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亂動人間世衰微 006 初代女神談判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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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羅不明白天人五衰,但是他懂得大限將至是什麼意思,他不理解為何此刻看起來還是這麼充滿活力的地母蓋亞會大限將至,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何她為了還給她的兒子們自由禍亂世間也不惜!“你要當慈愛的母親,有很多種方式,沒必要將他們從哪裏放出來?奧林匹斯山眾神不懼怕戰鬥,我們隻是不忍心看到世間因為我們的緣故而遭受禍亂,你身為地母蓋亞,這點的重要性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明了!”
往日蓋亞會聽,但是此刻她隻是不為所動地看著阿波羅說:“阿波羅,你現在年輕,不知道什麼是生死,也就不能明白什麼是重要的。
聽得她這麼說道,阿波羅頓時覺得啞口無言,他的確是不能理解地母蓋亞究竟是在想什麼。一來他的確是年輕,二來他不是母親。
而站在一旁的女媧,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似乎她能理解蓋亞的想法,隻是理解不代表她能接受,隻見她用沉穩依然的語氣說:“我認為無論如何,都不應以己之私念,造人間大害。你乃遠古之神,應分之事該是為世間謀福祉。如此這般隻為一己之私,將世間安全拋之不顧,是在一有辱你地母蓋亞的名分。”這聲音硬句句鏗鏘,字字有力,逼得地母蓋亞沉默了好一會兒。
似乎已是思忖了許久,蓋亞依然是堅持著自己的願意:“我若不是想清想楚,斷然不會這麼魯莽行事,我今天如此之做,無論你們如何勸說,都無法改變我的心意。我原是打算無論奧林匹斯山上派誰來當說客,我也會將他殺死,以斷絕奧林匹斯山上議和的決心……”
此話一出,阿波羅心裏便是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變態!地母蓋亞!感謝你不負我們厚望!然後他很是警惕地將女媧納至自己的身後。
女媧本想繼續和蓋亞討論一下,想要將她說服,卻忽然感覺到阿波羅將自己拉開了去,這一個舉動讓她很是不悅,可是當她細心一想,她就明白了阿波羅並不是不讓她與蓋亞談判,而是想要保護她。刹那間女媧覺得很是有趣,她倒是挺少需要誰來保護的。
不過有趣歸有趣,女媧知道此刻不是鬧著玩之時。阿波羅修為未夠許是不知,她失卻視力卻是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身邊已經有誰開始了在暗中作動。
阿波羅雖是警惕,可是在蓋亞的眼中他尚未能構成威脅,蓋亞眼裏看的,始終是在他身後的女媧。是這個法力道行深不可測的東方神祗!
“但我也在思量著,如此做是否太過於狠絕……你的出現……”她說了一半,卻又不說下去,阿波羅清楚看到,她的眼裏全是女媧的身影:“讓我覺得有些許的擔心。”
然後下一刻,在阿波羅與女媧腳下還是平穩的土地瞬時之間碎裂了開來,阿波羅頓時感覺不妙,正想要拉著女媧跳出這片陷地之中,卻被女媧反手一扯,將他扯了下去。
阿波羅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隨著那地麵陷塌碎裂的土塵跌落了地底深處,這一個猝不及防讓他狼狽非常。但是狼狽歸狼狽,他還是很有君子風度地將女媧抱在了懷裏,沒讓她摔著,隻是當他的屁股摔了狠狠的一疼之後,他才曉得自己終於是著陸了……
隻是……蓋亞這個變態就隻想將自己關了起來麼?阿波羅頓時疑惑,她什麼時候開始不這麼變態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看看他親愛的女媧有沒有受傷,於是他頭一低下,頓時一滴冷汗從額際劃過……
真的是好險啊!
隻要是變態,就不會不變態!這句出自於雅典娜之口用來評價地母蓋亞的說話是何其的正確啊!阿波羅就知道,地母蓋亞絕不會這麼簡單的隻是將他們困在地下!
