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曆練之旅 第十三章繁家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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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生怕自己身上有哪一點不得體的地方,拉低了整座建築物的檔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率先抬腳邁進了這宮殿般的藥鋪,我這輩子還從來沒進過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心裏難免不上下打鼓。
剛剛進入大廳,迎麵就過來了一個身穿白色布裙的女孩,這個女孩的長相並不是很出眾,但是卻有一種很出塵的氣質,她整體的五官很柔和,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其實我覺得剛剛在門外時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裏準備,所以無論這裏麵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表現得太失常,但是當我真正進來時還是呆住了。
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描述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隻見大廳整體的牆麵都是由金絲楠木砌成的,而在看起來十分光滑的牆麵兩側,依次排列著很多紅木製成的櫃台,每一個櫃台後麵都有一個身穿白衣的主事和兩個身穿藍衣的藥童,而在大廳右邊空著的一大塊地方則開了個拱形的木門,木門上麵是金漆印上的“藥材”兩字,最引人注意的莫不過是大門對著的正前方,用紫檀木雕刻出來的巨大“繁”字,大廳的布置和房子外觀截然不同的風格,給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帶來了極大的衝擊感,但是讓人感到很奇怪是在這種無比強大的衝擊下,卻蘊育出了一種很奇特的反差之美。
整個大廳很安靜,不時有幾個人從拱形的木門裏走出來,手裏拎著的都是滿滿的藥材。隻見他們依次排著隊在不同的櫃台前等待付錢,而剛剛跟隨我們一起進來的幾個人,則輕車熟路的由一個藥童的帶領著在一旁排隊拿號準備取藥。
“這幾位顧客,我看著你們麵生,是第一次到這裏來買藥吧”。思緒翻飛間,女孩已經走到了我們跟前,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後微笑著說道。
看到緩步走過來的女孩,沒有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了我們對這裏的陌生,一時之間我的腦袋有些短路,隻能愣愣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正當我愣神期間,一隻形狀優美的手從我旁邊伸了過來,慢慢撥開我的身體,千歌就這樣很優雅地從後麵穿到了前麵,然後站在我的旁邊對著女孩開口說道:“這位姑娘好,很抱歉打擾了,我們幾個並不是來買藥的,而是有一點事想找一下你們這裏主事的掌櫃,麻煩姑娘能幫我們通傳一聲嗎?”
聽著千歌文縐縐的說辭,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沒想到他還有這樣彬彬有禮的時候,看著對麵小姑娘微微發紅的臉頰,我在心裏狠狠地唾棄了一下這個隻會在女孩麵前裝模作樣的渣人。
女孩一直很安靜地聽著千歌的話,不知為什麼當她開始聽的時候神情還很自若,但是當她聽完後眉頭卻慢慢攏了起來,像是有些為難的樣子,然後隻見她緩緩開口說道:“請問客人你們有沒有什麼信物,我們這裏的大掌櫃性格有些古怪,已經有很長時間不見客了,除非是他自己邀請的客人,或者是擁有繁家信物的客人,要不他一律不見”。
一邊說著女孩又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們幾下,眼神裏透著很明顯的疑惑,可能在女孩看來,我們並不像是她所說的大掌櫃會主動邀請的客人,或者是手裏擁有繁家信物的人。不過可能要讓她大吃一驚了,我手裏還真有她所謂的繁家信物,如果繁沙當真是這個繁氏家族裏的人,那麼我想他的親筆信還是有些分量的。
從懷裏拿出了那封繁沙在救我時放到我身上的信,心裏突然就湧上一種很惆悵的情緒,一想起那個告訴我要永遠快樂下去,然後一直在默默保護著我們最後為愛犧牲的男子,我的心髒就開始不可抑製地泛起了疼痛。
女孩很驚訝地看著我從懷裏掏出了信封,遞到了她手裏開口對著她說道:“這是信物,還請姑娘交到你們大掌櫃的手裏,麻煩了”。我學著千歌剛才文質彬彬的模樣,對著女孩溫柔一笑,立即就惹來一直站在我身旁千歌那混蛋的怒目而視。
哼哼,讓你剛才惡心小爺,小爺這回也惡心惡心你。
看來秦小爺我還是挺有魅力的,女孩在看到我的笑容後臉上又浮起了一抹紅潮,然後她向我們幾個福了福身,拿起信封就快步離去了。
剛剛光顧著和女孩說話,一直沒有注意到斂月他們幾個的動作,隻見斂月和瀟襄領著繁星正一臉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而小億那小子則一臉思索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慢慢地走到了小億的身邊,趁他沒注意時從他背後用力拍了他一下,果然如我所預料的一樣,陷入沉思的小億被我出其不意的舉動嚇了一跳,弄得半天沒緩過神來一直拍著胸口,最後他一臉委屈的看著我說道:“老大你幹嘛嚇我”。
看著那張充滿了委屈的小臉我在心裏笑翻了天,強忍著笑意我開口回答道:“小億你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小億看著一臉無賴表情的我,無奈地笑了笑,然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低頭思索了一會然後對我說道:“老大,你有沒有聽說過莫野的繁氏家族”?
