃林了?”渺墨取笑斂凝。
“我……”斂凝被抓住軟肋,竟想不出話來還擊。
“你看,竟還有一個遲到的。”渺墨示意斂凝。
斂凝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白衣少年正朝主亭裏走去。白衣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主亭裏不同於剛才佚水泓進來時的絮絮低語,因為他們大多數都認識這個少年。這個年紀輕輕卻手段頗多的夜城十九皇子,流焰。
“賢侄也是迷了路?”
“這倒不是,卻是昨夜睡得有些晚了,今日便有些遲了,讓皇上見笑了。”流焰一臉歉意的笑。
“無妨,入席吧。”幽雲皇沒有過多苛責,因為在他心裏就已認定了流焰才是最適合的駙馬。這次宴會的目的,不過是為了給他的大公主斂落找一個駙馬而已。
這時有人給斂凝傳話,說要她準備上場。關於斂凝的表演,早已在諸皇子小王爺中傳開,這個公主似乎天生不一般,她竟可以憑空在水麵行走而不落水,簡直聞所未聞。所以很大一部分人也是衝著斂凝才來的。關於這一點幽雲皇早已預料到,而這正是他要的結果。
弄波湖畔站滿了手提花籃的侍女,她們借著風勢把花瓣往湖心撒去。洋洋灑灑的花瓣像雪花一樣飄揚在湖上,紛繁又絢麗,最後一片片落到湖麵上隨著輕微的漣漪蕩漾著。就在又一波濃密的花瓣在湖心散開的時候,斂凝出現在那裏,宛若淩波仙子。一時間眾人驚豔不已。她在湖心輕盈的起舞,每一步都在水麵點起圈圈漣漪,一湖的花瓣不停地蕩漾,紫色的輕紗隨著她的手臂緩緩飛舞,似夢如幻。席上所有人看得如癡如醉,不時感歎著“此舞隻應天上有”。
一支舞畢,斂凝踱到湖心亭裏,那裏早已備好一張琴,她席地而坐,修長的手指開始撫弄琴弦。樂聲似流水一般傾斜,那是一種從未聽過的聲音,美妙的不可方物。
“此生有幸聽得這一曲,便再也不負韶華了。”有人感歎著。
“真是神曲啊。”
“就算擲千金隻聽一曲,也值啊。”
流焰雖說是望向弄波湖的方向,但他的目光卻不在那,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佚水泓嘴角微翹露出一個笑容,他靜靜地注視著斂凝,同樣一言不發。
正當眾人都沉浸在斂凝的琴聲裏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不知從何處被扔出,狼狽的跌倒在望潮軒前。眾人驚亂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幽雲皇盡力壓製著心裏的怒氣。
“回稟皇上,我們抓住一個擅自闖入者。”侍衛招手,然後一群侍衛走上前來將那人圍住。
“是他!”賓客之中有人小聲驚呼。
“怎麼是他!”一陣哄笑,“他竟也來湊這個熱鬧,是也想娶幽雲國的大公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