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銅門如淵 第十九章 究極屍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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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還有8個小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孫天濱叫大家修整一下,我在胖子的幫助下拿出自己的壓縮餅幹啃了起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邊問吳悠邊撓了撓手,覺得癢得慌。
“你知道奇門遁甲麼?”吳悠嚼著餅幹說道。
我說,我在西沙古墓裏就遇到過一次,是按照八卦方位定下的不同角度,開“休、生、傷、杜、景、驚、死、開”八門布局,變化萬端,循環往複,可以一擋十,一騎當千。
吳悠搖了搖頭說“真正的奇門遁甲早就失傳了。它分為‘奇’、‘門’、‘遁甲’三個概念。以現在的觀點,實際是用八卦記載方位,用十天幹隱其一,配九宮記載天象及地象的交錯,用八門記載人事,用九星八神記載周遭的環境,是既有時間,又有空間的秘術。”
吳悠自言自語地說:“從小我爺爺就教我各種天地造化之學,奇聞秘術,古語方言。當時隻是耳濡目染,覺得完全稀鬆平常。現在我才發現,在我調查這一係列事情的過程中,我從小到大學的知識都是有用處的。看到戰國帛書上的符號,我已經猜出個大概。”
我想想也是,汪藏海就是精通奇門遁甲,大小風水的極致人物,他的後人教育子女想必也是有一套獨特的方式,才能把這些秘術傳承下去。
要不然,連自己的子孫都解不開,那還能指望誰呢。想到這些,才覺得理所當然,又覺得臉癢,撓了撓臉。
“小天真,你是不是摔傻了,怎麼成猴子了。”胖子奇怪地問道,“來來,過來。”說著把手電往我手上一照,隻見我每一隻手指的側麵起了栗粒一樣的隆起,密密麻麻地,好像是從皮肉裏長出來的,埋得很深,有的長了出來,形成了水泡,被抓破了,流出水來,被破潰的水沾濕的地方也起了一層水泡。
再看臉上,也有這樣的東西,奇癢難耐。
我想起被中了屍毒的老外指甲刺破的手腕,忙拉下一看,傷口已經流出帶著膿的血水來,周圍的小水泡已經融合破潰,破潰了的那一片滲出大麵積的紅點。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看向胖子,胖子也正看向我,臉色變得很難看,手電光從下往上照著他的臉,顯得簡直扭曲了一樣。
吳悠也看到了,急切地問“怎麼傷口感染了?難不成,是中了屍毒?你的血不是能百蟲不侵麼,怎麼也會中屍毒?”
“這蟲子跟屍毒本來就不是一路的啊,不過,從剛才外麵兩個老外的情況看,這種屍毒是極其的厲害,要是血一點作用也沒有的話,隻怕小天真現在已經成了粽子追著你滿地兒跑了。”胖子對吳悠說道。
我頓時什麼問題都沒有了,腦袋空空的。我能想象我是被槍打死的,被石頭人劈死的,被人麵怪梟抓起來摔死的,但我怎麼也沒有想過我是中屍毒而死的。
尤其是我的血對這種東西還有一定的抑製作用,而不會像剛才的人一樣立即毒發身亡。要經過這種緩慢的過程而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這種過程中的折磨和那種慘死的駭相實在讓我難以接受。
想到這些,我有點慌了起來“這怎麼辦,還有沒有救?”
胖子搖搖頭,“小天真,兄弟一場,實在不行,我在你最難受的時候就把你人道毀滅了。”
“胖子,不開玩笑,我真的有點怕。”我認真地看著胖子。
“現在,恐怕這世上隻有一個人知道怎麼救你。”胖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我,認真地說,“而他現在,就在青銅門裏。”
“現在,恐怕這世上隻有一個人知道怎麼救你。”胖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我,認真地說,“而他現在,就在青銅門裏。”
“你是說小哥?”
