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不愛 第一章失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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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樣的天氣,陽光明媚,仿佛能夠照亮世界上任何角角落落,從內到外的透著春的氣息,街上的人匆匆疾行,似乎沒有人去注意春的氣息。這裏的沿海氣侯特別嚴重,臨近的城市已經到了春末夏初了,這裏卻還處在冬春之交,風冷硬冷硬的,吹在臉上生疼,陽光卻也無法將風曬得溫柔一些。
“鬱潔,你不要鬧了。我要成功,一定會成功。現在我隻對成功感興趣。隻是阻礙我成功的東西,不論是什麼,不論是誰,我都會拋棄,這裏麵也包括你。”程征那張冰冷的臉,又一次浮現在我的麵前,就猶如這冷硬的風,將我全身吹透,即便是在如此明媚的陽光下,我依舊感不到一絲暖意。
程征,我的前男友,攝影師,畢業之際,由於受不了別人對自己創意的抹殺,所以自行創業,通過大學生創業貸款,成立自己個人工作室。雖然曾經獲得過國家級攝影大賽的一等獎,但他的身價並沒有因此提高多少,工作室經常入不敷出。而我,這個在有著四年工作經曆的老財務,就成了他工作室的免費財務,除了拍片外的大小事宜,都推到了我這邊。於是,工作之餘,程征工作室就成了我唯一的去處。為了節省開支,自然而然的我們住到了一起,就如平常夫妻一樣,隻區別與我們沒領那張紙。
我與程征從大三開始戀愛到如今已經四年了,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我們都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在父母的眼裏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四年的時間說短不短,我們都已經大學畢業,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二年,少的剛剛畢業時的青澀,多了一份幹練,一絲成熟,這份成熟卻不足以成長為一個孩子的父母。原本以為我們都足夠了解彼此了,可沒想到我們並沒有多麼了解對方。於是,我們分手了。
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前麵有一個年輕的媽媽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在散步,寶寶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媽媽的衣服,媽媽邊走邊跟寶寶說著什麼,很顯然,寶寶還不會說話,但小嘴依然在不停的“烏裏哇啦——”好似在跟媽媽對話。“我向天上的各位神靈發誓:我會愛鬱潔一輩子,會讓她做我最幸福的新娘,讓我們的寶寶成為最幸福的寶貝,給她們最好的一切!如果有違此誓,讓我一生得不到真愛,一生都受良心的譴責!”恍惚中,我又聽到了他的誓言,多麼可笑的誓言,二十歲的我相信了,那時的我覺得自己得到了幸福,可四年後的今天,又一次的想起了他的誓言,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再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我預約的醫院,過了今天,我跟他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連係了。“由於你已經過了藥物流產的最佳時期,你隻能做人工流產了,我幫你排一下手術時間。”耳邊響起醫生冰冷的聲音,三天前的畫麵再次在我腦中重現。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區別,男人可以把你當成包袱一樣,說甩就甩,而女人在結束一段感情的時候,往往還要承受身體上的傷害。我沒有那麼大的勇氣,也沒有那樣的胸襟,去為一個把我當成包袱的人未婚生子。所以我走進了醫院,今天是手術時間,今天過後,我跟他就徹底的結束了。
這是一家算得上正規的醫院,空蕩蕩的大廳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掛號、上樓,經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婦產科門口,定了定心神,堅定的走了進去。還是上次那個大夫,還是那樣冰冷的臉。
“你到外麵等一下,我安排一下手術室,一會兒護士會叫你。”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外麵的長椅上坐下。長長的走廊裏並沒有多少人,我呆呆地坐著,祈禱這一切可以快點結束。
“你好,我叫程征,跟你同級,數碼專業。”又想起第一次見到程征的情景。那是在學校的藍球場,那天的太陽很大,卻沒有他臉上的笑容那麼燦爛。自從畢業後,我就很少看到他那燦爛的笑臉了。
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會很脆弱吧。我拿出手機,關機,我不想讓讓自己後悔的機會。
“鬱潔!”護士站在手術室的門口喊道。
“來了。”我快速走了過去。
“換鞋,到手術台上去。”
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冷冷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很漫長的過程,冰冷的房間,冰冷的醫生的那張臉,冰冷的器械,疼痛自身體的深處向全身蔓延著,我全身止不住的發抖。許久之後,頭頂的燈滅了,終於結束了,一切都徹底的結束了。我顫抖著從手術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扶我躺在手床室外的一張簡陋的床上。
