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淚墜花落空餘香 第五十五章 再見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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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絕味樓,葉將成就瘋了似得讓掌櫃找來了幾乎全城所有的醫師。可遺憾的是,所有醫師都隻能查出子君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就連子君脖子上那銀藍的小孔也看不見。
“滾!”
葉將成怒吼著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子君在回到絕味樓之後就開始昏睡,身體時冷時熱,臉頰卻帶著粉色,看去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樣。隻是他脖頸間的小孔卻擴大了一倍。
葉將成心痛不已,咒罵著該受罪的是自己才對。早上他不過是去給子君打理愛吃的點心,就那麼片刻的時間,回來卻不見了子君的蹤影。
葉將成跪在床邊,小心地和子君的臉頰相貼,說著安慰話,卻不知是在安慰子君還是他自己。許久,他突然跪直了身體,臉上慢慢溢出欣喜之色。
“對了對了,深淵裏見過,有拿了靈體救人的。子君莫怕,馬上就會沒事的。”葉將成笑著吻在了子君唇上。然後凝起了一掌的冰雪化作薄薄刀鋒竟往自己的胸口砍去。
刀鋒還未觸及衣物,便聽耳邊炸響一聲暴喝:“住手!”
葉將成一愣,手上的風雪已經被人打散,定睛一看,本能聚起的殺意便消失不見。
“是你?冥神?”他麵前站著一個小孩,十二三歲的模樣,正是那日冥峰之上跳創神舞的冥神。隻是,為什麼他會在這裏?
冥神小孩兒似乎很不待見葉將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用一種鄙視的語氣說道:“你剛才是想削了靈體驅逐大哥哥身體裏的邪物吧。你白癡啊,連大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搞清楚就削靈體,你當那靈體是你那幾根長毛削了還能長啊。”
靈體自然不是他頭上那幾根長毛,對於一個靈力如葉將成的人來說,靈體比生命更重要,毀了靈體,便是連投生的機會也沒了。
葉將成本來悲愴的頭腦被這一通罵,有些清明了,自知自己確實莽撞了,所以隻是黑了臉也沒辯駁什麼。隻是問那小孩:“你知道子君是被怎麼了?”
“哼,自然知道。”小孩十分得意地仰著頭:“就算我治不好,拖到那個人回來也沒問題。”
“那個人?”
小孩又翻個白眼:“就跟你們一起,眼睛兩個顏色的。你們待一起這麼久,難道不知道他是絕島最出名的醫師嗎?雖然不知道他名號,但是眼睛是認不錯的”
葉將成仔細回想了一下,的確,嫠諾好像說過他會醫的事。且不論醫術,就嫠諾的靈法來說,他的確有很大的力量。於是心頭也多了幾分希望,催促著小孩:“那你快給子君看看。”
看著葉將成麵露喜色,跟剛才萬念俱灰般的人全然不同,不由得又在眼裏加了幾分鄙視。卻也不拖遝,利落地坐到床邊給子君細細查看了。
“怎樣?”
小孩不急著回答,伸手在那小孔處輕輕一捏,一絲極細的銀藍光線便牽連在他手上,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微一眯眼,那光線便斷了,一段縮回子君脖子,一段團成一團凝在他指尖,被如同蟲卵般薄薄的海水包裹著,並沒有與小孩的身體接觸半分。
這情形太過詭異,那銀藍光點就如同活物一般在水球中掙動。一想到是這樣的東西盤踞在子君的身體中,葉將成就止不住地身體發寒。
“哼,*&……¥%……%¥¥”小孩用葉將成聽不懂的一種語言十分瘋狂地叫囂著,那神情分外憤怒。
等他停下來,葉將成才逮著機會問他指尖的東西:“這是什麼?”
小孩看了葉將成一眼,冷笑:“你就這麼保護大哥哥的?被人動了這麼大的手腳!”
葉將成本就心頭怨恨自己,現在聽小孩冷嘲熱諷,隻覺心頭痛苦更甚:“我知道是我疏忽。可是你先告訴我,子君到底怎麼了?”
