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說的吧。”葉將成一手攬了子君的腰拉進懷裏，對懷裏不滿的人難得地甩去一個眼神警告。
    “恐怕子君不這麼想吧。”江若水不依不饒地看著子君：“幹娘千挑萬選的禮物，子君也得謝謝幹娘的苦心不是。”
    江若水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婦人的腰杆挺得更直了一些，先前消失片刻的傲慢又回到她的身上。一下想到了自己來這裏的初衷，於是斜睨了眼說道：“若水說得對，你就這麼不懂禮節嗎？”
    子君原本開心的神情一僵，然後很快被失落掩埋。他不是瞎子，自然明白那眼神中的意味……原來，不過是他自作多情。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葉將成安撫地撫摸著子君的背，眼中卻寫著‘聽話’的字樣。
    ……這，倒是跟三十年前那個少年的神情十分相似。
    不過，子君故作嬌兒般地眨眨眼：“將成……”
    這副模樣，葉將成哪能抵擋得住，隻能咬咬牙佯瞪了他一眼，卻又默許般握住他的手，讓他站住了身體。
    子君暗笑一下，轉過去看著自己的娘，心頭……竟沒有想象中那麼痛了：“我知道您還是無法諒解我，也明白您帶這位姑娘來的意思。但是娘，昨天我也說的很清楚了，您不要再做這些多餘的事。”
    婦人壓根沒有想過子君會反駁她，一時間竟被震得呆若木雞。
    “我也明白，在您眼中我永遠不會是值得您和爹驕傲的兒子。我做的一切對你們來說都是多餘的，因為你們根本不在意我。所以，我不想再讓愛我的人傷心了。”
    葉將成詫異地看著子君，眼中深邃如海，卻依然裝不下他的喜悅。
    “昨天，我的膝蓋、脊背、額頭、手臂都受了傷。將成說你們因為我暈倒所以離開了。我知道他是在哄我。你們根本就不會在意我，否則送來的就不會是塊玉佩而是藥物……雖然收到這個我還是很開心。但是將成卻因為我的傷擔憂不已，我知道他比我還難過……娘，我也是人，我也會痛和失望，並不是可以若無其事地承受所有你們給的傷。如果非要在你們和將成之間做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成。”
    “你……”婦人顫抖著，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她惱怒異常，卻也有奇怪的疼痛感夾雜其中。隻是都被她可笑的自尊掩蓋了過去。
    葉將成現在的眼裏哪裏還容得了別人，攬過子君的腰，當著婦人的麵，就那樣吻了下去。子君有些詫異地一時反應不過來，微愣地任由葉將成予取予奪。
    “好開心。”葉將成碾轉在子君唇上，最後緊緊地擁抱住了子君：“子君，我好開心。”
    “將……”
    “噓。”霸道地把人按進懷裏，葉將成轉頭看著江若水：“江小姐把名單交給葉秦就好，葉某就不多陪了。哦，對了，如若無事，江小姐還是少來君子樓的好，女兒家的，要顧及自己的名聲。”說完卻是狠狠瞪了一眼呆愣的婦人，然後又無聲地警告了葉秦。葉秦舉起手做出一個認命的表情，隨後來到了江若水身邊：“夫人，江小姐，門外已經安排好了馬車。”
    “我還是那句話，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葉將成，你會為你今日的行為後悔的。”說完，甩袖而去。看著江若水離開，婦人也無法單獨麵對葉將成的逼視，隻狠狠地瞪了一眼被葉將成護在懷裏的子君……不過隻瞪到個後腦勺就是了。
    “將成？”被摁在懷裏許久，子君有些喘不過氣了。
    “剛才那個人……是誰。”
    “哈哈，子君吃醋了？”
    “……”瞪。
    葉將成低笑著抱住一臉別扭的人說：“她的臉是靈力幻化出來的，不是好人。”
    “……我知道。我……是不是很不孝？我不該那樣對娘說話的。”
    “你沒做錯什麼，嗯，很有氣勢呢。”葉將成親昵地吻了吻子君的額：“子君好帥。”
    “你！”
    “子君……午飯，不要吃了吧。”葉將成聲音暗啞，意味不言而喻。
    “……隨你……”
    “嗬嗬……”一把打橫抱起懷裏的人，轉眼就消失在了原地。剛從外麵回來的葉秦看到那一晃而過的身影，臉色又平了幾分。
    “得，我自己來吧。”葉秦幽怨地自言自語，然後拍手讓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影子出來。丟過一張紙給其中一個影子。
    “上麵的人都抓住了交給照月王，隨便弄出幾個人頭給齊桑王……嘛，不指望你們騙過去。盡力而為就好……而且要盡快。”葉秦說著突然苦惱地撓了撓頭：“雖然夢魘不是什麼厲害的毒，但現在就跟齊桑王鬧僵真的好嗎？而且，到底誰才是主子啊……”
    最後，葉秦對影子揮揮手做了總結：“這事就交給照月王吧，你們做好公子的護衛就行了。”
    “是。”影子齊聲回答後便消失了。
    葉秦訕訕地摸摸鼻頭，看一眼那後院。轉身吩咐大堂掌櫃的關了店門。
    ————
    而這時，江若水已經散了臉上的靈法，高昂著頭進了齊桑王府。
    “父王。”
    齊桑王立於富麗堂皇的大廳，一向倨傲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幾絲寵溺。
    “水兒回來了。怎麼，誰惹你不高興了？”
    江若水、不，尚若水皺著眉，去到齊桑王的身邊挨著坐下了，然後才說道：“哼，還不是那個葉將成。早知道就不把那條魚給他。”
    “哈哈，水兒別怕，那條魚活不了多久了。父王在他腦中下了夢魘，聽說你今日送了他一塊蓮玉？”
    “嗯，本來是想要用他娘牽製他，倒沒想到那條魚竟突然長了脾氣。白白浪費了我的心思。不過……”尚若水冷冷笑了一下說道：“父王的夢魘裏，加的是火蜥的血吧。葉將成既然收下了蓮玉，那便是他自找的了。”
    “嗯，水兒不要生氣。父王的兵馬已經入城，等到明日……”
    “明日？”尚若水驚訝地微微蹙著眉：“不是說我生辰的時候嗎？”
    “哼，葉將成今天一定會去處理名單上的人，他想要夢魘的解藥就一定會快速行動。但是他的動作一定不會掩飾。所以我要在他引起混亂之時動手。”
    “父王可有把握？”
    “嗬嗬，我要做到的自然沒有辦不到的！”
    父女兩相視而笑，狂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