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卷起的旋風夾雜了凍雪撲過，被侍衛拖往正殿的袛子楓扭臉躲開，雪花不重不輕地打下後腦勺。
    從雙眼瞇起的縫隙看到走過的影，袛子楓摸了摸曾抵上匕首的脖頸，影上次在牢房下狠要殺他，似是因為患得的隱疾發疼而收起殺意，刺殺不會就此罷休。
    走進屬於魔王的寢室，桌上放滿了下人快手快腳準備的甜點，袛子楓頓了片刻，在冒涼的牆角蜷縮起來，習慣了角落。
    這裏華闊的大床是魔王的，他沒有躺上去的意欲。
    聽到沈穩的腳步，袛子楓木然地仰起頭，凝望掌管魔界一切的王者，所有人都活在他的腳底下，渺小卑微。
    魔王脫下外袍，雪花滑下滾落，走幾步，俯下身，淡道：“環上本王的頸。”
    袛子楓抬手環上去就被人迅捷橫地抱起，輾然自嘲一笑，我還真的聽話。
    夜裏冷風轉悠，透骨寒涼。
    魔王將袛子楓的身體放到床上，垂頭堵上了軟薄的唇瓣。
    感到懷中的人有些許掙紮，魔王按住他的後頸，唇舌激烈地輾轉，惹起了低低的輕吟。然後，貼住袛子楓的雙唇，沈道：“子楓，你的衣櫃裏藏了刺客，本王給你清理掉。”
    袛子楓一怔，魔王鬆開他的雙唇，冷清地看著他的反應。
    “什麼刺客……”眉頭揪住。
    淺啄微紅腫的唇瓣，魔王饒富興味地說道﹕“潛入宮裏藏進你房內的衣櫃，不是刺客是什麼。”
    “怎麼清理……”心頭著急地翻滾，雅拉——
    “本王殺了，高不高興，子楓。”
    袛子楓眼前一暗，神情有些恍惚，虛浮地望上魔王的黑眸。
    “答本王。”魔王撫摸他的臉，意猶未盡。
    袛子楓心底叫囂著難受，怎可能回答魔王荒謬的問話。
    “高不高興，嗯？”魔王瞇眼，幽深莫名。
    半晌沒有回應，袛子楓閉著雙眼，拳頭在被褥中攥得死死的。
    魔王命人取走桌上的食物，擺手滅了房裏搖曳的火光，踏出殿外。
    翌日，醒來看見侍從不是藍若葉，袛子楓急不及待想掐住魔王的脖子問清楚他對藍若葉怎麼了，因為，雅拉已經不在……
    伴著護衛寸步不離的緊隨邁著急步，在雪地上趟出連綿的腳印。
    晃在雪地，看看自己的錦衣華服和落魄的身影。
    往時生病了，一病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雅拉會不厭其煩地熬粥，每天熱粥的味道不重樣的，使他喝起來不生厭。
    “心…真疼……”袛子楓喃喃自語，聲線不大。護衛沒加以細聲，隻當他癡言癡語。
    在外麵等了大半天，魔王才放下公務命下人帶袛子楓進入。
    幾乎是跑進去，袛子楓沒有欠身就直勾勾凝望魔王的臉。
    魔王不以為然，沒介意袛子楓行禮不行禮，“怎麼了。”
    把自己的衣袖扭成一團，袛子楓竟發現張口吐不出話。
    魔王殺了雅拉，讓他怎麼若無其事地說話。
    氣惱地跪下，猶如散架的木偶，咬住下唇，清淺的腥味漸濃。
    魔王從王座走下來，神色深沈，撬開袛子楓的嘴巴，阻止他自殘似的咬破唇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袛子楓轉而抓住魔王的衣角，用力得指骨顫抖。
    “子楓，說話。”使力捏住他的下巴。
    “找人教我…咒術……”
    魔王的眼神一凜，“為什麼。”
    “我喜歡……”
    “本王教你。”冷冷地說道。
    袛子楓不依，倔強道﹕“不……”
    魔王沉默幾刻，再次封上了袛子楓的唇瓣，看見他硬生生壓下反射性躲避的動作，雙手僵硬地纏上魔王的脖頸。
    “本王命人好好教你，你學好了別打算耍什麼把戲。”