“在這裏休息半小時左右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後注意休息,按時吃藥,不要吃生冷的東西,一周內不要洗冷水澡,不能洗盆浴……”醫生在一邊機械式的交待著各種注意事項,因為是一個人來的,所以一切都隻能靠自己。我靜靜的聽著,我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我沒有任何力氣去做出感激的表情,醫生走了出去,我聽到了一聲長長的歎息。眼淚已經流幹了吧,不然為什麼我的眼睛如些的難受,我用力的閉上了雙眼。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小姐,我給你倒了杯紅糖水,一會不燙了,喝一點吧,對身體好。”是那個小護士,“謝謝!”我依舊閉著眼,我怕看到別人的同情的眼神。
門又一次的合上了。許久之後,我坐起身來,看著那杯依舊冒著熱氣的紅糖水,拿起杯子,慢慢的喝下去,從嘴裏暖到了心裏。身體稍稍恢複了一些力氣,我便悄悄下床了,向外走去。中午的陽光又熱烈了幾分,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趕回住處。
這裏是三天前,我剛剛搬進來的住處,跟別人合租的房間,因為租金便宜。爬了七層樓,已經消耗掉我所有的力氣,無力的躺在了床上。身體深處的疼痛占劇了我所有的思緒,就這樣睡去吧。
“姐,你不舒服嗎?臉色很不好呢,哪裏不舒服呀,要不我去藥店買點藥給你?”那個溫柔的聲音裏透出了真誠。
“謝謝,不用了,我已經買藥了,我睡一會兒就好了。”我不太習慣的解釋到。抬頭看向聲音的主人,那是一個圓臉的女孩,很真誠的看著我,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住進來三天了,我幾乎不太認識我的室友們。
“那好吧,姐,你今天就睡這裏吧,我睡上鋪就行。”女孩認真的說到。
“啊,不好意思,我——”我急忙坐起身來,原來我睡錯了床鋪。
“沒事,姐,真的,我的床單是今天早上剛換的,放心睡吧。”她把我摁在了床上,我感受到這些天以來的一絲暖意。
“真不好意思,我們還是換過來吧,我大姨媽來了,別給你把床單弄髒了。”我固執的坐起身來。
“姐——”她的臉紅彤彤的,“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關心你。”
“我知道,謝謝你。”我由衷的感謝她的真誠。突然一陣疼痛,我忍不住晃了一下身體,“我先去一下洗手間。”我急忙向洗手間走去。
等我出來,我的床鋪已經被搬到了下鋪,那個圓臉的女孩正在上鋪收拾著。一個長發女孩,從廚房端著熱水走了過來。
“姐,你的杯子呢?我給你衝杯紅糖水呀,喝點紅糖水,肚子就不那麼疼了。”
“姐,我給你灌了個暖水袋,把它放在肚子上,也能好受些。”一個膚色有些黑的女孩走了過來。
“謝謝,太麻煩你們了。”我有些慚愧的看著她們,我的室友們。
“姐,別客氣呀,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誰讓我們有緣住在一起呢!”她們三兩下的把我扶到了床邊,各自的忙碌著,我貪婪的享受著她們的關懷,有人關心真好!
失去了愛情,我卻得到了三份友情,一念之間我的世界變了,成了暖色調的。
天亮了,太陽透過窗簾灑在屋裏。經過一夜的休息,我已經恢複了大半的體力。輕輕起床,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今天有兩家公司的麵試要去。室友們還都在睡著,我輕輕的走向洗手間,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自己,自己給自己打氣,從今天開始我重生了。洗漱過後,真誠的想表達自己的謝意,我向廚房走去。這是一個套一的小房子,臥室裏卻擠著放下了兩張上下鋪,側身輕輕的走出臥室。客廳不大,放著一張原本老舊的雙人沙發,沙發不知被誰換了一個新的沙發罩,客廳被很用心的收拾過了,原本老舊的牆麵被細心的裝飾上了風景畫,一隻可愛的加菲貓鍾表擋住了後麵掉了的牆皮,另一麵牆直接給鑲上了一麵大大的鏡子,讓整個空間看起來大了不少。一個小巧的圓形茶幾上放著一盆絹花,很是精致。一張老式的電視機櫃上放著一台21寸的電視機,上麵放了一隻可愛的小熊玩偶。我感動與她們幾個的細心,也十分慶幸與她們成了室友。
來到廚房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個使用率並不高的地方,看來她們並不常做飯。打開冰箱看了一下,除了飲料跟冰激淋,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看來我隻能下樓買點現成的了。
買完早餐回來,她們已經起床了,嘻嘻哈哈的在洗手間裏打鬧著。
“出來吃早飯了!”我拿出順帶著買回來的碗碟,一一擺上。
“嗬,早上好,姐,身體好多了吧?”圓臉的女孩跳了過來,眯著小眼,看來鬼點子一定不少。
“桃子,你就不能文靜點,真讓姐看笑話。”長發的女孩笑著走了過來。
“就是,姐,別理她,她就一人來瘋。”皮膚有些黑的女孩也過來了。“姐,昨晚真把我們嚇壞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抗著。”她說的很真誠。
“我沒事了,謝謝你們啦,今天早上姐請你們吃早飯,算是謝謝你們,有時間再請你們吃好吃的。”我笑著說道。
“姐,還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吧,這幾天你每天都忙進忙出的,我們都沒說上幾句話呢,”被叫做桃子的圓臉女孩搶先說道“這個長頭發的叫李蕾,是花蕾的蕾,是我們這裏的室長喲,這個黑姑娘是我們素素,她大名叫閆素素,可她並不嚴肅喲。我叫蘇小桃,她們都叫桃子,很好記吧?租房時我看過你的身份證,你比我們都大呢,是我們大家的姐姐。”她得意的說著。
“謝謝,我叫鬱潔,很高興認識你們。”我笑著說道。
一頓早餐過後我多了三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