也許他眼中的誠摯與痛感染了小孩,小孩眼中的憤怒慢慢平息,然後又給了葉將成一個大白眼:“血藻絲,在大陸很難得到的東西,滋補養顏,甚至救人還魂。不過用在海族身上,卻是無解的毒藥。”
“可子君不是海族。”葉將成說完自己卻頓住,他突然記起,嫠諾說過子君是魅藍族。
“你不會忘了他身體裏的神玉吧。血藻絲可是能凝聚靈力的東西。”
聽到‘神玉’二字,葉將成一瞬間警戒起來,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對這小孩有著莫名的信任感。所以他也隻是移動了身形護在子君床邊,凝色問到:“凝聚靈力,有什麼關係嗎?”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壞東西。
那小孩冷冷一笑:“你可知那個人要怎樣取出神玉?”
知道他說的是嫠諾,葉將成隻是垂下了眉眼:“他說過能保住子君的性命。”
“……”小孩再次翻個白眼:“我沒說這個,我說取出神玉的步驟。看你就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居然問都不知道問一下,笨死了。”
葉將成被數落著,心頭再次愧疚起來,的確是他粗心了。他用目光撫摸著子君,看著那泛紅的臉色,又是一陣心痛。
“現在大哥哥的身體裏的神玉還沒有真正凝成形,隻有成型取出才能得到神玉,否則玉隨人亡。而這血藻絲便是神玉凝形的關鍵。循序漸進地配著火狐草還有青魍族的海蓮服下,雖然有些難受,但還不至於傷人。大哥哥本就不是凡胎肉體,再有青魍族的族長護著,那個人倒沒騙你,這是唯一能救大哥哥的方法。”
“那這血藻絲便不是毒了?”葉將成存著僥幸地問道,也許是單用這血藻絲引起的。不過想到尚無月那瘋狂的眼神,絕不會這樣簡單。
果然,小孩怒火又盛:“是藥三分毒!不同於火狐草,它凝聚靈力卻是凝成便人毀。沒有了海蓮的壓製和調節,它就是最霸道的毒藥,更何況,這裏麵還混著蠱蟲。”
“什麼!”葉將成對血藻絲不了解,但是蠱毒卻是深知的,尚無月居然對子君用蠱!
“神玉一旦凝聚成形,蠱蟲便會驅使子君去往母蠱的地方。血藻絲在他體內一刻,便會凝聚靈力一刻,直到神玉破體而出。”
隨著小孩的話,葉將成的身體越加冰涼,仿若置身深寒,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那要怎麼做?要怎麼救子君?”
“我會先壓製血藻絲,至於裏麵的蠱蟲,隻有等那個人回來了。”小孩想了一下,又道:“給大哥哥下毒的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你先去收拾東西,等那個人回來我們便去青魍族。”
葉將成卻是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子君了。他隻道沒什麼好收拾的,然後就讓小孩先醫治子君。小孩終於不再對他白眼,手腳麻利地處理了子君的傷並且用了藥,前後不到半個時辰。
小孩弄完便坐在一邊喝茶去了,待葉將成再低頭,子君已經醒了。幾乎欣喜若狂地,葉將成激動地抱住了子君:“子君,還有哪裏痛嗎?”
迷糊地眨眨眼,子君順從地依在葉將成身上,綿軟地打了個哈欠,疑惑地看著神色憔悴的葉將成:“嗯,沒有,可是你臉色好差,沒休息好嗎?”
“我很好,子君,子君。”葉將成呢喃地親吻子君的臉頰,弄得子君嬉笑著推開他:“你的胡渣冒出來了,好癢。”
“怎麼,不好看嗎?”
“嗯,難看死了。”子君笑著戳了戳葉將成的下巴,但是戳了兩下,又心疼地摸著葉將成的臉:“我好像睡了好久,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沒有,是我昨晚累著你了。”
“你!盡胡說!”子君羞怒地瞪著葉將成,推開了他坐了起來,這一坐,便看到了被葉將成擋住的小孩,頓時尷尬地想鑽下地洞。
小孩見子君滿臉窘迫,卻是開心一笑:“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