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章 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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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彌漫著衣料被水流侵蝕了的味道,有些潮濕,依稀還參雜著絲絲泥土的味道。“叮叮當當”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環境裏顯得出奇的突兀,那聲音尖銳的像是要刺透人的神經,遠遠的還有‘潺潺’的水聲傳來,聽著好像是有人淌過水流的聲音。周圍的光線其實並不暗,估計是因為白色霧氣的緣故,光線顯得軟綿綿的沒有絲毫的穿透力。那白色的霧氣就像一塊大大的屏障,不停地的翻轉著,看似無力的翻轉,可是仔細一看那些翻動的白霧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深不可測。霧氣的後方似乎有無數的黑影在晃動,好像是在像付雲招手一般。
付雲突然間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將手伸向了那茫茫的白霧,付雲的心裏是滿滿的震撼,似乎不願意相信自己的魄體失去了控製。就在付雲的手觸到了白霧的那一刹那,白霧裏突然伸出了很多白色的手臂,拖拽著將付雲拉像霧裏。付雲想掙紮,但是身體怎麼也動不了,想要驚呼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嗓子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好似聲音被剝奪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付雲這一刻感到了深深地絕望,比很久以前那一段記憶力的自己還要絕望。眼睛漸漸的失去了光彩,木訥的讓那些手臂推攘著自己向前。
前麵白茫茫的一片,看不看不見任何多餘的事物,隻是遠遠的似乎有人影在晃動,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人。那些手臂將是在接力一樣,將付雲像貨物一般推向下一波新出現的手臂,然後慢悠悠的化作了白霧,找不到一絲原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雲突然覺得身體被狠狠的擠壓,還不帶他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猛地推了一把。隻聽‘啪’的一聲付雲便跌入了水中,在他跌入水裏的那一刻付雲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他被這寒冷刺激的一激靈,手腳似乎也恢複了活動的能力。付雲歪歪扭扭的從水裏爬了起來,水並不深,剛剛到付雲腳踝上麵一寸的位置。
付雲回頭看了看,他驚奇的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什麼白霧,是一條很深的隧道,裏麵黑漆漆的,似乎看不見底,隧道的頂部是參差不齊的岩石,上麵綴滿了晶瑩的水珠,那水珠發著淡淡的藍光,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樣閃耀。突然付雲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環顧四周,果然如付雲心中所想的那樣,這裏的水全都發著淡淡的藍光,光線不強,但是足以讓付雲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很大的岩洞,裏麵沒有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跡,隻有淺淺的一灘發著藍光的水。岩洞的四周有都是參差不齊的岩石,沒有規則的散落在水裏。付雲感覺很奇怪,心想:這裏沒有人,那剛才在看到的黑影是什麼,還有那水流聲,我應該沒有聽錯的,或者說我進入了另一個夢境。想著有狐疑的看著那個隧道,終覺得它似乎在吸引著付雲進去。付雲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自言自語到:“差一點有著道兒了。”
思考了一會,付雲最終還是決定進那個隧道一探虛實,反正他現在也出不去,這樣子在一個地方耗著也不是辦法。付雲趟著水想那個隧道走去,藍色的微光打在付雲臉上就像是為他那張平凡的臉附上了一層淺淺的冰霜,讓付雲整個人都顯得清冷起來,他的背影的顯得越發單薄起來。周圍一片寂靜,隻有付雲淌過清水的聲音時不時打破這寂寥的環境。
付雲覺得這個隧道好似沒有盡頭一樣,走了許久都不見出口,也不知道這隧道通到什麼地方。走得有些無聊了,付雲便停了下來,也不管會不會濕了衣服就一下在坐在了水裏,抬頭兀自欣賞著那些晶瑩的水珠,看著水珠裏自己的倒影,付雲有些出神了。不由得心裏生出了悲戚的情緒,在心裏默默的問自己:我是誰?我到底為了什麼存在的,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了,我是真的存在的麼?還是這一切都隻是一場虛夢?付雲在這一刻疑惑了。
“噠噠”的腳步聲似乎很用力的踏著水麵,付雲被這有力的腳步聲驚醒了,側耳聽了一會,斷定那些聲音應該是從他身後傳來的。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他抬頭朝四周打量了一下,沒有找到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付雲不免有些急了,實在沒找到躲避的地方,索性他就不躲了,隻是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路給讓得寬了一些。腳步聲越來越近,付雲的心也跟著突突的跳,其實不是他的心在跳,畢竟他隻是一縷殘魂而已,是那腳步聲每一步都似乎帶著一股說不清的力量,引得付雲的靈魂跟著顫抖,是不由自主的。
隨著隧道的轉角處散開一陣漣漪,付雲看到了來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付雲很確定那就是今天最後上公交車的那個女子,隻是現在的女子看起來多了幾分淩厲的感覺,小麥色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笑容,眼睛裏也是一片平靜,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她有多餘的表情,長發之上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領子和付雲的一樣,都是交領,衣服袖子很長幾乎拖到了水麵上,腰帶是深藍色的上麵係著紅色的繩子,繩子的末端係著一串泛著幽光的黑色的鈴鐺,隨著她的腳步發出細微的“叮當”聲,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故意在壓抑著一樣,生怕被人聽了去。
女子的身後還跟了兩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侍女,形式比女子身上的要簡單很多,同樣紮紮馬尾,臉上帶著白色的麵具,麵具上印著紅色的火焰圖案,占滿了一半的麵具。兩個侍女的手上都端著一個小型的青銅鼎,鼎口上還放著一朵花,似乎是曇花。
女子一步一步的走進付雲,付雲本還以為那女子會在他麵前停下來的。可想女子隻是木然的從付雲的麵前走過,似根本沒有看見他一樣。倒是拿出兩個侍女,透過麵具上的小孔警告的看了一眼付雲,付雲有些不明所以,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