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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短信的時候，我正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出聲地看著白色天花板。
    ‘我還沒有吃飯……’
    我扯了扯嘴角，這時候巴黎應該是淩晨一點了。
    我打了電話過去，他那裏很吵，我突然覺得累極了。
    “寶？”
    “……”
    “寶貝兒，是你嗎？”
    “……”
    “寶，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
    “聞寶旖？！說話！”
    “……”
    “寶，你不要嚇我！”
    “……”
    “調飛機過來！”他急急吼了一聲，低聲問我：“寶，你說話，到底怎麼了？”他的氣息不穩地喘著，像在飛奔，我聽見引擎的聲音。
    “你喝酒沒有？”我突然問。他鬆了一口氣，吼我，“幹嘛不出聲，你想嚇死我啊？！”
    “你要是喝酒了就不能開車。”我自顧地說。
    “……寶，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啞？”
    “……”
    “寶，你不要又不說話！”他開了車。
    “……”
    “聞寶旖！你真想氣死我是不是？！”
    “……開車不要講電話。”
    “寶，我心髒也沒有很好，你不要這麼耍我。”
    “……我掛了。”
    “等等！”他吼了一聲，“你先和我說，你到底怎麼了？”
    “……”
    “寶……你在哪兒？”
    “……家，不，是房子……”我自嘲地笑。
    “寶，你在你爺爺那兒？”
    “……”
    “寶，等我回來。嗯？我淩晨就能到了，回家等我好不好？”
    “……可是爺爺說要留我過夜……”
    “我不管！你馬上給我回家！”
    “……我得陪爺爺吃晚飯。”
    “……我到家的時候一定要看到你。”
    “……”
    “寶……不要難過，我會護著你。”
    “……”
    “寶，乖。”
    “……”
    “寶……”
    “……”我的眼淚直掉。
    “寶……你哭了是不是？”他開了車門，氣息不穩地跑著。
    “……好累啊……褚吝白……我好累……累……”
    我埋頭哭了。
    我以為我的心已經堅強到無懈可擊，為什麼還是這樣失望？明明對他們早就沒有期望了不是嗎……
    ※※※※
    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他懷裏。我一動，他馬上醒了過來，“寶！”他開了壁燈，看著我，“還好嗎？”我伸手抱著他，不想說話。他吻了吻我的額頭，“要不要喝水？”我點頭，他伸手探身在桌上的保溫杯中倒出一杯溫水。喂著我喝下，我在他胸口蹭了蹭，他緊緊抱著我，大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這樣輕柔的安撫，讓我放鬆而知足。
    “……褚吝白……”我有氣無力地喊他，“嗯？”他立刻緊張地看著我。我的眼睛幹澀地發疼，看著他，從來沒像這一刻想要好好矯情一把。“我好累哦……”他心疼極了，“乖。寶，任何事我都替你擔著，累了就歇下，不管什麼都有我。”他親親我的額頭，我點了點頭，抱著他精瘦的腰，不說話。
    他身上的味道熟悉得讓我安心，他的溫柔迷醉得讓我舒服極了。我想，我也許不需要故作堅強，對著這個男人我可以放肆到讓他抓狂，他還是會把我捧在手心疼愛著。
    “……白，我想和你做愛。”
    他撫摸我頭發的動作頓住，輕捧著我的臉看我，滿眼盛滿溫柔和略為的無奈。“小東西，不要勾引我。你現在很累，需要休息。”他沒接受我誘人的建議。我撇撇嘴，伸手到他腿心摸了摸，“你不想？它都硬了。”我聽見他倒吸一口涼氣，得意地笑，隔著褲子抓住他的粗大，我抬頭示威地看著他。
    他眼裏有深重的情欲，卻還是將我的手掰開，然後緊緊將我抱在懷裏，像哄一個不願睡覺的孩子，溫柔地吻著我的額頭，“寶，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發泄知道嗎？你在發低燒，才剛退，要好好睡一覺。”他很想我是知道的，可他還是忍著。
    我得意地笑了笑，滿是遺憾地歎了口氣，“那我家白哥哥可怎麼辦呀？”他倒吸一口氣，頓時哭笑不得地看著我，懲罰地咬了咬我的嘴唇，“你家白哥哥早認命了。誰叫它運氣不好遇上了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哈哈哈……”我毫不給麵子地笑了出來，他鬆了一口氣，將我的頭安置在心口。“寶，你隻要負責笑就好了。”我伸手抱著他，眼睛開始有些濕潤，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想哭。難道是換季，我的心髒也得了風濕病總是隨著天氣變化而變化嗎？
    “寶……你隻要在我懷裏沒心沒肺地過下去就夠了。其他事情，就算天塌下來，我都能給你頂著。要相信我知道嗎？”
    “……”
    我點頭，蹭了蹭他的心口。他的心跳沉穩有力，讓人安心，不顧一切地相信他說的話。
    “乖……寶，你學會依賴我。你知道嗎？我打拚這麼久，隻為了能讓你一直這樣放肆著，沒有人能威脅你的生活，你不需要顧及任何人。你想誰亡，不待見誰，就是美國總統，我都能讓他給你低頭。你不需要顧忌，隻管放手去做。”
    “……臭屁。”
    我還不知道我的男人居然這麼自大。
    嗬嗬，不過這話聽著這麼這麼爽呢？嗬嗬，女人，果然都是虛榮的動物。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