我看著小億滿臉認真的樣子,腦海裏快速搜索著關於繁氏家族的信息,漸漸彙集起來的信息在腦袋裏形成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脈絡後,我緩緩開口說道:“繁氏家族是莫野帝國四大家族裏的其中一家,也是一個以經營藥店為主的家族,繁家藥店是血月大陸上最大的藥店沒有之一,而繁氏家族也是血月大陸上為數不多富可敵國的家族之一,雖然比不上血月三大財閥,但是無論是實力還是財力都是不容小覷的”。
我的話音剛落,還沒等小億說話,一直在左顧右盼對大廳裏的布置很好奇的斂月突然竄了過來,隻見小妮子急忙插嘴道:“秦三無說得沒錯,繁氏家族是很出名啦,但是真正令繁氏家族名滿天下的卻是有著血月第一公子美稱的,現在繁氏當家的家主“繁惜水”,據說他本人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更是一個木法天才,年紀不大卻把五行術法掌握的爐火純青,是血月大陸史上最年輕的全係五行術法法師,實力不用說自然很強,更為可貴的是他還很有商業頭腦,自從他接手後,把繁家藥店經營地可謂蒸蒸日上,而最讓人津津樂道地則是他的樣貌,見過他的人都隻用一個詞來形容他的樣子—豐神俊秀,總之繁惜水是血月大陸很多女孩的夢中情人”。斂月興致勃勃地說著,眼睛裏已經要承載不住那兩顆大大的紅心,似乎隨時都可以掉出來。
“要我看這其中也少不了你吧”。看著斂月一臉饑渴的樣子,我十分不爽地出聲諷刺,如果沒記錯繁惜水才24歲,我對那些跟我差不了幾歲,但是比我優秀的人通常都是不屑一顧的。
斂月看我滿臉嘲諷的模樣,嗤笑了一聲然後表情立即變得無比柔和,不知道她自己又在做什麼關於繁惜水的春秋美夢。
我把目光移向了一直站在我旁邊沒有說話的小億身上,他應該不僅僅是這麼無聊地單純問我繁家的發展史,果不其然當看到我詢問的眼神後,小億慢慢開了口:“世人都知道莫野繁家隻有一位直係繼承人,那就是年少成名的第一公子繁惜水,也曾經有人把繁沙和繁氏家族聯係到一起,但是在繁氏老家主在位時就已經澄清,繁家和繁沙沒有絲毫關係,天下同姓的人又不少,而繁沙也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自己是繁氏家族的人,久而久之大家也不再把他們聯係起來,可如今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麼回事,至少繁沙跟繁氏家族還是有關係的”。小億默默地敘述著自己的觀點,我聽後很讚同地點了點頭。
事情到了這步,如果再說繁沙和繁氏家族沒有關係,我看就是傻子也不會相信了。但是我身邊還真有一個傻子,不知道為什麼千歌看了我一眼後竟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忌站在這邊已經快要用眼神殺死他的我。奶奶的,這家夥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其實千歌剛才也不算是沒有想什麼好事,當然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剛剛隻是在想:嘻嘻,剛才老婆呆呆想事情的樣子,真是可愛……。
如果我會讀心術,千歌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但是可惜,我不會。
“聽家主說來了幾位很尊貴的小客人,我老人家可不敢怠慢,特來迎接了”。蒼老卻帶著幾分調皮的聲音從拱形木門後傳進了我們耳朵裏,但是我稍微注意了一下周圍其他客人的神情,就知道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聲音,由此可見來者的實力不凡,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能準確無誤地把聲音同時傳入到我們幾個的耳朵裏,還能保證其他人聽不見,這份實力就不能讓人小看。
隨後一個青袍老人就從木門後走了出來,步伐輕快地走到了我們身旁,如果不是他那滿頭的鶴發、那白花花的胡須,還有那一臉上了年紀的人才有的皺紋,我真的很懷疑他的年紀。隻見那老人看著我們笑眯眯地道:“幾位小客人,你們不是想見藥鋪的大掌櫃嗎,還請跟我來吧”。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看,然後我向千歌他們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著要跟老人一起去見藥鋪的大掌櫃。
見我們答應了下來,老人就慢慢地踱著步,帶著我們走上了那紅木製成的樓梯,在此期間有很多藥鋪的主事在看到老人後,立即就彎下腰向老人恭敬地問好,看來這個老人在繁家藥鋪的地位不會太低。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老人看起來十分眼熟,但是我很確定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今天絕對是第一次。轉過頭望著同樣麵帶疑惑的瀟襄和斂月,我心裏的疑問就變得越來越大,看來他們兩個也覺得這個老人很眼熟。
不過我沒有被這個問題困擾太久,當老人帶著我們在一間木屋前停下後,當他側過臉看著我們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為什麼我會莫名其妙地產生這種熟悉感了。
這種熟悉感,不是因為我以前見過老人才覺得他熟悉,而是因為我眼前的老人長得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陪伴了我們很久的張叔。或者換句話來說,是易容之後的繁沙,看來繁沙應該就是按照眼前老人的模樣易得容。
老人在一間木屋前停下了腳步,隻見他上前輕叩了幾下房門,然後屋內就傳出了很清朗的聲音:“進來吧”。
我們跟在老人的後麵走進了屋子裏,抬眼望去屋子裏的擺設非常簡單。
一張竹桌旁邊零零散散地排列著幾張竹椅,在竹桌上擺了一套喝茶用的茶具,在屋子的正前方則放置了一個供人臨時休息的小軟榻,在軟榻上方懸掛著一副書寫著寧心靜氣的字畫,字畫上的字體蒼勁有力,讓人不得不感歎書寫之人在文字方麵的造詣之深。木屋右側的一大塊地方則用白玉珠簾隔擋著,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樣子,想來那應該就是主人睡覺的地方。而這個白玉珠簾竟成了這個屋子裏看起來唯一值錢的東西,如果不是站在眼前的老人,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還站在繁家藥店裏,一個極盡奢華,一個簡約明了。
然後隻見老人緩緩地走到了白玉珠簾前,開口說道:
“惜水少爺,我把人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