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拜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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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閣內--
如霜和傾塵休息了一夜,早上隻覺神清氣爽--門外早有侍婢備好香茶皂角等物,等待閣中的兩位主人起身。在詢問兩位主子可否進來後,門被輕輕推開;一行侍婢魚貫而入,香茶漱口,絲巾潔麵;茉莉香茶晨起含漱,絲巾沾玫瑰露水潔麵--紅葉山莊晨起必備這兩樣。接著,從門外抬進一大一小的木桶--原來林蘇早想到兩父子一路風塵疲憊,未能好好梳洗,而昨晚又飲宴太晚;所以今早特地命令下人伺候沐浴。
溫度適宜的水中放有蓮花,金盞花等各色花瓣,其間侍婢按摩,隻覺周身舒適無比。浴罷,侍婢用絲綢做的布巾輕柔擦拭於全身,先套上絲質中衣,再穿上一層織雲錦;腰間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點綴紫玉琉璃為佩;雲鬢裏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項上掛著圈玲瓏剔透瓔珞串,身著淡紫色對襟連衣裙,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腳上鴛鴦對繡雲錦鞋。--好一個天外之仙,而傾塵則簡單許多,藍色對襟雲衫,腰際翡翠為佩,頭上隻紮了個童子髻,並無其他裝飾。
侍婢為如霜細細妝點麵頰,青黛,胭脂;描紅,點翠。細細裝扮下來,一肌一容,盡態極研--風華絕代,傾國傾城,怕是天上神女都要為之傾倒,令傾塵想起一首詩: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
一旁的侍婢饒是見過美人兒,也沒見過這麼令人心池蕩漾的人,俱都愣愣的看著如霜。如霜不經有些不好意思,拉著輕塵的手,一路向主屋去了。向主屋而去的路上,一路有仆婢驚奇容色,停下駐足。因為玉露閣距主屋較近,兩人沒一會兒就到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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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主屋裏幾人正在敘話--
“爹爹,娘親,如霜回來了,可真是一家團圓了。至於那洛非凡負心於弟弟,我定會叫她好看。”柳陌怒道。洛非凡啊洛非凡,我隻說今年會相助於你,可沒說不會相助於別人啊。李露也為如霜感到傷心,冰雪聰明道:“妻主,是想讓洛家和嶽家打擂台?這樣,就算洛家贏了,也必會元氣大傷。”柳陌心底不淨感歎自家夫郎玲瓏剔透,一點就通。
柳朔大致也明白了女兒的想法,道:“陌兒,既然你心中已有想法,就放手去做吧。那洛非凡的確欺人太甚,我和紅葉山莊將會是你的後盾。”柳朔的眼裏帶著淡淡威嚴,而柳陌也明白自家娘親的想法,冷冷想到:“洛非凡未免也太小瞧於紅葉山莊,真以為此次商會勢在必得嗎?”林蘇身為當今宰相的親弟,也不是個好惹的主;想到那洛非凡提親時還信誓旦旦,現如今如此薄情。不由同仇敵愾,心中也支持女兒的做法。
話說為何宰相會和江湖中人論姻親呢?原來早在前朝,林家和柳家就是世交;一個官拜大將軍,一個已是兵部尚書。隻是當時柳洛被小人陷害而人頭落地,而林家據理力爭卻也被罷官朝野。所以兩家本都已對朝廷失望,隻是前朝已滅;而太上皇故去之前細細囑托,林家還是為了江山社稷,重出朝堂。現今皇帝並不昏庸,隻是外戚當權,隻好裝聾作啞,暗地裏準備奪回大權。林家正是站在皇帝這邊,暗中參與其計劃。五年之內,待時機成熟,必會鏟除外戚,一整朝綱。
柳陌看此事已定,輕鬆道:“弟弟此時回家還帶了個小侄兒。我看塵兒靈秀非常,聽如霜說已熟讀《三字經》、《千字文》、《詩經》;還略通岐黃之術。這麼一塊良材美玉,現下不知找什麼人教他才好。”其實心中早有盤算。李露與柳陌對視兩眼,知自家妻主已然成竹在胸,卻要故作為難;不由心中莞爾。柳朔又怎會不知自家女兒,撫掌笑曰:“陌兒可是看中了路先生?”
柳陌答道:“陸先生允文允武,本是當今狀元郎。卻被小人所傷,辭官於現今,現暫住於紅葉山莊。而可惜狂兒作為宗家女兒,必要去宗學與族中子弟一同進學,無緣與陸先生成師徒。本來我正道可惜,現在傾塵來了,陸先生能教導於他,也是一樁美事。隻是現在氏族都認為‘男子無才便是德’,很多大家閨秀都謹念了《三字經》、《千字文》就不念了,稍許識得幾個字。大勢如此,所以不知霜兒意下如何。”
“如此便這樣吧,待霜兒過來再與之商量,我想霜兒會同意的。”柳朔知道自家兒子的秉性不是個迂腐之人,所以並不如何擔心。
話聲方罷,隻見從門外緩緩走進一個麗影,新月玉照蛾眉,歸蝶飛羽銀簪,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眾人癡而望之,莫不心醉神迷。
那人是誰?
定睛一看--
那人卻已走到近前,低身福了一福,道:“娘親,爹爹,霜兒帶塵兒給你們請安來了。”沒有反應,如霜好奇四顧周圍,美目一轉,發覺眾人仍目眩神迷,不知西東。傾塵心知眾人是被自家爹爹容色所迷,微微用了點內力,大聲道:“傾塵和爹爹來向祖父祖母請安來了。”
眾人這才驚醒,林蘇早知自家兒子容顏美麗,但不知細細打扮下來,竟是如此光彩奪人。私心想著,這付摸樣,便是在皇宮也是千裏挑一了。而柳陌在一旁也為自家弟弟所傾,自豪著,這方圓千裏有誰家男兒有自家弟弟之容色。如霜微微羞紅了臉,薑還是老的辣,還是柳朔定力強,道:“霜兒,方才你未來時,我們商量著要為傾塵找一位夫子。不知霜兒你怎麼想?”如霜頷首道:“那自然是好,多虧娘親費心了。不知娘親中意於何人?”
“陸子墨陸先生可堪為師?”柳朔道。如霜細想片刻,驚喜道:“娘親所說的可是當今狀元,‘一片丹心報天子’的陸子墨?”柳朔笑道:“然也,現那陸子墨正在山莊做客,如果你同意,我可就跟子墨說了。”如霜早聽聞當今狀元陸子墨的美名,若是塵兒能受她的教導,前途不可限量焉。雖然傾塵是男兒家,但如霜總有種感覺,自家的塵兒必會有朝一日大放異彩。自是喜不自勝,道:“如此便麻煩娘親了。”
“你我是母子何須言謝,隻是子墨收徒頗為嚴格,怕是要進行一番考察才是。不知傾塵他。。”柳朔猶疑道。
“祖母不必煩憂,塵兒有信心接受陸先生的考校。”傾塵自信滿滿。自己前世再加今世足足有二十年光陰,應付個蒙學測驗自是不在話下。況且自己五歲稚齡,那陸先生自是不會考得過與繁雜。
既然傾塵自己都滿懷信心,柳朔也就不再多話,道:“即使如此,明日便去七錄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