光線隨著紛揚的灰塵灑灑落下,明滅漸變的層次感便在頃刻而來,靠著這不算強烈也不算微弱的光芒,阿波羅看清了他此刻與女媧深處的這個空間下麵有著什麼,竟然是根根尖銳的岩石尖刺!阿波羅頓時心裏感覺真的好險!還差一點點自己就要成為串燒太陽神了……
咦……慢著……為何會隻差一點點……
阿波羅滿心是疑惑,低頭又再看一下,發現了自己和被他抱著的女媧與那險些成為凶器的岩石之間隔著一塊質地像是透明的擋板,隻是這塊擋板從何而來?阿波羅正是疑惑著,而他再一看去,發現那些隨著他們一起跌落的塵土也沒有丟下那岩石的間隙之中,竟是與他們一同停留在這透明的擋板之上。阿波羅明白了這塊擋板應該不是實物,而是一種法術。這法術可還真是厲害,居然可以如此延伸布滿整個空間,那麼施法者……會是誰呢?
抬頭一看,隻見塌陷的地麵之上,是蓋亞在俯視著,那陰冷的視線充滿了殺意,這殺意尖銳至極,隨著她的目光,如跳躍的粉塵跌落到他們的身上,阿波羅眯了眯眼睛,頓時有些許緊張。若是蓋亞真的是狠下殺意,他又孤身一隻在這裏,能否活著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女媧本是隻聽到粉塵落下的聲音在這個已經被挖穿的洞內回響著,忽然又夾雜著一種仿似空氣劈裂的聲音,她知道阿波羅正在伺機而動,想要反擊,她卻出人意表地阻止了他,然後憑據著蓋亞的吐息找到了她的位置,然後說:“你既然是主意已決,為何不將我們速速處決?”
阿波羅一聽,頓時好生疑惑,難不成女媧真的是活膩了?為何如此急著求死?
蓋亞不答她這個問題,隻是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塌陷的地麵隨著她的離開恢複完整,複好的地麵隔絕了所有的光線,空間裏,是一片漆黑,隻剩他們兩個的呼吸聲。
阿波羅覺得好生不適應,正想問女媧要不要憑空生把火,又想到她此刻是啥都看不見,有火沒火沒啥差別,於是問也懶得問了。
可是當他在手中凝聚出一道光線之時,他又稍稍遲疑了一下,原因是,不知道為何,他突然覺得,在這一片黑暗之中,他感覺自己與懷中的女媧,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接近。
於是想到她一直也生活在這麼的一片黑暗裏麵,而這刻是如此難能可貴,自己可以如她一樣,在黑暗中感知著世間的一切。
這樣,是不是更能了解她?
阿波羅想著,又是將她抱緊了一些。黑暗中因為不能明視,所以感觸等觀感都越發敏銳了起來。女媧的發香與呼吸,一絲一點地撩撥著阿波羅本來就不純潔的心思。
這可是一個絕密的沒有外來者打擾的空間呢……阿波羅想著,那手又是不安分地漸漸上爬了一點點……
“你可將我放下,那是我之術法,安全。”
她的術法?
阿波羅心裏便是暗歎著女媧你可真是厲害,可是他又馬上覺察著一絲不妥,於是道:“剛剛我想要將你拉開這個陷阱,……你……是不是你將我們拉了下來的。”
可是她不說話,整個空間很安靜。
阿波羅便不知西東,想想還是說道:“你有什麼難處……可以直說,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談的?”
女媧的聲音有些疑惑:“我不是點頭了麼?”
她點頭了麼……不過這裏什麼都看不見……於是他也看不見……阿波羅搖了搖頭,決定將這些小兒科的問題拋諸腦後,他湊近女媧,希望身體上的接近能帶來心靈上的接近,“你剛剛扯著我不讓我將我帶你走,下落時又那麼快施展法術做好了準備,我想,你是不是已經有計劃然後真準備做些什麼?”
女媧此刻竟然笑語輕輕了起來,聽得阿波羅好生錯愕,接下來她說出了一句讓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話語:“原來你也並不笨。”
阿波羅心裏有些納悶,難道自己在她的心中居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麼?
女媧繼續說話:“我聽她所說之言,感覺她亦如我一樣,將世間所看之重,並不低於我,是以我感覺疑惑,地母蓋亞心生變節,原因絕非隻為她的孩兒,定是有些機緣巧合。若是我們方才便跟他們正麵衝突,下場不是死亡便是退離這裏。我看那蓋亞也沒有真的要殺我們的意思,於是將計就計。”
所以如此將計就計落入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地方中麼?阿波羅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知女媧要做什麼。
“這樣我們才能好好探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對了,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準備什麼?”
“準備學習東方仙術,元神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