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銅門如淵  第十三章珞伽鬼影(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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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蔑著嘴說道“離經叛道都這麼厲害,那要著了道兒不得成大羅神仙?哎我說神仙姐姐,你是使得什麼招兒啊。”
    “我隻是念了往生咒。因為這個禁婆曾經為人。靈不往生,隻因心有執念,不甘心才會留戀紅塵。這個禁婆之所以走得那樣快,也是因為受人挾迫並非本身意願,自然就好超度。”
    曾經為人?!我看向那一堆灰燼,心中一懍,難道她是霍玲!難不成我們剛才把她殺了?天哪那究竟是誰把她帶到這裏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忍不住也後怕起來,好端端一個年輕貌美的霍家女人就落得如此下場。想起霍老太死不瞑目的慘狀,胃裏止不住一陣抽搐。
    “受人脅迫?你是說,有人把禁婆帶來塞在這裏給我們當驚喜?這他娘的也太重口味了吧,不說了不說了真他媽亂。神仙姐姐你倒底是何方神聖啊,這次多謝相救,你報個家門,我也好日後登門拜謝啊。”胖子的話又把我的思緒拉回談話中,我也下意識地點點頭。
    “觀音救世,始在普陀。”吳悠突然向我們行了個禮。黑漆漆的地下室裏,一堆骨灰前,這種舉動實在讓人慎得慌。
    目光流轉間,吳悠苦笑著對我說道:“我之所以找你,也實在是因為需要你的幫助,我其實,也應該是這吳氏宗譜中的一員。”
    吳悠見我們表情詫異,告訴我們,汪藏海當年在東夏修葺雲頂天宮時發現了一個東夏萬奴王或者更深層次的秘密。他想將這個秘密大白於天下,隻是當時政治氣候不成熟,會十分危險。他將這個秘密的一部分用秘文刻在了蛇眉銅魚上,在不斷的盜墓活動中將銅魚放置在了風水極佳的靈氣之地,又用各種暗示的方法將秘密記錄了下來,以期後人發現。
    結果每次行事都遭到了阻撓,於是他漸漸發現了張家人的存在。隻要與東夏文明和張家有關的線索一出現,就會立即被無情的抹殺。於是汪藏海開始蟄伏,進行了精心的策劃。
    由於汪藏海本來就是過繼子,在吳家的勢力有限。整個吳係氏族又沒有實行嚴格的通婚政策,在曆史的長河中容易四分五裂、分道揚鑣。隻有汪藏海的直係血親和一些死忠之士加入了他的計劃。當然他們無論人數與實力都無法與張家抗衡。
    於是汪藏海一族開始暗中吸收有共同信念的能人誌士,因為姓氏並不統一,也更加隱蔽,漸漸形成一個教派,暫時稱它為吳氏集團。
    曆史的車輪在不斷前進,到了近代,守護青銅門的秘密所需的巨大人力和物力對於日漸衰弱的張家已入不敷出,整個家族在新思潮的傾軋下又麵臨崩壞解體。加上交通已遠比古時便捷,長白山深處也已不是人跡的禁區。張家人為抵抗外來者的侵略,折損大半,曆代實行的群葬也越來越困難。
    此時的張氏集團,雖是強弩之末,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然主導著事態的發展。而吳氏集團,由於資質並不均一,漸漸走向極端,變得暴戾殘忍。
    吳悠的爺爺跟我的爺爺一樣,有意洗底,結果遭到族人的強行壓製,吳悠的爺爺隻好將吳悠送去普陀理佛,借以避害。
    住持見她天資聰穎,頗有慧根,慢慢教她佛理,又知曉她身世,傳授了法器予她,正是那串佛珠。
    聽到這些,我心裏一陣難受。老九門裏,小花被解九爺送去二爺處學戲;汪藏海的後代裏,吳悠被送去普陀理佛,命運往往是自己不能掌控的。
    我暗中思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秘密,在曆屆朝代中都不敢大白於天下。
    “後來我又加入了GSI,就是接手裘德考公司的組織。我對組織的內部結構並不十分清楚,這裏管理非常嚴格,每人隻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同時組織裏還有自己的其他項目,進行著幾個交叉學科的研究。”
    “鄧爺爺說了,管他白貓黑貓老黃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這禁婆明明白白在這,神仙姐姐您要是不給解釋一下我都替她死得冤。禁婆怎麼會怕你這佛珠和經文。”胖子顯然對曆史一點興趣也沒有,打插道。
    “這就好比粽子為什麼會怕黑驢蹄子,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補充說明。
    “把佛珠比黑驢蹄子,我看你腦袋被黑驢蹄子踢了吧。”吳悠不滿地說到,我才意識到在佛教中人麵前自己這比方打得實在不高明。
    “你見過幾個怪物是可以等著你念佛經的?再說了,這些隻對曾經為人的鬼怪才有用。法力越高,能夠掌握的佛經級別越高,我的能力實在有限。”
    胖子撓了撓頭,覺得有些道理,又得瑟起來“搞了半天也才是個脫了線的泥菩薩。”
    “你!”吳悠被氣得語塞。
    “既然你是汪家的後人,那你肯定知道張家一直守護的驚天秘密倒底是什麼了。”我就算接觸過知道事實真相的人,比如悶油瓶子,可是對方要麼就是打定主意不告訴我,要麼就是猶抱琵琶半遮麵地勾引我的興趣。吳悠卻是主動來找我,讓我感覺從未這麼近距離的接近過事情的真相。
    吳悠歎了口氣,“我說了你們也不信,我真的不知道。爺爺有意洗底,為了保我周全,根本沒讓我知道。”
    我頓時泄了氣,心想竟和我一樣被爺爺輩兒吃得死死的。胖子還不死心:“那我們去您老爺子那谘詢一下?”
    “我每周都會和家裏通話,但是在一個月前,我突然聯係不到他們了。”吳悠眼裏明顯露出悲傷和擔憂的神色,說道“我害怕他們出了什麼事”。
    我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一時說不上話。胖子打了個諢,我才意識到在這裏已經待了太長時間。
    我們順著地下室樓梯回到一樓閱覽室,突然看見李師傅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見我們出來,鬆了一口氣忙上來問。
    原來李師傅想的是,報警警察肯定不會信,要是我們出了事他也逃不了幹係,沒準能成殺人狂上報紙頭條,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該怎麼辦,隻好在這兒采取個隨時可以撒鴨子逃跑的姿式觀察動靜。
    我感到好笑,背上貼著的衣服也已經幹透了,我們幾人緩慢地走過櫻頂。
    然而此時的我並不知道,在櫻頂上一個被水泥封死的涵洞邊上,一個穿著長褂的鬼影正冷冷地看著我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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