“小哥是發塚世家出身,家族體係龐大,根基厚實得很,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是他們張家挖的墓最多,中屍毒這種事情也肯定是張家遇到的最多,最有處理經驗。
小哥好歹是張家現在的族長,不說通曉天文地理人間八卦,以我們之前的經驗來看,家有小哥,如有一寶,要是他都沒有辦法,那還有誰能有辦法呢?”
“那要是他們張家也沒有辦法的屍毒呢?難不成我要像以前我們在張家古樓裏看到的那個殘疾粽子一樣死得那麼難看?”
“我沒說一定有辦法啊,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不試怎麼知道呢?難道你信不過你家小哥?”
“我去。”
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難道要一個人趕緊爬出去,就算不在路上凍死摔死,徒步走兩天找個醫院,搞個惡性傳染病事件,最後在大夫麵前離奇死去,然後被做成醫學標本?
要是小哥也救不了我,我這圖得什麼呀,本來以為可以見到小哥,這倒好,整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放寬心些吧小天真,你以前運氣一直挺背的,磕著碰著總少不了你,老天爺總得照顧你一次,要是你也成了粽子,還有吳悠給你唱往生咒。阿彌陀佛。”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隻怕早就成了個混不吝的惡人。那麼多人都因我而死,我要是不死真說不過去了。
我躺在地上整理著自己的想法,就像身患絕症的病人要整理臨終遺言一樣。可是腦袋裏亂糟糟的一團,無數個畫麵在眼前閃過去,就像放電影似的。
想得最多的還是小哥究竟能不能救得了我,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去,再有一種可能就是我還沒找到小哥半路就死了。
小哥看到我半死不活的樣子,會不會還是一句話不說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也許胖子和我一樣,還沒到最後關頭,總還抱著對小哥的一線希望。要是真沒希望了,不知道我會不會因為絕望而崩潰,或者幹脆偷偷給自己一槍了結了這副皮囊。
就在我清點著自己還有哪些心願沒有實現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剛才想問吳悠的問題。反正這次也許就歸了正位了,這也算遺願的一部分吧,索性也問一問,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太他媽敬業了。
我隻知道以前東夏人忽悠汪藏海,說什麼青銅門開啟的時間如果不對,來自地獄的業火就會吞沒這裏的一切,這樣看來也未必就是忽悠,應該確實有個時間點的存在。
之前小哥也一直說,沒有時間了,難道就是為了要卡著這個時間點進青銅門完成某種使命麼。
我把想法跟吳悠說了一下,吳悠點點頭:“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的話,能開啟青銅門的時間是依據星盤算出來的,跟地獄業火的說法十分吻合。每年的時間並不完全相同,上次你們來長白山,一定是小哥算好了時間,不然你三叔也未必會那麼急。就算不必嚴格遵守時間節點,謹慎一點總沒有錯。”
聽到這裏,想起那次小哥在中途的慣性失蹤,到最後混進青銅門裏,完全是一場預謀,每一次他失蹤,而且回來都是一點交待都沒有,讓人恨得咬牙切齒,但每一次都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是兩年前,小哥幽幽地說,十年後叫我去接替他,也許那個時候,他還在。我又不禁心底發涼,難道小哥的意思是他還有可能不在?
難道裏麵真的有什麼極端詭異的東西,詭異到連小哥也堅持不到十年,或者幹脆小哥就餓死在裏麵了?
我甩甩頭,努力把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甩掉,卻突然甩出來一個讓我更加不安的想法。
我和胖子在張家古樓裏,看到過兩代張啟靈都是病死的,而那種病症叫“失魂症”。難道張家的這種失憶是致死性的疾病?
也許有一天我要麵對的,不僅僅是小哥失魂症發作把我徹底忘了,而是小哥因為失魂症而死掉?
不敢想象。
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數個小時,修整好後,孫天濱算好時間,大家都依次下去。
見我不動,胖子問你怎麼還不走,難道要等九天玄女娘娘來傳你房室之術。我隻好收拾收拾心情,被胖子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